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見微知著

  吃過飯，胡裴就近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等過完年就出發。

  翠兒一邊幫肖悅卸妝一邊說道：「小姐，今天不怪奴婢沒有看好門吧？都是死小柒，他不知哪打聽到你和胡公子在裡面談話，非要進去瞧一瞧，奴婢一著急才和他爭論起來的。」

  「無礙，又沒什麼大事，過幾天你和我一起去趟攝政王府，有些事我得和賀修離商議一下。」

  「哦，奴婢看，王爺怕是吃醋了，胡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呢。」

  「別胡說，早點歇著去吧。」翠兒笑嘻嘻出去了。

  午夜的京城，人們早早的都睡下了。入冬第一場大雪悄然而至，窗外已經白茫茫的一片。

  偶爾遠處會傳來一兩聲狗叫再無其他。小離顯得有些不安，煩躁的在屋裡竄來竄去，喵喵的叫著，肖悅被吵到了，閉著眼睛輕喝到：「小離，別吵了 乖。」伸手把小離攬到被子裡，繼續睡。

  小離倒也乖，窩在肖悅懷中不再鬧騰了，大大的眼睛卻警覺的注視著窗外雪夜。

  睿王府，一道黑影乍現，幾個閃現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與此同時，小離也飛速的竄出將軍府。

  一戶民宅的圍牆上，小離黑亮的身體與夜色融為一體。一雙綠油油的眸子緊盯著院子。

  突然幾聲慘叫划過長空，緊接著一道黑影從屋裡飛身而出！她站在屋頂，一雙妖異的紅眸發出嗜血的光芒，嘴角帶著未乾的血跡，露出殘忍的微笑，正是一身紅衣肖靈！

  許久沒有出來吸食活人的血液，她早就躁動不安了。白天碰巧看見肖悅同那白衣男子一起。狐岐山來客是嗎？呵呵！這個鍋你背定了！

  喵嗚！一道黑影利劍一般竄向她，在她反應過來時，手上已被黑貓抓出三道口子。

  「小畜生！」肖靈怒喝一聲，揮手抓向黑貓。黑貓反應神速，借著掌風竄到地面，肖靈此時見到那一雙仿佛可以貫穿人的靈魂貓眼時，不覺心裡一顫，那綠油油的光仿佛來自地獄。

  「畜生，不與你計較！」轉身飛奔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剛才的一切，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只是雪地上點點的血痕，說明這一切都是真的。

  小離悲憫看了一眼屋內，喵嗚的一聲也消失在雪夜之中了。

  肖悅翻了個身，摟了摟懷中的小離，涼涼的，小東西冷了吧，想著用被子裹緊它，繼續睡了。

  因為剛下過雪，肖悅躲在被窩裡不想起的這麼早，就躺著逗弄著小離。

  「小姐醒了嗎？」

  翠兒從外邊進來，夾著一股子寒意，肖悅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翠兒趕緊關上門。

  「小姐，昨夜又出事了！」

  「嗯？出什麼事了？」

  「城邊子一戶人家，被滅門了，一家四口無一生還，大早上的小柒過來說的，死狀和前些日子失蹤的人一個樣。王爺已經派人過去查看了。」

  「又死人了？快，我們也去看看。」

  肖悅的馬車到了村口，肖悅就下車步行過去。今天小離特別粘人，索性就抱著它一起來了。

  剛到那戶人家門口，就見院子裡已經站滿了村民，議論紛紛。

  「這老劉家真夠慘的啊，」

  「是呀，可憐啊，小娃才三歲而已。」

  「不像是人幹的啊，肚子都被開膛了，內臟都不見了。」

  「太慘了，」

  「造孽啊！」

  肖悅推開人群走了進去，賀修離站在堂屋，地上擺放著四具屍體，兩大兩小，用白布蓋了起來。看著淒涼無比。

  「你到這來幹什麼！」見到肖悅賀修離大步走過來，有些慍怒的說到：「快回去吧，」

  肖悅掙脫他的手，語氣堅定的說道：「我來看看，這事不尋常，以後早晚會遇到這樣的場合，我不是溫室里的花朵，以後是要和你一起並肩作戰的。早點適應不是更好嗎？」

  肖悅說著走上前，輕輕解開面前死者身上的白布，只見死者雙目怒睜，嘴巴張大，頭上五個血窟窿，此時已經沒有東西流出，乾涸的血跡，白色的腦漿黏在整張臉上。腹部自上而下貫穿狀的大口子，裡面空空如也，只有血肉和內臟的殘渣。

  肖悅放下白布，胃裡一陣翻湧。賀修離趕緊拉著她到門外，小柒遞了一杯水過來。喝了口水順了一下氣，肖悅問到，「可有什麼線索？」

  賀修離愁眉緊鎖，嘆了口氣說到：「表象，像是野獸襲擊，但疑點諸多，死者頭部的傷痕不像是野獸所為。」

  「會不會是？」肖悅疑慮的說到。

  「嗯，我們一起進宮，看皇上的決斷吧。」

  「好。」

  在二人走出屋子時，肖悅無意中抬頭，發現矮牆上，有一串動物的腳印，這會不會是作怪的野獸留下的？她忙跟賀修離說了發現，跳上牆仔細看了，竟是貓的足印，順著足印，雖然有些模糊不清，還是看出有人的足跡和貓的腳印，說不出的怪異。二人看不出結果就一同進宮面聖去了。

  皇宮已經亂成一鍋粥，皇上賀謹諾一籌莫展。大臣們吵吵嚷嚷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見到賀修離肖悅一起進來，忙聲問到：「皇叔在現場可有發現？」

  賀修離把所看見的稟報了賀謹諾。

  賀謹諾也陷入沉思。

  這時太監稟報：「皇上，睿王殿下和睿王妃求見。」

  「宣！」

  賀瑾睿肖靈走了進來，「皇上，」

  幾人見過禮後，賀瑾睿開口說道：「臣弟今天遇到一位道士，說此地有妖氣，臣弟不敢耽擱特來稟報。」

  一眾大臣頓時議論紛紛。

  「此物是何方妖孽。」賀謹諾沉聲問道。

  「那道士說是出自妖狐一族。」

  「皇上，前幾日臣婦在街上求偶遇安定公主，見她與一名白衣男子相見，安定公主是臣婦的長姐，又與攝政王有著婚約，臣婦好奇心起，也是擔心長姐有甚不妥，便悄悄跟了過去。

  聽的不全，但有一句聽的清楚，那男子說來自狐岐山胡姓的，臣婦不敢隱瞞特來稟報。」

  肖靈的話一出，眾人目光齊齊向肖悅射來。

  「的確有這麼一回事，胡公子的確是來自狐岐山。」肖悅清冷的聲音響起。

  「大膽！好你個肖悅，竟然勾結妖族禍害蒼生，你居心何在！？」賀瑾睿厲聲發難。

  「來自狐岐山不假，是狐妖一族也是不假，但也不能證明就是他所為，不是嗎？睿王爺是怎麼斷定就是他所為！又憑什麼說我與之勾結！」

  「那你說，你為何私下與他見面，不是密謀又是什麼？」

  肖悅回過頭不在理他，繼而對著賀謹諾說到：「皇上明見，請相信悅兒，至於胡公子到訪一事，悅兒要單獨稟報！」

  「此事茲事體大，你也莫怪與睿王和令妹。」說完看向大家：「今天大家就先散了，待我與皇叔商議一番再做決斷。」

  「是。」眾人應聲退去。

  眾人走後，肖悅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娓娓道來，賀謹諾聽的一臉驚奇，「你這些事皇祖母也知道？也就是說你們都是星際種子？」

  「是的，所以說，我們是不可能為禍人間的，至於胡公子，他也是來尋求幫助的。因為他們族人也不希望金靈聖主東山再起，這與人間，妖界都沒好處。」

  「那麼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出發去南域？」賀謹諾問到，心想賀修離會捨得肖悅去嗎？

  「年關將至，過了年就出發。」肖悅回答到。

  「好，只是要多加小心，一定要平安歸來。」賀謹諾目光灼灼的盯著肖悅說到，自小一起長大，親妹妹般的存在，又是賀修離的心尖肉，他此時就希望都能平平安安的。

  「嗯，我會小心的。」肖悅回答。

  「只是這次的事件，一定和金靈有關，他的爪牙也許已滲透各國也說不定，你也要多加防範。」肖悅自是也顧及著童年友誼，都平安，大家所願。

  「我和你一起去」賀修離此時做出決斷。

  「不，國中大亂，你留下協助皇上吧。」肖悅堅決的說到。

  「由不得你！」賀修離急了，他怎麼可以讓她一個人去冒險。

  「此事還有些時日，不急著下決斷。不急不急哈。」賀謹諾趕緊打圓場。這倆祖宗，一個比一個倔。可別槓起來了。

  隨後又叮囑了肖悅一通，就送二人出宮了。

  睿王府，肖靈氣惱的發著脾氣，這也搬不倒她！賀謹諾，你個昏君！就憑著肖悅一面之詞，他就不追究了？

  看著賀瑾睿心中暗道，等他們追討金靈聖主的時候，主上必有動作，賀瑾睿做了皇上，她就是皇后，到時候垂簾聽政也不是不可。哼，到時候絕不讓你們好過！

  她這輩子是毀了，永遠失去做母親的資格不說，就是那個老鬼她這輩子也別想擺脫了。人類，這次嘗過幼兒的滋味可真是不錯呢。讓你們生養個夠！只是我的盤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