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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八回 吾忠心可鑑日月

2023-12-17 02:26:54 作者: 狂生爾
  他們不知道呂布存的是什麼想法,但是他們知道,張遼,如此一員大將之才,在這種時候,呂布竟然要殺張遼,在張遼立了如此大功於大軍之後,竟然還是要殺他,這又算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並不想去管這是怎麼一回事,更不敢去猜想呂布的意思,他們只知道,張將軍帶著他們在曹營里殺了個十進十齣。

  他們只知道,張將軍,是位不可多得的大將,比之那侯成,宋憲等人強了不止十倍,百倍。所以他們見得呂布要殺張遼時,皆齊齊下馬,以為張遼求情。

  就這麼直立於赤兔馬邊上,此時已經有些披頭散髮的張遼,卻雙眼就這麼死死地看著騎於赤兔上那不可一世的呂布,仿佛,此時他才是第一次認識呂布般。聽得呂布連問都不問,便要殺他以正軍法,張遼甚至於連吭都沒有吭一聲,就這麼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呂布,只是雙眼中那份悠然間一閃而過的寒芒,卻表現了此時張遼那份別樣的心情。

  其實,這一件事情,雙方都沒有錯,對於呂布來說,他是一位主公,若是自己手下的兵馬能夠隨意被手下將領調動,那以後他又將如何以統領大軍,若是此次調動軍隊的人懷了二心,投了曹操呢,或者直接引兵把自己圍殺了呢?雖然呂布號稱武藝天下無雙,可是那也是有限度的,他是人,並不是神,他一個人亦不敢說獨自去面對成千上萬的士卒的。

  所以,呂布必須在這種事情再一次發生之前,給嚴厲的禁止掉,殺雞以儆猴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簡單的一種把戲,只是很不幸的,張遼成了被儆猴的那隻雞。做為主公,呂布的行為並沒有錯,只是看上去嚴厲了一些而已。

  同樣的張遼亦是沒有錯,做為大將,自是要為主公的事業兢兢業業,有如此戰機於眼前,若不出兵以擊之,又如何以稱為將。

  此一次張遼的出擊,可謂是打得曹操潰不成軍,估計,最起碼,曹操的大軍沒有半個月的修整都回復不過來,如此,有這半個月時間的差離,濮陽內,呂布的大軍那能做多少的事情,呂布可以用這半個月時間,重新去把剛丟掉的濟陰搶回來,以為戰略縱深。呂布還可以再次去占領陳留,占領東平國,甚至於還可以再去追曹操一把,把個曹操打出整個兗州。

  當然,等待蘇策的援軍亦可以為一條重中之重。

  我本為將,如此行為,又如何有錯?張遼問心無愧於天地。

  「主公,息怒。。。」急促的馬蹄聲自城內想起,卻見得馬上一文弱之士,一路顛簸而來,細細的看去,不是那陳宮又是何人。

  且說陳宮自在濮陽城內,待得張遼引了大軍出城之後,他便再一次來到呂布的府上,細細的把個事情與呂布說了一通。

  好個呂布,聽得陳宮之言,當時就大怒,呼來虎士,把個陳宮捉得結實了,扔入大牢而去。

  陳宮本為曹操叛將,與張邈一併投了呂布,呂布對這些人本來就不怎麼信任,此次見得陳宮竟然在自己不同意的情況下,還挑唆自己手下大將,私自調動大軍,呂布又如何不怒,或者說,呂布又如何不驚懼。

  令人把個陳宮先關入大牢內後,呂布自提了畫戟便往城門外而去。直到剛才那一幕的發生。

  然而,此刻的呂布,見著那明明被自己關於大牢內的陳宮,卻又騎著快馬追來。眉宇間,更是皺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型,那怒火,頓時塞滿整個胸膛。

  某呂布既然為這濮陽之主,然卻沒有一個人把我命令當回事,這如何不讓呂布憤怒。

  要知道這陳宮明明是呂布親自讓人把他壓入大牢的,如今,這陳宮卻又活蹦亂跳的騎著快馬來這撒歡。這事兒做的,不等於直接扇他呂布的耳光嘛。

  「主公息怒。。。。」待得穩穩的停下馬來,陳宮也不去管呂布的一臉怒色,逕自跳下馬來,面朝呂布朗聲道:「大戰再即,主公卻要陣前斬將,此對我大軍不利也,還請主公三思。」

  「你在威脅我?」陡然間,一股森然的殺機,自呂布身上狂涌而出,首當其衝的陳宮,頓時面色大變,滿臉漲得通紅,呼吸亦是變得有些困難起來。

  他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如何又受得住呂布這殺場宿將的氣勢,被呂布這一手弄的,頓時心跳加速,血壓高升,差點就要暈眩了過去。

  然而,一向高傲的陳宮,如何能在呂布面前低頭,當初往說張邈引呂布入主兗州,那是逼不得以的事情,才向呂布低頭,喊一聲主公,如今,見得這呂布,狂妄自大,勇而少計,暴而少仁,目中無人,更不知戰略縱橫,胸無半點容人之量,如何可以稱為一方梟雄。

  「此非張遼將軍之過,乃宮授計於張將軍,更何況張將軍此次立有大功,主公不加賞賜,反要殺害忠良,如此主公不怕怠慢了軍心,寒了諸有功將士之心耶?」頂著呂布那滔天的殺意,陳宮面色雖然已經有些發紫,但仍然是不吭不屈的怒喝出聲。

  「主公息怒。。。」

  「主公息怒。請放過張將軍一馬。。。。」

  身後,二萬并州狼騎同是為張遼向呂布求情。

  「嗯哼!!!」立於赤兔馬之上,見得眼前那忠心於自己的兩萬并州狼騎,如今亦是要違背自己的意願,為張遼求情,呂布不由得怒哼出聲,然而,對於這二萬并州狼騎的求情,呂布卻又不得不仔細考慮清楚,這二萬并州狼騎,已可以算是呂布的真正精銳所在,更是呂布立足於濮陽的本錢,若不然,當初張邈、陳宮等人也不會引呂布入主兗州了。

  陰冷的目光,緩緩的掃過在場的二萬并州狼騎,最後才把目光定格在一臉淡然的立於赤兔馬前的張遼,冷冷地注視了許久,呂布才厲聲道:「私調大軍,乃死罪也,今有眾將士為你求情,吾且饒你一死,然死罪可免,律法卻不可違。來人。。。。拖下去,仗責五十軍棍以儆效尤。」

  「是,將軍。」身後二狼騎並肩而上,把個張遼拖了下去,既然張遼已經不用死了,他們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立於一旁的陳宮,張了張嘴,本待還想再勸上一兩句,只是見得呂布那陰冷的眼神,便也沒有再吭聲,雖然張遼會受些皮肉之苦,可是終究是保住性命了。

  怒哼了一聲,呂布自拍馬而回府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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