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不小的懲罰

  「莫白！」燕無雙的面色早已黑透了，瞪著莫白的眼裡似是閃著刀劍一般的凌光。再看莫白那邊，因為想說的話都被硬生生地打斷了，全卡在喉嚨里，折騰得他面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就像是一個會變化顏色的玩具一般。

  這一場面相較她之前與莫白的對峙，不只是上升了一個層次那麼簡單。

  見到這一情況，反倒是顧綰綰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了。是不是她做得過分了？燕無雙不會真的對莫白怎麼樣吧？

  她其實只是想要借著燕無雙報復一下莫白，讓他知道言而無信還耍賴是什麼後果，並不是真的想要燕無雙懲罰他的呀！

  若是燕無雙真的因此而遷怒於莫白，就真的是她的過錯了！顧綰綰在心裡反省著自己的同時，也是告訴自己，若是事情真的因她而到如此嚴重的地步，她必須要為自己犯的過錯負責任才行。

  這時，燕無雙冷冽的目光終於從莫白身上轉開了，只是卻落在了她身上。

  「你希望本王怎麼懲罰他？」燕無雙語氣間帶著一絲寵溺。

  顧綰綰抬眸，對上他柔和的目光，他竟然真的要為她出頭教訓莫白了！不過還好，他在做懲罰的舉動之前是先問過她。

  「其實……」顧綰綰說到這裡，刻意轉頭看了莫白一眼，莫白也正望著她，一副可憐巴巴卻任由宰割的模樣。看來他也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了，想來也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

  那好吧，她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他一馬吧！

  「其實這事情說大不大，就罰他面壁思過吧，到底他也是你的朋友呀！」

  「面壁思過？」燕無雙重複了一遍顧綰綰要給莫白的懲罰，輕笑一聲，「這也太輕了吧？」

  「不會呀，一點都不輕。我只說讓他面壁思過，還沒說讓他面壁多久呢！」顧綰綰衝著面色稍有好轉的莫白壞壞地一笑。

  莫白剛剛才平復的心情在這時候不能平靜了，趕緊開口道：「綰綰公主開恩啊！」

  面壁思過確是最輕的懲罰，但是時限多少就是個折磨的東西了！要是綰綰公主讓他面壁思過幾天幾夜，那不是等於要了他這條命嗎？若是再不給他吃喝，任由他慢慢等死，還真不如直接一刀殺了他還要痛快一點呢！

  莫白越想越怕，面容也是越來越悽苦。

  「你要他面壁思過多久？」顧綰綰遲遲沒有給出答案，燕無雙不禁替莫白開口問出。

  「這個嘛……」顧綰綰猶豫了一下後說道，「我還沒想好是多久，你就先讓他去面壁思過吧，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他。」

  莫白一張苦巴巴等著答案的臉在這時徹底崩塌了下去，一瞬間就變成了個像是丟了三魂七魄的人一般，看向顧綰綰的眼神有震驚有惶恐，有自責懊惱，還有一點點的自嘲。

  顧綰綰跟著燕無雙回到了雅間，前腳才踏入房門，一陣酒氣撲面而來，她在一回想，剛才站到燕無雙身旁的時候她也聞到了酒味，只是當時顧著報復莫白去了，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心情閒下來了，這酒味也變得尤為刺鼻，令人無法忽視。

  「你又喝酒了？」顧綰綰蹙著柳眉去看燕無雙，「那麼多的紅燒肉還吃不飽你嗎？竟然又喝了那麼多酒。」

  在桌上桌底下都擺了酒瓶，加起來該有十多隻吧！難道她出去的時間真是太久了？以至於他都喝了這麼多瓶酒？

  「你還會關心嗎？」燕無雙回頭看了她一眼，眼裡透著倔氣，他就像一個孩子般在賭氣。

  「你不至於吧？不過是小吵了一架而已，你做出這副樣子來，是要給誰看啊？」弄得好像是被她欺負了似的，但吵架不是單方面的事情好吧？

  她承認她臨走時態度不好，但也不至於會令他變得就像是個怨婦似的，將心裡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了折騰自己身上吧？

  「要不是你突然一聲不吭地走了，本王能喝那麼多酒嗎？給誰看？本王需要給誰看？」燕無雙瞪著她，怒聲指責道。

  這全是她的錯，她卻一點錯誤認知都沒有！

  「我不過是出去散個步而已，又不是不回來了，而且你也沒有明言禁止我離開迎客樓啊！」說得好像她離開迎客樓就是犯了天大的錯誤似的，他怎麼不說是他自己酒興大發了想要喝酒，因為喝得多了就把所有的錯處都怪責到她身上來？

  「看來還真是本王的錯，對你太過於縱容了！」她竟然說是因為他沒有下令禁止她離開迎客樓，她才會離開的，難道他沒有讓她不要做的事情，她就非得要去做嗎？

  聽這話里的意思似是要將他沒有做的事情立刻補全了，聞言，顧綰綰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要不要這么小氣？都說只是隨便出去走走了嘛！」

  她又不是真的想要逃走，他幹嘛擺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來？真是生氣成習慣了是麼？

  「隨便走走？你們三人都只是隨便走走？那為何就你一人回來？」當他真是喝酒喝糊塗了嗎？顧綰綰是追著那二人出去的，現在卻只有顧綰綰一人回來。

  「就我一人回來不行嗎？你還想要誰回來啊？白梧桐和青城他們和你有什麼關係？他們的去留也要經過你的允許？」真是管得越來越寬了。

  「你……」燕無雙被堵得無話可說，他這樣追根究底的問，還不是出於關心她的表現？她卻是這副毫不領情的模樣，這個女人真是不識時務。

  「他們的去留確實與本王無關，只要你還在這迎客樓之中，本王什麼事都可以追究，但若是你敢跟著離開，休怪本王翻臉。」燕無雙板著臉冷冷地威脅道。

  「我要離開早就離開了，會回來聽你說這些廢話？」真是受不了他這副動不動就拿王爺身份來壓人的德性，她若是真想離開這裡，肯定是一逮到機會就會逃之夭夭了，還會去而復返嗎？

  「顧綰綰！」瞪著冷眸，怒聲喝道，「你以後跟本王說話注意些言詞。」從來沒有人敢用這麼輕慢的態度對待他，她真是一回來就要氣他才開心！

  「知道了，燕王爺，以後你不讓我說的話，我都不說了好吧？」見到他氣得面色漲紅，怕他又發脾氣，顧綰綰只好順著他的話說。

  她現在還真是怕燕無雙生氣，這人的性子本就陰晴不定，發起脾氣來更是不按牌理出牌，要是因為她招惹了他導致他與雲羅無法達成協議，那就不太妙了。

  因為她傳達給白梧桐的意思是讓他找到大家之後，儘量地拖延時間，而她這邊會催促燕無雙儘快行動，只要哈爾羅一死，那些存在著的問題就都不再是問題了。

  顧綰綰出人意料的溫順態度，瞬間就將燕無雙心裡的怒火給撫平了，燕無雙看著她的眸子充滿了不信任：「你是在騙本王的吧？你會這麼聽話。」

  「你要覺得我是在騙你，那就當我是在騙你好了，反正我解釋了也會被你當做是掩飾的。」顧綰綰一臉無可奈何地道。

  燕無雙笑著哼了一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到桌前的椅子上坐定，提起茶壺，斟了杯茶，試探了下水溫後道：「茶還沒冷，過來喝一杯吧！」

  顧綰綰也是覺得有些渴了，於是沒有多想，上前接過他手裡的茶杯，仰頭一飲而盡。茶水果然還是溫的，所以不怎麼解渴。

  放下茶杯之後，顧綰綰看了看燕無雙手邊的茶壺。燕無雙將這一幕收入眼中，心領神會地又為她斟了杯茶：「再來一杯！」

  「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前都沒覺得他這麼會察言觀色。

  「跟本王你還用得著客氣？盡說廢話！」燕無雙不滿地道。

  「就許你罵我廢話！」剛才她用同樣的話罵他的時候，他直接氣到跳腳。

  「沒錯，就許本王罵你，不許你罵本王！」燕無雙也不掩飾自己的私心，甚至是毫無保留地直接向她言明。

  「哪有你這麼霸道的人？」說出這話之後，她才在心裡笑話自己後知後覺，其實「霸道」不一直都是燕無雙的代名詞嗎？

  燕無雙高傲地揚了揚下巴，嘴角溢出笑意，算是在接受她的讚美。

  顧綰綰又一杯茶飲盡，放回了桌上，燕無雙注意到這一舉動，繼而開口問道：「還需要再來一杯嗎？」

  「NO，不要了！你當我的肚子是茶壺啊？可以裝得下那麼多水？」她就是再渴也喝不了那麼多吧？他這樣子就像是要把她灌成茶壺似的。

  「三杯就嫌多了？兩杯就少嗎？你說你都出去做什麼了？把自己渴成什麼樣子了？」她以為他願意這樣一杯又一杯地給她倒滿嗎？他可是堂堂王爺，又不是店小二。

  他會這麼做還不是怕她會渴著嗎？

  話題竟然又繞回到那問題上來，顧綰綰立刻像是踩著了尾巴的貓咪一般敏感起來：「不是都說了是去散步嗎？幹嘛總是問！」

  「你還當真不願意跟本王說實話？」其實是明知故問了，他這已經是第二次開口了，她絲毫沒有想說的意思，反而表現得很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