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不喜歡這樣

  「你不懂的，這個問題……」顧綰綰張了嘴，卻只能嘆出一口氣來！

  「無顏的確不懂，但是公主，您解釋一下，無顏不就明白了嗎？」無顏依舊不甘心，她要是問不出來，心裡也是不會放心的。

  「他們……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啊？不過只會想一些打打殺殺的方式罷了，我不喜歡這樣！」要是讓白梧桐知道燕無雙又騷擾她，而且還是那麼過分，他怎麼可能坐立得住？還不馬上拔劍去和他拼命嗎？但這可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不喜歡這樣？」無顏在心裡小聲嘀咕了句後，很快卻捕捉到話里的含義，「公主您是捨不得燕王爺受到傷害？」

  「誰說的？」顧綰綰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我是心疼白梧桐，怕他受傷！」

  她怎麼可能去心疼燕無雙？這根本就是不可能，也不可以的事情！

  「那我們就告訴青城大哥一個人吧！青城大哥斯文有禮，不會做出那麼莽撞的事情來的。」提到青城，無顏便是一臉自信的樣子。

  「不！」顧綰綰很堅決地搖頭，「師兄知道了還不等於直接告訴了白梧桐？誰也不能講，你得向我保證。」

  為了以防無顏堅決幫自己守口如瓶，顧綰綰是在得到她的保證之後才放了她的。

  至於燕無雙，一臉鐵青的回到馬車內卻遭到了姜雨晴的嘲笑：「怎麼了？無雙，又去找你的那位綰綰公主了？」

  「與你無關！」燕無雙聲音冰冷，夾雜著絲絲怒氣。

  「你就算不承認我也知道，必是她無疑，每次你去找了她回來，都不會有好臉色看，真不知道她都是怎麼氣你的！」姜雨晴連連嘆了兩聲，很是惋惜。

  「你再不住嘴，本王就把你給趕出去！」燕無雙發出充滿寒意地警告。

  「你是準備以這種方式將我趕走嗎？」這段日子，她真是受慣了他的冷漠了，如今已經到了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的地步了。

  所以燕無雙再惡劣的口吻也無法再令她生起難過或恐懼的心理。

  「無雙，解除婚約一事可不是你說了就算的，這件事情還得請皇上皇后做主！」

  「本王心裡明白，不用你來提醒！」燕無雙不耐煩地說道。在他而言，同樣的話也不知是聽過幾次了。

  「既然明白，那這段時間你就對我好一點吧！只要一日未解除婚約，我就還是你的未婚妻！」姜雨晴咬著銀牙，字字清晰地說道。

  她不怕和燕無雙較量，因為這已經是她最後的資本了。

  「你很囉嗦？」燕無雙忍無可忍，捉住她的手，將她往馬車外推，「張迅，趕她下去！」

  「燕無雙，你要真這麼對我，我就立刻死給你看！」姜雨晴以極快的速度自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放在脖子上，速度之快，張迅根本來不及做些什麼。

  姜雨晴哽咽著，用含著淚水的雙眸注視著他，「你就算不念我這幾年來對你的情誼，難道你也連我的生死都不在乎了嗎？燕無雙，我曾經為了救你，連表兄的血仇也放棄了，你如今這麼對我，你的良心都給狗吃了嗎？」

  「不管你怎麼說，姜雨晴，本王這四年來也極近可能地對你好，本王已經倦了，婚約是一定會解除的，至於你想怎麼做，悉隨尊便！」燕無雙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

  「就算要你失去所有，要你死，你也在所不惜嗎？」淚水順著她的臉頰嘩啦啦而下，她眼中的燕無雙早已變得模糊不堪，但是他的聲音卻依舊那麼清晰。

  「如果你能做到這一點，本王無所謂！」

  「是嗎？無所謂是嗎？燕無雙，你剛才說你對我厭倦了，可能再過三年五載你也會對顧綰綰厭倦的，你對她也根本不是真愛！」說著她竟然笑了起來，這樣的話多麼安慰？是在對她自己的安慰！但是她也覺得這會成為事實。

  燕無雙的臉早已沉若寒冰。

  重新出發之後，顧綰綰便靠在馬車內假寐，以此消化掉她心裡的那些複雜情緒，有憤怒，有委屈也有彷徨無措。

  她一直都告訴自己燕無雙不是個好人，直到此刻她心裡也是那麼地清楚明亮，簡直就像是被誰放了一面鏡子似的，可是為什麼如此明亮的心境，卻還是無法使她將燕無雙的身影徹底根除掉？

  就他剛才的那個懷抱竟然可恥地在她腦海中回想了一遍又一遍。

  如果她此刻是睜著眼睛的，那麼她回憶起來的眸子一定是迷離的，她的雙頰也會不由自主地染紅。心明眼亮的無顏又怎麼會看不出來？所以為了掩飾心虛，她只好假裝入睡。

  只是沒過多久，身後就傳來了一聲慘叫聲，驚得馬車停頓了下來。顧綰綰也本能地撩開了簾幔，探出頭去，只見姜雨晴摔在地上，好像摔得不輕，半晌也沒爬起來。

  張迅驚慌失措地跳下馬車，將她抱上馬車，而在這期間，燕無雙竟然一直沒有露過臉。

  姜雨晴摔下馬車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也能令他無動於衷，他該不會是不在馬車內吧？

  「不關我們的事，繼續走！」白梧桐清亮的嗓音在外響起，不知道是在對青城說，還是在對馬車內的顧綰綰說。

  很快馬車再次動了，而後面的那輛馬車卻一直杵在原地，一直到變成了個黑點，消失在地平線，那輛馬車都沒有繼續前行的意思。她也只看到了張迅的身影，始終無法判斷燕無雙是否還在那輛馬車內。

  那遠去的路上只剩下了兩條車輪滾過的痕跡，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顧綰綰這才放下簾幔，縮回了腦袋。

  可是卻對上了無顏驚訝到不可思議的目光。

  「怎麼這樣看著我？」顧綰綰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臉頰，難道她臉上沾了什麼髒東西嗎？

  「公主，您怎麼看了那麼久？」從白梧桐說要繼續趕路之時，她便收回了探出去的目光，可是卻看見公主一直保持著一種姿勢向外觀看，說不出她的目光是在擔憂什麼或是期待什麼。

  「我……無聊嘛！難得看到這樣的事情，就多看了兩眼。」顧綰綰乾笑了兩聲，儘量裝得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來。

  她的確是太過於無聊了，所以一路上總是有意無意地撩開簾幔，朝著馬車後面探望，然後又因為什麼都沒有看到而顯得很失望。

  一次可以說是偶然，兩次可以說是無聊，但是重複了那麼多次，如果說沒有個特殊的理由，真的是很難信服人。

  無顏知道她不喜歡在白梧桐面前談及燕無雙的事情，所以特地選擇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才開口問她：「公主，您是否在擔心燕王爺他們？」

  「他們有什麼好擔心的啊？」顧綰綰自然不想承認，但在無顏犀利如閃電的目光下，她還是避無可退地點了頭，「我是真的很好奇，你說看姜雨晴那樣子會不會那麼一下就把她給摔死了啊？」

  無顏聽後笑了，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她：「不知道公主你希不希望姜雨晴被摔死呢？」

  「當然……」她當然是希望姜雨晴被摔死了，那個可惡的臭女人，死了多應該？但是如果她這樣回答，會不會顯得她很在意燕無雙啊？

  思及此，顧綰綰很快換了語氣：「也不是那麼希望，我也不是那麼不道德的人，最主要的是她死不死對我都沒什麼影響。」

  如此模稜兩可的回答，還不證明了她心中在意燕無雙？無顏忍不住笑了起來：「公主心裡要真是這麼想就好。」

  「為什麼不是這麼想？」顧綰綰笑著反問她。

  「那就不知道公主您為何總是向外探望了？難道不是在看燕王爺他們有沒有追上來？」無顏湊近她，盯著她的眸子發問。

  「我只是覺得突然間少了條尾巴很不習慣！」顧綰綰沒有眨一下眼睛，一口氣回答了她。

  這是實話，所以完全無需避忌。

  「這樣啊，那不如跟白公子說在此稍作休息，等到燕王爺他們來了再行啟程？」無顏沖她眨著調皮的眼睛。

  她知道公主是很想等燕無雙的，只是欠缺個台階，既然她懂了公主的心意，自然該為公主搭起這個台階。

  「不用了！」顧綰綰猶豫了下後說道，她竟然猶豫了一下。

  「如果跟白公子說您身體不舒服，他一定不會繼續趕路的。」無顏繼續說著，這無疑是進一步地誘惑，也給了她再一次考慮再一次回答的機會。

  但是她真的要等燕無雙嗎？

  「真的不用了！」這次她不等無顏再說什麼，便搶過話來說道，「無顏，難道你忘了他為什麼要去北疆國嗎？他也想拿到麒麟果，就憑著他和雲羅的交情，他一去，麒麟果必定會是他的。」

  「等他無疑是在等一個特大號勁敵，所以無顏，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要是給白梧桐聽見了，他一定會很不高興的！」顧綰綰悄聲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