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不要開玩笑

  「你……你要幹什麼？」顧綰綰緊張地坐起身來，目光死死地盯住他。

  「不是你讓本王過來的嗎？」燕無雙用噙滿笑意的眼睛看著她。

  我讓你過來，你就過來，那我讓你去死，你去不去？

  顧綰綰在心裡沒好氣地說著，面上卻回了燕無雙一個淡淡地笑：「那麻煩你現在回去吧！」

  「這又是為何啊？」燕無雙眸中笑意頓失。

  「不為何，就像你走過來一樣！」他走過來的時候怎麼不問為何？現在才這麼多話。

  「顧綰綰，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態度很讓人受不了？」燕無雙看向她的眼神已冷若寒冰。

  顧綰綰沖他搖頭，心裡卻是很開心，要的就是他受不了，只有受不了他才能快速從她眼前消失。

  「你非得把那個女人留下來也就罷了，還非得讓她每次都出現在本王面前，你這算什麼？」她是故意想用那個女人來氣他是嗎？

  原來他在說無顏的事情啊？

  「王爺，這你可就誤會我了，並非是我總讓她出現在你面前的……」既然話題到了無顏身上，她也很想跟燕無雙談下無顏的事情，可是話才到一半就被燕無雙打斷了。

  「這麼說是她自己非要出現的？」燕無雙的眸光一凜，透著寒意。

  顧綰綰察覺到不對，立馬問道：「你想怎麼樣？」

  「你覺得本王應該怎麼做？」燕無雙不答反問。

  「我警告你，別做傷害她的事情，否則我……我不會原諒你的！」她本是想要威脅燕無雙，可是在他那雙冷冷的眸光注視之下，她的所有威脅都變得蒼白無力。

  「那你就最好去警告下她，讓她以後離本王遠一點。」燕無雙對上她的眸子，似笑非笑地說道。

  說罷，他轉身，朝著門口走去。本來他要走，她是應該感到很開心才對，但是她心裡突然有話要說。

  「無顏她那麼做也是想為過去的事情贖罪，為什麼你就不能原諒她呢？」難道他還看不出無顏為什麼要做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嗎？

  「原諒她？本王有那個資格嗎？」燕無雙嗤地笑了一聲，回頭挑眉看著顧綰綰。

  不知道是誰說的他又不是鳳九本人，無權責怪顧纖纖，現在竟然要他去原諒顧纖纖，難道就不覺得這話可笑嗎？

  「你雖然不是鳳九，但是在她的心目中你就是鳳九。如果不能得到你的原諒，她會永遠愧疚下去。」如果說之前，她覺得無顏這麼做是一時衝動，但是這一個月來，她的種種行為已足以說明了她是那種堅持不懈到死心眼的人，若是不能達到她心中的意願，她永遠都不會放棄。

  「你覺得她是需要本王的原諒？」燕無雙聽了之後，反問她一句。

  「我知道，她想要得到的是鳳九的原諒，但是鳳九已經不在人世了。而你，現在假扮了鳳九，而她也一直把你當做鳳九。那你就以鳳九的身份去原諒她一次，就當是做好事了。」顧綰綰費盡唇舌儘量地勸著。

  勸人不是她的擅長，但是這樣可以幫到無顏，她一定會去努力試一試。

  「在你眼中，本王不一直都算不得好人嗎？」說話間，燕無雙的眸子一直鎖著顧綰綰的臉，他發現顧綰綰並沒有想要反駁的意思，那就說明他是猜對了。

  「你讓一個不算好人的人去做好事，你就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燕無雙說完，自己便笑了起來。

  「好吧，算我可笑。」顧綰綰把所有到嘴的話都咽了回去，躺回了靠椅上。

  既然他都那麼說了，那她也就真沒什麼可說的了！他都沒有那個心思，總不可能讓她去求他吧？

  燕無雙凝視了她一會兒，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在他走後沒多久，無顏便進來了。一看見她，便緊張地追問：「小姐，奴婢是不是做錯事情了？王爺他是不是很生氣？」

  「你沒有做錯事情，你也不要再管他生不生氣了！」顧綰綰站起身來，拉著她的手嚴肅地說道，「無顏，我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生活，多為自己想一想，別再去管他了！」

  「這是為什麼？是不是王爺他說了什麼？」顧綰綰的話非但沒令無顏神色好看一些，反是更加緊張了。

  「他沒有說什麼，只是我覺得你這樣做已經沒有意義了。」鳳九根本已經死了，她道歉也弄錯對象了。

  可是這樣的話，她怎麼說得出來？

  顧綰綰模稜兩可的回答沒能令無顏有所轉變，她依舊一如既往地向著贖罪的方向走著，不管燕無雙拿多難看的臉色對待她，她都可以冒著危險我行我素地出現在他面前。

  顧綰綰在佩服她有毅力的同時又不免在心中感慨，她的努力並不能得到回報。

  燕無雙不過就是那種嫉惡如仇的人罷了，在他認定為是惡人的，便永遠都看作惡人，想要他改觀，簡直比登天還難。

  深冬時節，天氣一天寒過一天，東瀾國地段偏南，不似北方那麼嚴寒，但是到了冬天，寒風呼嘯，整夜不歇。入了夜便沒人想出門，即使睡不著也早早地躺在床上，用被子包裹著自己。

  在這段時間，燕無雙沒有再隔三差五地過來，無顏也沒有機會再表現，不過這樣也好，能讓她安心待在房裡休養。

  青城給無顏帶了一枝千年人參來，吃過之後，無顏的身體好了許多，不再像之前一樣易受風寒。

  「師兄每次過來，都會給你帶好東西，真是好讓人羨慕啊！」只剩兩個人的時候，顧綰綰突然調侃起無顏來。

  「是啊，奴婢都讓他不要拿來了，可他還是不聽。」無顏說這話時蹙起了眉頭，似乎有點埋怨青城。

  「看你的樣子好像還不領情啊！我啊，還從沒見過師兄對誰那麼好呢！」她這話可不是假話，認識師兄到現在，都沒見到他對誰那麼好過，儘管他對誰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但是對無顏是很特別的。

  「可能是他覺得我可憐吧！」無顏聽後，不以為意地說道。

  「不見得吧？看師兄的模樣，更像是發自內心的關懷呢！」同情一個人確實可能對她好，但是時時刻刻把那個人掛在心上就太過了吧？

  「青城大哥他對誰不是真心以待呢？」無顏笑著反問了一句。

  「但是我敢保證師兄對你一定是特別的！」顧綰綰向她很鄭重地說道。

  「為什麼？」她說得那麼認真，倒是讓無顏有些意外。

  「因為……不如我們打一個賭吧！」腦中靈機一轉，顧綰綰笑盈盈地說道。

  「打什麼賭？」無顏被她弄得摸不著頭腦。

  「就賭師兄他對你是否有特別的感情。」顧綰綰俏皮地一笑，「如果師兄對你的感情是特別的，那麼你就跟他回去，然後嫁給他……」

  「小姐！」無顏突然大叫一聲，打斷了顧綰綰。

  沒有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強烈，顧綰綰猛地一怔。無顏的情緒還是很激動：「小姐，請您別拿奴婢開玩笑了！這樣的玩笑，奴婢開不起！」

  說完這話，無顏便很快轉身離去，並不給顧綰綰解釋的機會。

  回到房中，無顏便鎖了門，一直都不肯出來，無論誰去敲門，不管怎麼說，她都不肯見人。

  靈兒無計可施，在門口焦急地踱著步子。

  顧綰綰再一次走了回來，之前她已經來過一次了，希望能夠向無顏解釋她話里並無惡意，但是無顏不肯開門，更加不願聽她解釋。

  現在再來，只怕情形還是一樣！

  沒辦法，她只好隔著門向屋裡的無顏道歉。

  「無顏，我之前可能真的說錯了什麼，我在這裡向你道歉，我真的沒有拿你開玩笑，對不起！」

  話落半晌，無顏還是不肯來開門，屋裡也沒有一點動靜！

  看來她還是不想看見自己，顧綰綰在心裡嘆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可是沒走出兩步，身後卻傳來了開門聲。

  「出來了，小姐，無顏她出來了。」前一刻還愁眉苦臉的靈兒立刻喜逐顏開了。

  顧綰綰猛地回頭，果然見到了無顏站在門口，正抬眸看著她。

  「無顏，我為之前說過的話向你道歉，請你別放在心上。」顧綰綰走回到她面前趕緊道歉，生怕她又退回屋裡，不願再聽自己說話。

  「幹嘛道歉，你又沒說錯什麼，你不是說那只是玩笑話嗎？」無顏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笑意。

  「不是，我沒有開玩笑，我的願意只是想讓你明白師兄他很關心你……」除此之外，她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她更加沒有想到那番話會令無顏誤會。

  可是無顏聽了，卻搖頭，用很認真的語氣對她說:「不，這就是玩笑話！但是小姐，青城大哥是那樣美好的一個人，請別拿他和無顏開玩笑，因為無顏不配。」

  「無顏……」她的語氣里透著濃濃的傷感，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小姐，無顏沒有生您的氣，只是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所以請您和靈兒都回去吧！別再為無顏的事情煩心了！」無顏帶著歉意說道。

  「那好，你先休息，我們不打擾你了。」顧綰綰說完帶著無顏離開了，可是秀眉卻一直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