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多心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去就來！」

  看著莫白的身影離去，她忽然想起什麼，於是跟兩人說了一聲，便追著莫白的背影而去。

  白梧桐張了張嘴，想要叫住她，也想追著她一同去，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很想知道公主是為何而去，但是公主叫他與青城在此等候，也許是有原因的，他應該接受公主的安排才是。

  「師妹和那個莫老闆似乎相識。」青城的目光亦是落在兩人離去的方向，回想方才兩人對話時的情形，莫白直呼綰綰姓名，他覺得兩人應該是相識的。

  「公主之前已經來過一次，該是在那時認識莫老闆的。」白梧桐接過話茬，他也跟青城同樣的感覺，不過公主此前已經來過迎客樓一次，如此想來，兩人相識也就不算奇怪了。

  「莫老闆，請等一下！」顧綰綰一直跟在莫白的身後，等到了酒樓後院，四周無人之處，她才叫住了莫白。

  聞聲，莫白轉頭看去，見著來人是顧綰綰，有些詫異：「是綰綰姑娘呀？有什麼事嗎？」

  「我……我是想向莫老闆你打聽一些事情的，不過不知道莫老闆你是否抽得開身。」她也是在剛才才想起今日的客人與往日的有所不同，莫白事事都親力親為，未必得空回答她的問題。

  「沒關係的！前面若是有吩咐，手底下人會幫忙照料的，綰綰姑娘有何問題直管講來，在下若是知道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莫白嗓音低緩溫和，招牌式的笑容掛在臉上，即使是夜晚，也給人一種如沐陽光的感覺。

  本來還在猶豫不決的顧綰綰受了這話的鼓勵，總算有勇氣問了出來。

  「莫老闆，你剛才是進去為燕王爺和雲羅公主掌燈嗎？屋內的情形怎麼樣？」話越到後面顧綰綰就越加聲音壓得低，生怕被旁人聽見似的，但她在開口前就觀察過了，此地除了她和莫白二人之外，再無第三人。

  她的樣子以及她的話語都顯得小心翼翼，這倒是令莫白有些緊張：「這……」開了口，莫白卻不知該如何作答。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情況你不方便講出來？」莫白欲言又止的樣子令她無法自制地胡思亂想起來，難道他們兩人真的在屋內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以至於莫白都不知該如何啟齒？

  「不不，這倒不是，只是我什麼都沒看見，只是在心中猜測的事未必準確，所以不知是否該告訴綰綰姑娘。」莫白很快做了解釋，看著顧綰綰低眉思慮的模樣，他怕她會亂想。

  莫白說出了自己的不能啟齒的原因，顧綰綰卻是聽得更加糊塗了。

  「你心中的猜測是什麼？」若是莫白真的什麼都沒看見，他又怎麼會做出猜測來呢？她不相信一個人會憑空猜測，成天在心裡YY別人的事情那麼無聊，至少莫白不是那麼無聊的人。

  所以說他心裡有的猜測一定都是由肉眼所見來的。

  莫白在心裡琢磨了一下後才開口說道：「在下這樣說吧！其實在下真是三次進去都沒看到什麼，燕王爺和公主分坐在兩旁，只是第一次進去的時候，公主似乎心情很好，還問了在下好幾個問題，可第二次進去的時候，公主不知何故臉色很是不好，命在下退了出來；但到第三次進去的時候……」

  莫白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顧綰綰已能從他話里的含義意會到了後面的話。於是替莫白繼續往下說：「雲羅公主的臉色又變好了是嗎？」

  「是啊，綰綰姑娘你真是聰明伶俐，在下還未說完，你卻已然猜到了。」莫白目光讚賞地看向顧綰綰。

  「就只是這些嗎？他們難道沒有……」莫白正等待著她未說完的話語，她卻不知該怎麼表達心裡的意思。

  「沒有什麼？」她遲遲未說出口，莫白只好追問。

  暈了，這該讓她怎麼說？

  「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他們兩個人在房間裡那麼久，天色都黑了半晌，卻不喚你去掌燈。」那段奇怪的獨處時間，不需要光的時間裡他們都在做什麼？她真的不相信他們什麼都沒做。

  聽得顧綰綰的話語，莫白面上只是拂過一絲詫色，但在看了顧綰綰慌忙掩飾卻難以完全遮蓋的妒意之後，他就瞭然於胸，朗聲一笑：「這事情在下也好奇過，但是請綰綰姑娘相信在下燕王爺與雲羅公主之間並無什麼，千萬別多想。」

  「你，你說什麼呢？」顧綰綰從莫白的話里聽出了別樣意味，臉頰「唰」地一下就紅了。

  「綰綰姑娘大可放心，在下看得出王爺對你才是真的有心，對雲羅公主嘛……」莫白說到這裡就不再說下去，給人無限遐想的空間。

  「他對雲羅怎麼樣啊？」也不管莫白之前說的是什麼了，也不管自己應該去解釋了，她現在只想知道在旁人看來燕無雙對雲羅的感情是什麼。

  如果說她是局內人，看不明白情況，而且越看越糊塗，那麼身為燕無雙好朋友又是旁外人的莫白肯定是看得比她清楚。

  「對雲羅公主有客氣，也有無奈，有些不能忍受，卻又不得不面對。」莫白將自己心中的看法說了出來，總之就是一種意味不明的感覺。

  「哎，我自己都把自己說糊塗了。失言了，請綰綰姑娘不要見怪。」莫白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暗暗嘲笑自己怎的說話這般不清不楚。

  「沒事，沒事……其實我也只是隨便問問，有些好奇屋內人的進展，並沒有其他意思，還請莫老闆你不要跟燕王爺說，以免他怪我多事。」顧綰綰忍住笑意懇請莫白幫忙隱瞞。

  莫白覺得自己的話說得糊塗，可是這一次，她卻是聽得明白。又客氣，又無奈，又不能忍受，這幾個詞加起來，再放在燕無雙對雲羅的感情上，那份感情就一目了然了。

  在那段沒有掌燈的時間裡，兩人即使獨處一室也絕對沒有發生什麼。

  「綰綰姑娘你多心了，燕王爺若是知道姑娘如此關心此事，定是打從心底里開心，怎麼會責怪姑娘呢？」莫白笑顏道。

  「會的會的，莫老闆你不了解，他那個人是肯定會的，所以你一定要替我隱瞞。」顧綰綰再次誠懇地請求莫白。

  就算燕無雙真的像莫白說的那麼好，她也不願意讓他知道這件事情，更何況她就不覺得燕無雙是那麼好的。他若是知道了，心情好的話會說她是醋罈子，要是趕上心情不好又會罵她多心什麼的，反正都是一些她不能忍受的言詞就是了。

  「好吧，綰綰姑娘放心，即使是燕王爺問起，在下也不會說的。」她一再懇求，莫白自是不能不答應。

  與莫白告別之後，顧綰綰便回了廳堂，一切還是之前的樣子，所有人都坐在耐心地等待自己的主子談判歸來，就連白梧桐和青城都在原地坐著沒有動過，但是這段時間卻是給了她極大的變化，她那顆一直處於低谷的心總算是浮了上來。

  燕無雙和雲羅之間沒有什麼竟然會令她如此心情愉悅，這是連她自己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公主找莫老闆做什麼？」盼了無數次，總算是把顧綰綰給盼了回來，白梧桐迫不及待地問出了心中折磨了他半晌的疑問。

  「哦，我是去問莫老闆他們談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會出來。」說完這話，出於心虛，她又很快補充了一句，「我這麼做是為了大家著想，昨夜大家都沒睡好，若是他們能夠快點談好，那大家也可以安心就寢了啊！」

  她也覺得得是這個理由才符合她現在的身份。

  「那問出來了嗎？」這也是青城心中好奇的問題，顧綰綰話音一落，他立刻問了過去。

  「沒有，聽莫老闆說他們似乎還是對峙的狀態，燕無雙似乎還把雲羅給惹怒過。」顧綰綰將從莫白那裡聽來的話告訴了大家。

  若就探索兩人的情感有無升華來說，他們鬧掰了是最好不過，可若是就交易而已，燕無雙惹怒了雲羅，也就意味著交易可能失敗，他們可能得不到麒麟果，所以她此時的心情也是喜憂參半。

  「這個燕無雙，帶著我們風風火火地趕到此地，說什麼拿麒麟果，我還以為他已是穩操勝券呢，原來……」白梧桐以一聲冷笑結尾，對燕無雙的嘲諷和不滿盡在言語之間。

  「其實也不能夠怪他，雲羅本就是個善變的人，要想搞定她不容易的。」就拿他們來說，無論在和雲羅較勁還是合作，都是他們吃盡苦頭。

  可見雲羅是個多麼難搞的人，燕無雙搞不定她其實也在情理之中。

  聽得顧綰綰為燕無雙說話，白梧桐心中的那團火氣突然放大：「那他若是搞不定怎麼辦？豈不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嗎？」

  說話間，白梧桐已然站起身來，因為動作過大，瞬間就將四周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白兄，你先坐下，不要動氣。」青城見此，立刻拉了白梧桐一把。這屋內的除了他們三人之外都是燕無雙和雲羅的人，他們處在其間已經是個例外了，不應當再招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