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污衊

  「皇兄這話是何意思？難不成我還會用假的麒麟果來騙父皇母后嗎？」雲羅蹙著眉頭問道，語氣很是不悅。

  她早就知道是哈爾羅在父皇母后面前造謠，父皇才會突然下了這樣的聖旨，可是沒想到如今麒麟果都擺在大家面前了，他還敢如此言語。

  「父皇明鑑，兒臣並沒有懷疑皇妹的意思，只不過如今外面都在言傳皇妹已將麒麟果送與他人之事，若是父皇不將此事追查清楚，只怕難堵悠悠眾口！」哈爾羅說話間面向老皇帝，眼中全無雲羅的存在。

  此刻不管雲羅說什麼都是無益的，只需要證明麒麟果是真是假，只要驗查出來麒麟果是假的，屆時不管雲羅再說什麼，也是無法為自己開脫的。

  「敢問皇兄是何人在外胡言亂語，皇兄可有將人抓起來細細盤問？」雲羅目光盯緊了哈爾羅，語氣較之前更加冷靜，也更具有氣勢。

  哈爾羅渾身一愣，無言以對。

  雲羅見此，繼續追問道：「沒有嗎？皇兄既然聽聞有人在外謠傳，為何不將散布謠言之人抓起來，盤問其居心何在？皇兄你只是向父皇母后稟明，懷疑雲羅做了背叛北疆國之事，這是否有失偏頗啊？」

  「這……」面對著雲羅越來越強勢的追問，哈爾羅難以招架，只好再將目光轉向老皇帝，只是這次儼然已是一副後悔的模樣，「是，兒臣未將散播謠言之人抓起來是兒臣的不對，但是兒臣覺得此事還應該以重著手。既然有人懷疑這麒麟果是假的，就該拿出來驗明一下。兒臣愚笨，還請父皇母后明鑑。」

  「若是一個外人的話，也值得讓皇兄您如此重視，也值得把麒麟果拿出來驗一驗，那這日後是否外間只要有任何不利的傳言，我們都要草木皆兵，誠惶誠恐啊？」雲羅可不準備放過哈爾羅，這事情既然是他引起的，那就要他說個清楚，否則這以後還沒完沒了。

  「皇妹，我……我如此做也是擔心你和寶物的安危。父皇母后你們應該明白的啊！要是這麒麟果真的被人換走了，我們應當及時追回才是啊！」哈爾羅勉強應付著，額頭上已然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皇兄張口閉口都說這麒麟果被人換走了，可是在懷疑雲羅夥同外人，盜取自家寶物？」雲羅沉著臉，很沒好氣地問道。

  「皇妹若是沒有做過，又何須如此氣憤？」哈爾羅嘴角扯起了一絲嘲笑，以雲羅的憤怒來指她心虛。

  眼見著兩人的話語越來越不友善，皇后趕緊出言制止：「好了好了，兩位皇兒都勿要再爭執了！雲羅，你皇兄這麼做也有道理，你就莫要再與他置氣了！」

  「母后，並非兒臣想與皇兄置氣，只是皇兄聽信他人的讒言，如此懷疑自己的皇妹，實在叫雲羅好傷心啊！」雲羅滿臉委屈地說著，眼眶中泛起霧氣來。

  「也是，哈爾羅你沒有調查清楚就懷疑雲羅，是你的不對。」皇后覺得雲羅所言有道理，轉而指責哈爾羅。

  瞧著母后的心開始偏向雲羅，哈爾羅很不服氣，面色卻儘量地好著：「母后教訓得是，不過這麒麟果是真是假，茲事體大，不容小覷啊！」

  「哈爾羅說得沒錯，麒麟果是真是假一定要弄清楚。」一直沉默著的老皇帝在這時開口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老皇帝將麒麟果交與身旁的太監時吩咐道：「立刻命人去驗明下麒麟果的真偽。」

  聞言哈爾羅面上揚起笑容，得意洋洋地看向一旁的雲羅。雲羅沉著臉，沒有說話。

  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她也不需要說什麼了，父皇自會用自己的法子查明麒麟果的真偽，到時真相也就再明了不過了。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奉命離去的太監回來了，同時帶回了麒麟果。

  「回稟皇上，這顆麒麟果是真的！」

  「你胡說，麒麟果怎麼可能是真的？這顆分明是假的！快說，你為何要撒謊？」太監的話音才落下，哈爾羅便克制不住心裡的震驚憤怒，衝上前去拽住那太監的衣領厲聲責問。

  他早已料定了這顆麒麟果是假的，可是這太監卻說了假話，分明是受了雲羅的指使。

  「王子您說什麼呢？奴才怎麼會說假話呢？這顆麒麟果的確是真的，方才有林大學士和幾位大臣一一鑑定過了，的確是珍寶無疑……」太監被哈爾羅的這一舉動嚇得不輕，可他還是把該說的話都說了出來，就算這位哈爾羅王子聽不進去，可皇上總該聽進去吧？

  「放屁，這麒麟果是真的，你把本王的頭給砍下來當凳子坐！」哈爾羅氣紅了眼，立刻口不擇言起來。

  老皇帝在龍座上聽得這話，頓時黑了臉色：「放肆！哈爾羅你快給朕住手！休要在胡言亂語！」

  老皇帝的話哈爾羅是聽見的，不過他現在已經沒有後退的可能了！他在老皇帝面前說了那樣的話，而今又證明麒麟果是真，老皇帝還不借題發揮狠狠指責他一番嗎？雲羅就更加不可能放過他了，她一直都在覬覦皇位，有了這個機會，還不趁機扳倒他嗎？

  至於那位母后，就更加不可能幫助於他了，在母后的眼中，雲羅才是未來皇位的最佳繼承人。而此刻，透過這個視角看去，他已然能明顯地看到母后眼中的失望。

  所以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唯一的法子就是逼得這太監說真話，不管是用嚇的，還是用打的！

  「快說，雲羅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竟讓你說出這等假話來！」

  在哈爾羅越來越憤怒的神色中，雲羅在旁靜靜地看著，嘴角揚起一絲淺淺的笑。

  他以為麒麟果是假的嗎？若麒麟果真是假的，她哪有膽子將其帶入宮中來，還要請父皇母后親自過目？

  哈爾羅早知道你會有這一招，不過你如此模樣，只會熟的更慘罷了！

  「混帳！放肆！來人啊！將這個逆子抓起來！」在哈爾羅的逼問之下，那太監被摔在地上幾次，此刻已經是頭破血流，老皇帝再也看不下去了，拍著龍椅怒聲喊著。

  很快殿外的禁衛軍湧進來，將哈爾羅抓了起來。

  也是到這時，哈爾羅方才意識到情緒過於激動，釀成了大禍，趕緊跪地求饒：「父皇，兒臣沒有錯，兒臣這麼做都是為了您著想，請您饒恕兒臣吧！」

  「你這個樣子實在是……咳咳……」老皇帝本欲苛責哈爾羅幾句，可是才一張嘴，一口怒氣涌了上來，填充在他胸中，令他咳嗽不斷。

  皇后趕緊上前，一邊拍著老皇帝的後背，一邊柔聲道：「皇上息怒，臣妾先陪您回宮吧！」

  「也罷，在這裡看了也是心煩！」老皇帝皺眉看了眼哈爾羅，眼裡布滿了怒氣。

  皇后扶著老皇帝起身，臨走前她對雲羅說了句：「雲羅，你父皇身體不適，母后就先扶他回寢宮，至於你哥哥，就交給你處置吧！」

  「是，父皇慢走，兒臣同皇兄說兩句話，隨後就來！」雲羅乖巧地應道。

  待到老皇帝上了攆子，被人抬走，她才卸下了面上的笑容，朝著哈爾羅一步步走去。

  哈爾羅早已被侍衛束縛住了雙手，根本動彈不得，瞧見雲羅朝著他走來，面上全無笑容，冰冷的目光似是要將他這個哥哥生吞活剝一般，他不禁軟聲提醒道：「雲羅，我可是你的皇兄，你別亂來啊！」

  「皇兄？」雲羅聽到這個詞，瞬間笑了起來，「不錯，你是我的皇兄，可是你卻時時刻刻都在捕捉著機會，準備加害於我。」

  「沒有沒有……我只是，只是太過於關心麒麟果了！不不不，我心裡最關心的還是你，雲羅，你是我的好妹妹，我最愛的好妹妹……」哈爾羅慌忙說著。

  如今母后將他交與雲羅，雲羅肯定會趁機折磨他的，一想到這裡，他就悔恨不已。他早該想到的雲羅怎麼會那麼笨，將麒麟果交與顧綰綰？那麒麟果可是她費盡心機才從鳳九手中騙來的！

  就在哈爾羅以為雲羅會對他展開報復，意冷心灰之時，雲羅卻出人意料地軟了語氣。「皇兄，你無需如此害怕，你可是我的親哥哥，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說罷，她便俯下身去，將哈爾羅從地上拉了起來，那一臉的笑柔得似風。似乎還是他印象中那個笑容甜美，毫無心機的好妹妹。

  「雲羅，你說什麼？」哈爾羅不敢相信地看著她，他實在不敢相信雲羅竟然會錯過這個報復他的好機會。

  「皇兄，你放心，雲羅會向父皇母后求情，讓他們不要計較今日之事的！只是待會兒父皇母后難免會問起你為何會做出這樣的傻事來，所以還請你同雲羅說實話。」雲羅看著他，聲音輕柔地說道。

  哈爾羅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就這樣被攻破了！

  「我為什麼會做出這些傻事？還不是因為那封信嗎？我輕信了信上的內容，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