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回 夜戰曹營
2023-12-17 02:26:54 作者: 狂生爾
只是,如今曹仁損兵折將,又缺兵少糧的,沒辦法之下,曹仁只得一路狼狽的退回了汝南境內,一邊又著人去許昌曹操處求糧求兵。
「子孝自幼用兵,豈不聞狹處須防火攻?竟然還為他人區區誘敵之計所乘?」曹操大罵不止,一邊又著大將夏侯惇前去陣前替換回曹仁來,一邊又著大將夏侯淵另領兵馬,以為左路大軍,走魯山,牛欄亭一路,以攻宛城。
且說夏侯惇奉了曹操之命,星夜直奔博望坡而來,至軍前尋得曹仁,言明了曹操之意,自是讓曹仁先行回許昌去,而夏侯惇自領了先鋒大印,並樂進,李典二將,就於軍前整軍備馬,準備來日再戰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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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的可怕,冰涼如水,這是晚秋的夜晚,溫度的偏低,濕氣是特別的重,特別是在這個樹林子裡。為了更好的隱敝,于禁更是不敢去燒火以驅逐這份濕氣。
抬頭看看了月色,估摸著此時也就是戌亥交際之時,也就是才晚上九點多左右。雖然古人睡得很早,但這個時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進攻時機。
輕輕地摩挲著手上的金背魚鱗刀,于禁輕撫著這柄大刀,而內心之中那一份火熱,確正在被于禁極力地忍耐著。
他本是鮑信帳前校尉,可是,為了平定兗州,鮑信把曹操引入了兗州,讓曹操主掌著整個兗州,可是,這一份好心,結果確是換得來曹操無情的誅殺。
當年在衛河邊,鮑信從背後而中的那一件,直到此刻,于禁仍然還是記憶猶新。
對於這一份仇,于禁曾發誓,他一定會還回去的。
而不久前,當于禁收到蘇策傳來的消息,說曹操可能會領兵攻打荊州,這讓于禁的內心是忍不住的一陣顫抖。
幽冷的刀身在朦朧的月色下,閃爍著淡淡的藍光,這是一把好刀,一把陪伴了于禁近二十年的好刀,厚重的刀背,細細的魚鱗紋,細細的摩挲過去,你完全能感覺得到這上面的精細。
「我的夥伴兒,今晚我又能讓你痛飲仇敵血矣。!!」輕輕的喃呢聲自于禁口中飄然而出,很難以想像,像于禁這麼一位剛毅的漢子,竟然會有如此柔情的一面,更何況他這柔情的一面還是對著他那把殺人無數的大刀。這是一個多麼怪異的場面。
于禁輕輕的喃呢聲,溫柔的撫摸,那把刀卻仍然是那把刀,並沒有出現傳說中,刀光耀眼,刀氣縱橫,仿若感受到主人的心聲而心生有靈的事情。
輕輕的蔽上了雙眼,單手把刀抱入懷內,就這麼靜靜的,抱著這把殺人的利器,安安靜靜的靠在身後一株大樹上,轉眼間,那勻稱的鼻息聲傳來,想是他已經靜靜地倚在那侏大樹上打起盹來了。
「將軍,子時已經過了!」不知何時,邊上一小將輕輕地走了過來,在于禁耳邊輕輕聲道。
「哦,子時過了。」倒提過長刀,爬將起來,抬眼四處看去,見得隨軍而來的四千將士皆已經整裝待發,于禁暗自點頭,當下朗聲道:「且讓兄弟們起來活動活動,暖暖身子先,準備一會的大戰。」
「諾。」
子時已過,月影已西斜,恰此時,不知從何處飄來一大片厚重的烏雲,把個月兒給遮得嚴嚴實實,看著四周突然之間暗了下來的天色,于禁心中大喜,此天助我立此大功耶!
四千甲士陸續的走出樹林,整合了部眾,也不用說什麼鼓勵的話語,該說的早就已經說了,只待趕完這二十里路,只管撕殺就是了。
二十里路,卻是不消幾刻鐘的時間即可走完,至時即可兵臨萊蕪城下。
萊蕪縣的城牆,很低很矮很破舊,總之是很悽慘的樣子,雖然看得出來,新近有些地方被加修過,但這對于于禁來說,並沒有什麼大用處。
輕輕地撥轉馬頭,沒有激昂的言語,沒有煽情的呼喝,卻只有于禁那森冷的眼神,目光一一掃過再場眾人,悠忽間,卻見得于禁高舉過那柄厚重的金背魚鱗刀,即使在這沒有月色的夜裡,那刀身亦散發出一層淡淡的藍芒,那是金屬的色澤。
刀,往前揮去,而在于禁身後的四千兒郎們,亦隨著那一刀而下,仿佛突然間注入萬千倍的勇氣般,皆是發出一聲低沉的虎吼聲,往城牆上奔襲而去。悽厲的警報聲,順間響遍整個萊蕪縣城。
「敵襲,。敵襲!!」
「弓箭手,弓箭手在哪?快過來壓制。」
「我這頂不住了,敵人跳上來了。」
城牆真的很矮,矮到只要騎在馬背上,使點力氣,都可以直接跳進城內去。
城牆也很破,破爛到只要七八個漢子使勁一推就能推倒一面牆的地步。
毫無疑問,于禁沖在了最前面,雙腳牢牢地釘在了那面破舊的城牆上。只見得那把厚重的金背魚鱗刀,在于禁的手上,卻仿佛輕若無物,就如一片輕輕的樹葉般。隨意的被于禁揮舞左右。
然而,那森冷的刀光,那層幽蒙蒙的藍光,就有來自黃泉地府上的招魂神光,左右揮霍縱橫間,必有一腔熱血噴灑而出,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葬送在那柄厚重的刀下,于禁,這位直到此刻仍然是藉藉無名的曹魏五子良將,此時,終於是發出了他那璀璨的光芒。
確仿佛此時的于禁已經是化身為一位巨人,站立於城頭,牢不可拔。
身後兵馬正源源不斷的爬上這低矮的城牆,不一時,在于禁的帶領下,身後已經聚集起幾百人的力量。
眾士卒陸續爬上了城牆,戰果正在擴大,于禁相信,若如此,不足半個時辰,這萊蕪縣必將被他于禁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