第一百九十四章 錯誤的姻緣
2023-12-16 21:39:22 作者: 葉葉然
樊府
幾分鐘後,翁老夫人在何媽的攙扶下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來。
「劍兒,這一夜你到底是去哪了啊?」翁老夫人擔憂地拉著樊劍問道。
樊劍平靜的說道:「娘!昨晚我就是在朋友家多喝了幾杯,待我酒醒時天已大亮,您不用擔心我。」
翁夫人又急又惱的劈頭罵道:「劍兒你好糊塗呀你,新婚之夜跑去喝什麼酒啊?新娶的媳婦放在洞房裡涼,你這是存心要讓雅琴難堪嗎?她到底有什麼不好?你要如此不待見她?」
樊劍調整了語氣,冷冷的說道:「娘,是你逼著我娶她的,現在人娶回來,其他的事你就不要多管了。」
「劍兒!你這是什麼話?」
樊劍回答道:「我的意思是其他的事情你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好啊你,翅膀硬了學會跟娘頂嘴了是嗎?」翁老夫人氣得手痒痒,恨不得拿起棍子痛打兒子一頓。
要知道從小到大她可是一次都沒動手打過樊劍,想不到今兒個自己眼中的乖兒子能讓她氣成那樣。
何媽在一旁著急的勸道:「劍兒今天你到底是怎麼了?快給你娘跪下認錯。」
樊劍噗通一聲跪倒說道:「娘!是孩兒不孝惹您生氣了,你別生氣了要是氣壞了身子怎麼辦?」
翁老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控訴道:「劍兒,你我母子從前在樊府受盡大夫人欺凌,你十二歲那年娘更是帶著你回到東桑村母子倆相依為命。你向來爭氣又孝順,為娘一直以你為榮,可是為什麼偏偏在成親這件事上你要屢次惹娘生氣?」
樊劍低著頭自責的說道:「娘!是孩兒的錯。」
翁老夫人看他那樣,一時心軟嘆口氣道:「劍兒,娘知道你一直喜歡裴姑娘,可是事到如今裴姑娘已經成家,這是誰也改不了的事實。你何不放下往事向前看呢?你這樣為難自己為難雅琴又有何用呢?」
「是,孩兒知錯了。」樊劍恭敬地回答。
門口得知消息的陸雅琴跑進來跪下求饒道:「娘,您不要再責怪相公了,是雅琴不好,雅琴發誓今後會好好伺候相公的,求娘不要再為難他了。」
翁老夫人扶起雅琴嘆道:「多好的媳婦,懂事又乖巧,劍兒你是修了幾世的福氣才娶得像雅琴這樣的好姑娘,聽娘一聲勸珍惜吧!」
樊劍正眼都不瞧陸雅琴一眼,敷衍的回答:「是。」
翁老夫人氣夠了擺手道:「你先退下吧。」
書房裡,樊劍前腳進來,陸雅琴後腳就跟了進來。
樊劍冷冷的說道:「出去,以後沒我的命令你不許出現在我面前,特別是這書房。」
陸雅琴委屈的哭道:「相公你這是什麼意思?」
門口小廝抬了一大箱樊劍的貼身衣物進來稟告道:「少爺,你的東西給你拿過來了,請你過目。」
「你們先出去吧。」樊劍揮揮手道。
「是」小廝畢恭畢敬地退下。
陸雅琴不可思議的追問道:「相公你的意思是今後你都要睡在這書房了?」
樊劍冷冷的點了點頭。
陸雅琴情緒失控地尖聲喊道:「好啊你個樊劍,你到底想幹嗎?你既然如此厭惡我何不現在就休了我?反正這樣下去我跟守活寡也沒區別。」
樊劍冷笑道:「要是可以我立馬就寫休書,別天真了。你千方百計討好我娘,再設計酒醉同床這一戲碼不就是想逼著我娶你嗎?現在你目的達到了,我勸你不要再得寸進尺。別人被你的外表蒙蔽,可是我樊劍不傻,知道你陸雅琴骨子裡是哪種人?」
陸雅琴憤怒的喊道:「你不就是聽了裴秀秀那個賤人片面之詞嗎?她說什麼你都信是嗎?你這完全是偏見。」
樊劍冷笑一聲問道:「知道你和秀秀之間的差距在哪嗎?那就是善良。你的那一套善良是裝出來啦,為了收買人心千方百計裝出來的假善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都是虛偽,虛偽懂嗎?」
陸雅琴反駁道:「裴秀秀那賤人又好到哪裡去了?憑什麼你們個個都被她給迷上了。」
「哼!」樊劍冷哼一聲道:「那是你不懂她。她敢愛敢恨,重情重義,她身上的善良是發自內心的,無論是對弱者的憐憫之情,還是助人為熱的古道心腸,真正的善良是裝不出來的。」
陸雅琴備受打擊的後退了幾步,心灰意冷的說道:「她好,她好,她什麼都好,你們都去喜歡她吧。」
說完,陸雅琴捂著哭聲跑回了房間。
紅色的婚房依舊披紅掛彩,陸雅琴拿起剪刀把大紅喜帳一點點剪碎。
小翠傷心地站在一旁勸道:「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
陸雅琴生氣地吶喊道:「小翠你去把那喜被,還有鴛鴦枕統統拿過來,我要把它們都毀滅掉。我不想見到屋子裡任何紅色的東西,快去拿過來。」
受到驚嚇的小翠慌張地回道:「是,小姐。」
陸雅琴發瘋似的拿刀剪著紅床單,小翠驚訝地喊道:「小姐,床單上怎麼會有血跡?」
陸雅琴被她的問話給嚇到,吃了一驚手一抖,剪刀瞬間刺破了她的嫩手,鮮紅的血一滴滴滴在了地上。
小翠慌張的大叫:「天吶小姐你手受傷了,我馬上給你包紮。」
陸雅琴盯著小翠一本正經的說道:「小翠,床單上的血跡是我昨晚不小心弄到的,你不許和任何人說起這事,以免外人多想。」
「小姐,難道你昨晚就受傷了?傷到哪給我瞧瞧?」
陸雅琴瞪了她一眼說道:「囉嗦昨晚受傷的地方我已經自己包紮過了,你現在去找塊布把這裡打掃乾淨,記住待會把這些東西找個沒人的地方燒掉,免得引起誤會。剛才我是氣壞了太衝動了,現在冷靜下來了。」
小翠恭敬的回答:「是小姐,小翠現在就去找布來打掃。」
咯吱一聲關門聲傳來,陸雅琴生氣地看著那塊沾上處子血的床單,咬牙切齒地說道:「花必采你這個淫賊,我陸雅琴對天發誓要你不得好死,自食其果。」
樊鼎天書房
樊鼎天嚴肅地開口問道:「劍兒,喚你來爹是有幾句話要問你。」
「爹請講。」樊劍站在一旁禮貌的鞠躬道。
樊鼎天問道:「自從你高中榜眼之後,一直被安排在翰林院做事,雖說先帝在位時一直重用我,但是當今皇上卻不喜歡錦衣衛的人和朝中大臣交往過密,可能是因為爹的關係害你一直不被重用,你有怪過爹嗎?」
樊劍平靜的回答:「孩兒沒有,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沒什麼好奇怪的。況且現在的朝廷錦衣衛和宦官確實勢力太大,當今皇上有所防範是明智的。」
樊鼎天問道:「連你也覺得皇上在有意削減錦衣衛的勢力?」
「嗯。」樊劍勸道:「孩兒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樊劍開口說道:「爹是功成身退之人,孩兒覺得爹應該及時遠離朝堂上的紛爭,早日安享晚年才是明智之舉,以免今後引火自焚,後悔莫及。」
樊鼎天震怒地罵道:「放肆!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爹的事情爹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言。」
樊劍慌忙謝罪道:「請恕孩兒無理了,孩兒沒有其他意思,只是近日聽到師父韓毅昌逝世的消息有感而發而已。」
樊鼎天態度軟下來嘆息道:「毅昌的死是我大意了,江湖邪惡是我太小看對手了。」
「人死不能復生,爹請節哀。」
樊鼎天拍拍樊劍的肩膀說道:「劍兒,爹知道你一向孝順,想必你師父的死你也很難過吧?你放心,你師父不會白死的。另外目前你呆在翰林院沒有作為也不用擔心,遲早爹會讓你出人頭地的。」
樊劍開口道:「爹,孩兒始終相信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我相信憑藉自己的真才實學不用藉助爹的力量遲早有一天我會成功的。」
「哈哈哈……」慈父般爽朗的笑聲響起。
樊鼎天喜笑顏開的說道:「這才是我樊鼎天的兒子,可惜我樊鼎天命薄一生只有兩位兒子,你大哥又死在征戰沙場的邊疆,現如今僅剩下你這股血脈哎!」
樊劍安慰道:「爹,請你相信劍兒一定會為樊家光宗耀祖,不讓爹您失望的。」
「好好!」樊鼎天激動的抱著樊劍嘆道:「當初為了保證你母子的安危我忍痛讓你們回到東桑村,你不會怪爹吧?這麼多年,其實爹都有叫人暗自保護你們,還讓我最得意的弟子韓毅昌親授你武功,也算是用心良苦,希望你能理解爹的所作所為。」
樊劍看著眼前兩鬢微霜的爹感動的說道:「爹,孩兒都明白。」
樊鼎天調整情緒轉移話題說道:「劍兒,聽你娘說昨晚大婚之夜你整夜未歸家?怎麼你是對新媳婦不滿意嗎?別擔心,爹會幫你重新找門好親事。」
「爹!孩兒不是那意思……」樊劍連忙解釋道。
樊鼎天打斷他的話說道:「像陸雅琴那種野丫頭你自然是看不上的,放心爹瞧著玉真公主就很錯,你要是能娶了她,對你的前程是大有好處啊。只不過這玉真公主太后向來很疼愛他,只怕是這門親事不好辦吶。最好的方法是讓她能親自看上你,這樣的話想必容易多了,皇上也會因此對你消除成見重用你,要知道玉真公主可是當今皇上的親妹妹。」
樊劍皺眉說道:「爹,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孩兒先告辭。」
「嗯,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