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九回 魏文長奇謀

  吼聲如雷鳴，甚至是蓋過了那五千西涼鐵騎的奔騰之聲。

  「好兒郎。。。哈哈哈哈。。」先是這小將在那城門口處，隻身而立於萬馬之前，確面不改色，鎮定自若，如此已是足見其人膽氣，黃忠已是心喜，再見得這魏延身材雄壯有力，亦是員不可多得的猛將，黃忠頓時大喜，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可殺人否？」

  「為將者，怎能不殺人。」

  「可騎得烈馬乎？」

  「走馬觀花，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矣。」

  「哈哈哈。。。好。。。勇氣可佳，汝可願為我先鋒，斬將奪旗？」

  聽得黃忠如此說，魏延頓時大喜，忙躬身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取馬來。。」回身，黃忠亦是高聲叫喝。

  自有小校自諸般西涼精馬中，取多備用之良馬，交予魏延。

  好個魏延，見得這西涼之地的高頭大馬，當下里哈哈大笑間，虎步龍行於側，一個小小的助跑，待得離得近馬之前，猛然一個鶴沖天之勢，就這般不靠馬蹬，竟然就這般生生地坐上了馬背之上。

  「唏嘶嘶。。。。」那西涼馬兒性烈，見得有生人坐於其背上，猛然一聲長鳴，陡然雙蹄騰空，直立而起，。

  「哈哈哈。。。好馬兒。。。」馬背上的魏延，見得這馬兒如此性烈，心不急燥，反倒是大喜，哈哈大笑只嘆好馬兒也。

  「吾為先鋒，定要為我主衝鋒陷陣，斬將奪旗，駕。。」哈哈狂笑聲中，那魏延已經是拍馬而起，飛奔向城門口而去。

  「諸兒郎，隨某來。」此時的黃忠，仿佛亦是受到了那延延的感染而變得年輕了許多般，哈哈狂笑間，亦是打馬而去。

  身後，五千餘西涼鐵騎，二萬隻馬蹄，齊開並列，轟聲如雷，亦跟隨於那黃忠的身後，直往前方湘水處奔去。

  因為，就在湘水口處，張允的三千水師，確正鎮守於那裡，就等著運黃忠的大軍，直入醴陵城之後，以斜插紀靈大軍背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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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部奔騰之間，那魏延，確是拍馬而追上了前頭正奔馳著的黃忠而道：「黃將軍且住，末將有話要說。」

  「文長何事？」輕帶了帶馬，黃忠把馬速放慢了幾分。

  「敢問黃將軍可引兵直奔湘水而去。」

  「然也。」這事兒，黃忠他倒也不怕魏延知道，所以，對於魏延這員新來投的小將，雖然黃忠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底細如何，但是黃忠確很是自信。

  「想必黃將軍定是與那江夏水師都督張允聯繫妥當了，至時以水師而偷渡醴陵紀靈大軍側翼。」

  「然也。」此時的黃忠，倒是對於這魏延多少有些另眼相看了。

  魯肅這計，看似簡單，確最是實用的一計，也是那紀靈不得不防的一計。

  一則，紀靈無水軍，紀靈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黃忠他們會在湘水什麼地方上岸，所以，紀靈就算知道黃忠這一支鐵騎要借水師而奔襲於他之後，可是紀靈亦是無處可防，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應該防湘水的哪裡，只能窩在營地里等著黃忠領兵來打。

  二則，也是黃忠仗著這五千鐵騎，來無影去無蹤的能力，而袁術大軍確是並沒有多少騎兵，如何能夠與黃忠這成建制的騎兵相抗。

  三則，也是魯肅算準了那紀靈，不得不先打醴陵，然後再打臨湘，要打醴陵，自然就會被黃忠抄襲後路的。

  所以，魯肅這一條陽謀，在黃忠看來，乃是絕頂妙計也，然而，此時確是被這魏延一猜就中，這由不得黃忠不對這魏延另眼相看的。

  見得黃忠如此眼神，魏延多少亦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非是延盡知魯軍師之計，實乃魯軍師此計太過於死板矣。」

  魏延他的本性，就是喜歡走奇詭之路的，魏延的領軍風格，就是以奇壓正。所以，對於魯肅這等堂堂正正的陽謀，魏延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短板。

  「哦，此話怎說？」

  「我荊襄之人皆知水師之利，想來那紀靈能為袁術所器重而名重於淮南，其能力亦是毋庸置疑的，紀靈自是知道我荊州水師之利，非淮南袁術可比之，如今在這荊南，諸多水路縱橫，紀靈自當防守嚴密，以防為水師窺破行藏，特別是這湘水，乃是最為靠近醴陵之地，紀靈既有防於我水師，我等大軍再借湘水而奔襲，顯然是多有不利之處的。」

  「哦，不知文長有何妙計？」細一思慮，魏延所說，倒也不無道理。黃忠不由得再問道。

  「延以為，如今我大軍形藏早已泄露，早為那紀靈所知，如此，我大軍當連夜下湘水，著湘水之水師照舊往湘水而下，直靠醴陵而去。而我大軍，則於半路乘夜色而下船，以馬力直襲醴陵，先斷紀靈大軍左路梁綱部，若黃將軍信得過末將，末將願立軍令狀於前，自領、精騎一千五百，奔襲紀靈大軍右部橋甤，至時左右二部皆為我大軍所破，獨留中軍紀靈部，不用去臨湘，我等亦可大破袁術大軍矣。」

  應該說，魏延此計，雖妙但確是個奇計，是險計也。

  魏延此計，所占的無非也就是個出奇不意而已。

  想來對於黃忠領著五千鐵騎直奔湘水而去，在黃忠引著五千鐵騎一出臨湘城時，那紀靈就知道的，而如今黃忠所部，確是直直的往那湘水而去。

  湘水中有什麼？當然是荊州水師，若是按魯肅計，待得這五千鐵騎被水師運到紀靈身後去的時候，紀靈自然也是有著足夠充足的準備的。

  就算黃忠仗著騎兵之利而大敗紀靈，其本身也是會死傷慘重。

  而魏延此計，確是正正的看中這一弱點，紀靈不是知道水師偷襲之策嘛，那就讓水師繼續南下以靠近醴陵，而真正的騎兵，確在半路上就乘夜色而下了船，仗著快馬，然後黃忠與魏延二部分兵突襲紀靈左右二翼。

  二翼若破，獨留中軍的紀靈大軍，面對有黃忠，魏延這等大將在內的五千鐵騎，紀靈是大營是想不被攻破都不行。

  若攻破了紀靈大營，自然就不用在臨湘城決戰了。

  細細一思慮後，黃忠終是點頭同意了魏延此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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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說一下，並不是說魏延之智就超過了魯肅，而是說這裡，魏延的奇計更是適合於此時的戰場而已，而魯肅之計太過於堂堂正正，但何為奇計，奇計就是險計，是那種一不小心就會全軍覆沒的計，而魯肅之計，堂堂正正，確是不怕這個。

  所以，魏延他出了此奇計，並不就等於魏延之能，就超過了魯肅。

  二人性格是完全不同，計謀所側重自然孔就不同，魯肅的計，乃是陽計，屬堂堂正正的，而魏延乃是奇計，是險計，進一步，則是天下大吉，退一步，則是全軍覆沒的計。其中優劣，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