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消失的水源

  「你才傻了呢！」顧綰綰頓時也不悅了。她哪裡有想到姜雨晴會這麼瘋癲地衝過來？完全不在她的預料之中。

  姜雨晴在被帶回馬車之後，仍是在大吵大鬧的，大抵說的都是對顧綰綰侮辱性的言詞，燕無雙很是惱怒，命令張迅：「把她的嘴堵上，本王不想再聽到她發出任何聲音。」

  此話一出，原本對姜雨晴很是氣憤的無顏也對她表示起同情了，就連顧綰綰自己都覺得這樣的懲罰實在有些過了，特別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

  「那個，姜雨晴怎麼瘋了？你對她做了什麼？」顧綰綰試探性地開口問道。姜雨晴變成這樣總不會是沒有原因的吧？而且她發起瘋來誰也不對付，專門針對自己，難道這期間沒有燕無雙的原因存在嗎？

  燕無雙聽了這樣的質問，不悅極了，厲聲道：「顧綰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也沒什麼意思，只是看姜雨晴瘋成這樣，而你又跟他同坐一輛馬車，你肯定是知道原因的吧？」顧綰綰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聽不見。

  燕無雙發起火來的樣子，就連她都覺得害怕，難道姜雨晴不是被他嚇成這樣的。

  「本王不知道！」燕無雙聲音極冷，說罷，他甩袖就要離開，在經過顧綰綰身旁時，他卻又突然停了下來，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其實你不覺得她發瘋更像是你造成的嗎？她可是誰也不罵，獨獨罵你一個！」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顧綰綰被他這話挑起了心中的火氣，可是燕無雙卻已經轉身去了他處，不願再理睬他。

  「這個人怎麼這樣？他怎麼可以這麼討厭。」顧綰綰握著拳頭，咬著銀牙，她是氣極了。

  「公主，別生氣了，我們先回馬車吧，天就要黑了，你也該餓了吧？」看她這麼生氣，無顏趕緊過來扶著她，將她往馬車的方向拉。

  顧綰綰狠狠地瞪著燕無雙離去的方向，如果不是無顏拉著她，她非要過去向他問個明白，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路過馬車旁的時候，她又聽到了姜雨晴的聲音，她在不斷地讓張迅放了她，可是不過一會兒，她的嘴巴就被堵上了。張迅還告誡她：「姜小姐，如果您再大喊大叫的，屬下就只能點你的穴道了！」

  之後他們就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也沒再聽到過姜雨晴的聲音。

  因為天已經黑了，所以大家決定就地休息，明天早晨再啟程。

  其實就明天早晨啟程之後該如何決策行程，大家也是糾結了好一段時間。

  燕無雙成功幫他們找到水源，理應來說，應該感謝他的。但是他找到水源，極有可能只是一時巧合，這並不代表著他也能找到離開森林的出路。

  所以想了想去，大家還是決定要和燕無雙分開走。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白梧桐深深地看了顧綰綰一眼，確定性地問道：「公主真的願意聽微臣的安排嗎？」

  他真的不太確定，因為之前，他又看到顧綰綰和燕無雙走在一起，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他的心情很迷惑，也很擔心。

  「當然，為什麼不呢？」顧綰綰嘟嘴道。

  怎麼他們以為她想和燕無雙一起走嗎？這怎麼可能？就燕無雙那個臭德行，再加上他那個瘋婆子未婚妻，和他們一起走，那她不是找咒罵？找臭臉嗎？她又不是吃飽了撐著。

  「既然決定了，那就不能更改，而且我們再次分路而行之後，便不太可能遇見他了。」白梧桐沉著聲音說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本來公主不願和燕無雙一同出發，可是他心中最期望的事情。但是為什麼當聽到公主給了他期望中的回答後，他卻又猶豫了呢？難道他是在怕公主會反悔嗎？

  這應該就是他心裡所害怕的，所以他很希望公主能夠考慮清楚，因為決定了之後，就是不能更改的。假使他們真的不能走出這片森林，而公主真的再也無法見到燕無雙，那麼也請公主不要責怪於他。

  「為什麼要更改？」顧綰綰又一次反問道。察覺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所以她用很肯定的語氣向大家承諾道，「就這麼決定了，絕對不會更改的！」

  她根本就沒有可以反悔的原因好吧？而且這有什麼可改的？

  聽到這話，白梧桐在心裡輸出了一口氣。

  原本的計劃就是這樣的，一覺醒來，他們就和燕無雙分道揚鑣，連道別都是不需要的。

  可是第二日清晨一早發生的一件事情，卻改變了所有事情。

  顧綰綰是在一陣驚呼聲中醒來的，然後她看到無顏也跟她一樣一臉驚愕地看著馬車外面。

  「白梧桐，發生什麼事了？」顧綰綰撩開帘子，最先看到的便是白梧桐。

  「暫時還不知道，聲音是從水源那邊傳來的。」雖然他還不確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是能分辨發出聲音的地方。

  「是嗎？那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在顧綰綰的提議下三人一同下了馬車，朝著發出聲音之處走出，的確是水源處無疑。

  他們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在場，包括姜雨晴在內，只是她臉上的表情格外驚恐，正靠在燕無雙懷裡，目光死死地定住一個地方，好像那裡有什麼鬼怪會爬出來一樣。

  顧綰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霎時間整個人都定格住了，因為她明白了姜雨晴為何會有那樣驚恐的神情，她的目光所向，正是水源處的地方。

  但是那汪涌滿清澈泉水的地方竟然空了，只剩下了一個凹下去的深槽，再也不見一滴水。

  「怎麼回事？水源怎麼幹了？」白梧桐已經發出了不可思議的聲音。

  「不知道，我過來的時候便是這樣。」青城說完便看向了一旁的三人，當他聞聲趕過來之時，他們三人已然在此處，若是有誰能解釋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那便是這三人了。

  「燕王爺，你們到此的時候，情況是否就是這樣？」青城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但是回答的卻是姜雨晴：「是我，我想過來洗臉，可是卻發現一滴水都沒有了，昨夜本來還有水的地方，現在一滴水都沒有了。」

  姜雨晴的表情依舊很驚恐，不過比起她昨天的瘋癲模樣來說，現在已經是正常多了，至少她說的話很清晰，也很有條理。

  「昨夜還有水？你昨夜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她突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說昨夜還有水，那麼水的消失時段就可以縮短，甚至是可以確定一個時段。

  姜雨晴循著聲音看去，觸及到了顧綰綰的臉，整個表情就更加不好，用充滿怨恨的眼神瞪著她：「我憑什麼回答你的問題？」

  憑什麼？這個問題，她還真是不好回答。她能夠感覺到姜雨晴對她的敵意，相較昨天是有增無減。看來燕無雙雖然蠻不講理，但也不是空口說白話，至少他說姜雨晴是因為她才瘋癲的，這話是沒錯的，因為她能確定姜雨晴除了對她之外，對任何人都正常。

  「姜小姐，此事關係重大，還麻煩你能說清楚。」青城知道顧綰綰不方便開口，便代替她說道。

  「我為什麼要說？顧綰綰，你這麼想知道就自己猜啊，你不是那麼本事的嗎？」姜雨晴憤怒地瞪著顧綰綰，嘴裡發出冷冷的笑聲。

  「行了！」燕無雙不耐地打斷她，然後說道，「她大概是二更時候出來的，也就是說水源至少是在二更之後消失的。」

  「可為什麼會突然消失呢？這些水不算少啊！」無顏望著昨天還有水源，現在卻只剩下一個乾枯凹槽的地方搖頭，她真的無法相信，一夜之間這裡就會變得一滴水也沒有。

  她說著便走了過去，青城陪著她，並囑咐她要小心。

  顧綰綰思忖了一下，還是決定從燕無雙那裡著手。

  「你們的馬車靠近水源，難道水源消失的時候，你們一點異常都沒有察覺到？」他們的馬車在後面，無法察覺到不奇怪，可是燕無雙的馬車如此接近水源，再加上張迅夜裡都是宿在馬車外，難道連他也毫無察覺？

  顧綰綰的目光一一掃過三人，但是都沒有察覺到任何閃躲的神色，張迅搖著頭，姜雨晴狠狠地瞪著她問：「能察覺到什麼？難道你覺得水源消失的時候，它會突然發生提醒我們嗎？」

  顧綰綰突然間又沒了猶豫，張迅不像是會在撒謊，而姜雨晴，若是她知道水源是怎麼消失的，也就不會一大早地過來洗頭了，更加不會在看到水源消失之後表現得那麼驚恐了。

  剩下的就只有燕無雙了，但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知道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燕無雙突然說道：「這地方本身就古怪，不用再研究了，還是快些離開此處吧！」

  幾乎是同一時間，無顏驚叫出聲：「呀，這裡有白氣冒出來！」

  順著她手指著的地方看去，果然見到那已經龜裂開的凹槽，從裂縫處竄出一縷縷白色的霧氣。

  「大家小心，這煙霧是有毒的！」燕無雙突然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