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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朱儁之謀

2023-12-17 02:26:54 作者: 狂生爾
  天塌下來有孫堅這個高個的站他前面幫他頂著,所以,對於此時的蘇策來說,無異於是最為舒坦的。

  說好聽點,他是來為官除難掃賊盡忠來的,但說難聽點,蘇策其實就是來湊個熱鬧,是純心的想著來混些軍功的,反正軍糧有人管,凡事都不用他操心,他只需要聽孫堅將令行事就行了,又不耽誤他煉兵,又不用打仗死人,出來混了還能有軍功拿,還能夠找人討教討教兵法謀略,這等好事,就算是打著燈籠都難找啊,如今被蘇策碰上,也無怪乎蘇策會過得很舒坦,很滋潤。

  所以,無論其結果如何,蘇策,每天都是按部就班,不是去軍營里看看吼上兩嗓子,就是去向程普,黃蓋,韓當這等當世里一等一的大將們討教些煉兵治軍的方法。

  煉兵,並不是說像蘇策那樣,能把個大軍煉得規矩了,懂得向左看齊,向右看齊就行的,兵聖孫武都說過,兵者,國之大事也。

  蘇策的腦子裡,是有些新奇的觀點,這沒錯,但這並不能成為煉兵的手段,特別是對於要煉出一支精銳的大軍來,就靠著蘇策那點小聰明,又如何能行得通?

  所以,能乘著這般個好機會,而向韓當,程普這等當世里一等一的名將們討教兩手,自然是能讓蘇策受益無窮。

  可惜,好景不長,這種悠閒的日子,終於再過了七八日之後,結束了,因為,右中郎將朱雋送了信過來,言他已經重新集結了重兵圍而把波才給圍在了穎川城內。

  「朱雋又一次領著大軍,把波才部給圍在了穎川了?」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包括程普,黃蓋,韓當這等當世里一等一的名將在內,此刻,也都是如蘇策一般,微張著一張嘴,顯得滿臉的錯愕。

  「難道,前番穎川敗退,乃是朱將軍詐敗之計?為的,只是要引這波才入瓮穎川,好能一舉而殲滅整個波才部,從而能肅清這穎川之地?」居於左首處的軍師朱治看著手上這一份信,臉色,確是變得從末有過的沉重。

  朱雋手上,只有四萬餘人,雖然都是三河精兵,但是,就算你再精銳,那波才部的大軍,可是有四五十萬之多。

  四五十萬,比之四萬,這是十倍的差距,孫子兵法有雲,十而圍之,五而攻之,倍而分之,而如今,這數字確是完全就倒掉了過來,這等戰,又如何打?又如何能讓人有信心去打。

  不分而化之,讓敵軍化整為散,逐個擊破就算了,這朱雋竟然心大的,想著就靠他那四萬餘三河精兵,就想著一舉而吞掉這整個波才部,這由不得不讓人震驚。

  但,事以至此,再說什麼也是無用,朱雋的部署已經幾乎都完成了,而今將令都已經傳至孫堅手上,容不得孫堅再推遲,他也只有儘快的領著大軍,前往穎川城外與朱雋匯合,方才是正道。

  輕嘆了口氣,一直沉默的坐於上首處的孫堅終是開口道:「諸公且各自回營提點兵馬,隨某前往穎川,拜見朱中郎。」

  「諾。」諸將應諾,按次而退出孫堅大帳,各自提點兵馬而去此自不必細說。

  三日後,穎川城外朱儁大營,孫堅,這位朱儁親點的左軍司馬,此刻,正帶著他帳下一溜的大將,並著蘇策這位倒貼的容陵縣令入帳進見這位漢未名將。

  說來,像蘇策這種帶上三五千人或是千八百人的義軍來此投軍與朱儁匯合的,那是多的數不勝數,朱儁對這些人幾乎已經是有些厭煩了,但沒辦法,現在朱儁的兵並不是很多,到時候攻城戰時還是需要這些人來當炮灰的,也沒有辦法,只得木著張臉接待一翻。

  而想來,若不是蘇策是孫堅帶過來,以蘇策估摸著,他是連見這位右中郎將一面的機會那都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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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而不攻,顯然不是朱儁的性格。

  且說,朱儁自孫堅這員猛將又領著一支大軍而至之後,朱儁大是開懷,孫堅,乃是他朱儁向朝庭保舉的佐軍司馬,對於孫堅的能力,朱儁心裡自然是門兒清的,所以,當天夜裡就傳下將令,著大軍明日攻城。

  次日天明,擊鼓升帳,那朱儁打馬立於陣前,敵我雙方似是早已經有了默切般,也不打話,把手一揮,身後諸軍卻是如潮水般向穎川城頭攻了去。蘇策因是新到所以就逃過了今天這一糟,被安排在了明天攻城梯隊上。

  攻城戰這種事情,也都那樣,一個使勁想往城牆上爬,一個就不讓,使勁拿石頭,火油的往下倒,那被大石塊砸重者當場就腦門上開了花,死得不能再死;有的確是被那火油兜頭澆下,滾燙的油濺一點在身上就會被灼燒出老大一個洞來,更何況似這澆水般兜頭而下,那挨著的人只聽得一陣的茲茲聲,人肉已經是變得酥脆,人已經是再無半點聲息。

  千人一隊,一撥撥地沖向城牆,偶爾有個別英勇的或都是說運氣好的衝到城牆上打開個缺口,但是很快的,還沒有站住腳根的時候,就會有十幾個頭戴黃巾幟的大漢圍了過來,槍捅刀劈,三二息之間就解決了戰鬥,然後立馬又趕到別的地方去救急。

  抬眼處,遠處你還可以看到幾撥這樣的黃巾軍,蘇策暗暗地數了數,還好總人數不多,也就三五個百人左右。

  他們個個長的都是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神情剽悍的根本就是不把死當回事,武器裝甲也是相當的精銳,至少兩相比較起來,蘇策都感覺自己手下那些人都沒有他們那身裝備來得好。

  看他們每每三五人一組,兩組人之間進退有度,配合之間更是少有的精妙,看的是蘇策暗暗咋舌,這黃巾軍裡頭什麼時候也有這樣的精銳了,還好人不多,要是這種牛人再多一點的話,甭說把黃巾軍給滅了,就是能否攻下這座城都還是個未知數。

  受傷後的哀嚎聲,撕殺中的慘叫聲,這個殘酷的攻城戰遊戲對於蘇策來說,已經不是初次見證,所以,此刻的蘇策已經變得有些麻木了,

  這已經是第四個千人隊吧,看著眼前這些,蘇策已經找不到半分憐憫或是痛苦的感覺,斜眼看了看遠處立於陣前的朱儁,仍是那麼沉著地坐在馬背上,一點慌張的神色都沒有,甚至於有點懶洋洋地感覺,只是偶爾抬眼看向那三五百個頭戴黃幟神情彪悍的黃巾賊將時,眼神才會變得少有的犀利,只是一轉眼間,那種犀利的眼神又被掩藏了下去,若是你不注意去看,你絕對不可能發現得到。

  「鳴金收兵」戰事還沒有過一個時辰,朱儁就懶洋洋地傳令下去,率先打馬回營而去,看著前方的士兵有如潮水般退了下來,扔下了一地的屍體,蘇策不由得撇了撇嘴,只是此處尚輪不到蘇策這種小人物說話的份,大夥收兵了,蘇策也跟著帶了部下轉回營內,管他呢,等著吃中飯去就是了。

  朱儁大帳,左右將校皆列坐,蘇策倒也得了個座位。雖然是敬陪末座,可蘇策並不在意,反正此次出來也沒打算要成就什麼大功,只要混個臉熟即可。

  大帳內,朱儁正襟危坐,待所有人都到齊後,朱儁才道:「諸位,本將軍剛昨日接到皇甫將軍之信,言以被波才困於長社,不能同我等會合同攻於穎川,要我等急去救之,今我大軍在穎川已擔擱六日之久,已是不能在拖,本將軍決定明日發動總攻奸穎川賊眾於一役,還望眾將士用命。」

  「啊。。。穎川城內不是波才本部啊?」聽得這個消息,一時間,帳下諸人,是變得面面相虛。

  打了這麼久,本來還以為能抓條大魚的,可是沒想到,人家波才根本就不在這穎川城內,而是已經跑到長社去了,你說這都算什麼是嘛。

  敬陪末座的蘇策,頗有些憐憫地看了眼那位驚叫出聲的小將,若是此刻有人,能低下頭來看看蘇策,保證是能看到他那滿臉的鄙視表情。

  也是,要是波才真在這穎川城內,那領兵圍住長社皇甫嵩的又是誰?若是波才真在這穎川城內,就波才本部來說,何止又會守得如此吃力。

  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個絕大的好消息。

  「謹遵將軍令」下首諸將聞得朱儁要總攻,皆是興奮不已,轟然應諾。

  「為防消息走露,今夜申時後禁營,禁營後,本將軍親自帶本部巡營,其它諸營全部休息,養精蓄銳以待明日之戰。諸位將軍當約束好自己部下,若禁夜後仍有私自外出者,皆視通敵之罪一律格殺勿論。」

  「是,將軍」眾人退去,大帳內只留下了一個撫髯微笑的朱儁。

  大帳左營,蘇策帳外。烈日當空,蘇策確是站在陰涼處,看著他帳下的這三千餘士卒。

  不得不說,蘇策是個學習能力頗強的好手,這才與程普,黃蓋他們相處多久?一兩個月吧。

  可是,就這一兩個月時間裡,這些原本還是只是被蘇策訓練成懂些規矩,有些兇悍的農民軍,此刻,確是有著了質地改變。

  在這些人的眼中,你能讀到一份冷漠,在他們身上你能看到三分的精悍五分凶厲,十二份的嚴謹,那份只屬於軍人的嚴謹。這大概要根帶兵的將軍有關吧,現在的他們,你在也看不到以前的那種疏懶,他們的盔甲雖然不是很明亮,他們的武器雖然不是很鋒銳,但是他們的信念確是最堅定的。

  手緊緊而又有力地握住環手刀,現在的他們只相信於手上的那把環手刀,相信只有他才能使自己更安全,只有它才能讓自己挑戰一切。

  沒有恢弘的氣勢,他們進退有度,互相交替掩護,沒有震天的喊號聲,因為他們已經不再需要靠這些來為自己打氣,他們只需要聽著將軍的命令,向前,再向前,劈,橫劈,斜劈,劈倒前面所有的敵人。所有的人都只練一個劈的動作,因為在戰場上,小卒子們的動作只有劈,也只需要劈這一個刀勢。因為戰場上通常都是一刀就可以解決任何問題了。

  劈式,力大刀沉,最是適合於步卒之戰。看著眼前這三千滿身兇悍之氣的部眾,蘇策嘿嘿直笑,眼前這三千人個個都可以說算是百戰之兵,以前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只靠著蘇策自己瞎折騰,就猶如一盤散沙般,完全沒有半點戰力可言,而如今經得蘇策一番努力討教學習之後再來調教,這一支原本只是有些兇悍血性的農民軍,已是如一把鋒銳的寶劍般,鋒芒畢露,濃重的蕭殺之氣幾乎已經是讓你站在他們面前你就能聞到那股血腥味兒。

  此等軍容,再配上蘇策那一套嚴謹的軍姿訓練之法,配以法度,再以血戰而細細的雕琢,必能成大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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