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討好

  可能是這個故事觸碰到了她的某根敏感神經，所以她才會變得這麼傷感，但是她卻希望她能明白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會是什麼結局，要看自己去如何選擇。

  「就算是你說的這樣吧！可我還是覺得那隻熊很悲哀。」無顏微微蹙著眉。

  「那只是個虛構出來的故事，並不是真實的。」見她還沉浸在故事裡面，顧綰綰只好把她給拉出來。

  無顏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依舊蹙著眉，不知在尋思什麼。

  出了房門後，靈兒耷拉著一張臉，情緒很消極：「公主，靈兒是不是很失敗？」

  「為什麼這麼說呢？」她還沒見到過靈兒做出這樣的表情，一時間竟有些想笑。

  「你想想，我講個笑話故事，也能把二小姐給弄得那麼傷感，這不就是失敗嗎？」她覺得自己真是失敗透了！

  「這又不能怪你，是她神經太過于敏感了！」無顏原本就情緒低落，容易感傷，並不能怪在靈兒頭上。

  「那靈兒以後還是不要再講笑話給她聽了。」靈兒拖著腳步慢悠悠地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看來她如火般的熱情，也快要被無顏冰水給澆滅了！

  說起來很奇怪，無顏對靈兒的示好很不耐煩，向燕無雙示好卻是不厭其煩。

  燕無雙每次過來，她一定會親自為他斟茶，為他送點心，絕不肯讓靈兒和靜秋來做。

  因為這事兒還引起了一段閒言碎語。

  「那個新來的無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成天戴著面紗，學白姑娘的模樣也就罷了，還不斷地向王爺獻媚，她到底想做什麼？莫不是想搶了白姑娘的位子，得到王爺的寵愛？可就她那樣子，我看她這輩子都是做夢……」

  靜秋正和幽冷閣那邊的丫鬟絮絮叨叨地說著閒言，靈兒氣呼呼地衝過去，打斷兩人。

  「你一天不胡說八道會死嗎？」

  「我說我的，關你什麼事啊？」靜秋被人指著鼻子罵，很不服氣，很快反擊道。

  「你說別人，我不管，但你敢說無顏，這事兒我就管定了！」靈兒怒氣滿滿地威脅道，「你要是再敢說無顏的壞話，我就把這事兒告訴白姑娘。」

  「你就告訴白姑娘我也不怕，我說的可都是事實。我是在替白姑娘擔心，希望她能提防小人。」靜秋一點也不怕，反而嘲笑靈兒，「我可不像你，表面上是白姑娘的丫鬟，其實啊是那無顏的狗……」

  靈兒一巴掌打了過去：「你才是狗呢！」

  因為這一巴掌，很快鬧到了顧綰綰面前。

  聽完了整個情況後，顧綰綰抬眸看著靜秋，半晌也不眨一下眼睛。

  靜秋被看得心裡發虛，連忙喊起冤枉來：「白姑娘，奴婢可都是在為您著想呢！可是靈兒她非但不理解奴婢，還對奴婢動手……」

  說著，靜秋便捂著臉哭了起來。

  「白姑娘，這事情是她的錯。」靈兒氣不過，想要為自己爭辯，可是卻被顧綰綰投來的目光制止了。

  「靜秋啊，我知道你心裡向著我，但是你胡亂捏造是非，這是不對。至於無顏，是我讓她在屋裡伺候著，不是你想的那樣。」顧綰綰再次看向靜秋，用極其平靜的語調說道。

  靜秋卻已嚇得不輕，跪倒在地上：「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後都不敢再胡言亂語了，求白姑娘饒了奴婢這一次。」

  「好吧，念你是初犯，我就饒了你這一次，但是不許再有下次了。」顧綰綰面無表情地說完，便讓靜秋退了下去。

  再看靈兒，還噘著小嘴，很是委屈的模樣。

  「很不滿意我放了靜秋？」顧綰綰端詳著她的小臉問。

  「靈兒不敢。」靈兒搖頭說道。

  「還說不敢？看你噘著的嘴上都能掛瓶子了！她已經挨了你一巴掌了，你就原諒她這一次吧！」看人家靜秋的臉，都被她那一巴掌打得腫起來了。

  「那是她自找的，誰叫她胡說八道，詆毀二小姐的？」靈兒衝著門口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哎喲，看你這樣子，不只是靜秋，連我都懷疑了，是不是無顏才是你的主子？」顧綰綰嘖嘖嘆了一聲。

  說實話，靈兒現在對無顏都比對她還要好了。

  一聽這話，靈兒慌忙解釋道：「不不不，公主，靈兒當然是您的丫鬟了，怎麼會是二小姐的呢？您別聽那個靜秋胡說八道，她根本什麼都不懂，請您千萬要相信靈兒！您若是不信，靈兒可以對天發誓……」

  靈兒一開口便是噼里啪啦一大串沒完沒了的，顧綰綰不得不抬手打斷她：「好了好了，我相信你還不行嗎？發什麼誓啊？」

  「那還不是希望公主您相信靈兒嗎？」聽了公主這話，靈兒總算是鬆了口氣。

  「我又沒說不相信你！」看她那激動的模樣，她要是真不相信，還不知道她會說出什麼話來。

  「哪兒沒有了？剛才不是說了？」靈兒小聲地嘀咕著，可還是被顧綰綰聽了去。

  「我剛才那麼說是在提醒你以後要注意一下！」見靈兒還是不明白，她只好說得更清楚一些，「現在不只是無顏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身份，我們也要替她保守秘密才行。你一味地想幫無顏出頭，就會讓人懷疑她的身份，明白了嗎？」

  靈兒聽罷，重重地點頭：「靈兒記住了，靈兒以後不會再犯這種糊塗事了！」要不是公主提醒，她還真不知道自己維護無顏竟然會惹出禍來。

  燕無雙依舊是沒事就往冷雪閣這邊來坐坐，與顧綰綰總是吵的時候多過合的時候。所謂合得來的時候，也無非就是不吵架的時候，但那樣的時候多半是在冷戰。

  好像現在，燕無雙坐在椅子上休閒地撥弄著他手上的白玉扳指，顧綰綰則倚在窗台，看著窗外，已過半晌，兩人卻都不發一言。

  對於燕無雙，她真的沒什麼好說的。她現在人住在幽王府里，必須得接受他的控制，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她應該笑臉相迎吧？

  而且他來這裡的目的無疑是想打探她修煉靈術的情況，其實這有什麼好打探的？他明明早就知道她之前所修煉的靈術和「冶金術」秘籍上面所記載的練法相悖，她要是想練，就必須自廢身上的靈術。而她是不可能那麼做的，所以那本書對於她而言和沒有毫無區別。

  但是他明知道卻還總是要問一次，惹得她心煩。

  可是這個人，你越是想趕他走，他就越是死皮賴臉地不肯走，唯一對付他的方法就是任由他，他想坐到什麼時候就坐到什麼時候，把他晾在一旁不理，他自然就知道自己有多無聊，就會離開了。

  今天他不過是坐了半個時辰而已，距離他的底線好像還差著一個來時辰。想到這裡，顧綰綰是拿出了心思來，準備和他耗下去。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了。

  會在這時來敲門的，只怕也就只有無顏了。

  「進來吧！」顧綰綰說道。

  果然很快見著無顏端著一盤點心走了進來，她徑直地走到燕無雙面前，把點心放到桌子上，嘴裡恭敬地說著：「王爺請慢用！」

  以往燕無雙都是不做聲，或者直接命令無顏退下，但是今天有點不同。

  看了眼送上來的點心後，他不悅地道：「誰讓你進來的？端著滾出去！」

  無顏的身體微微一顫，露在面紗外面的雙眼頓時紅了。她堅持了那麼多天都沒得到王爺一個好臉色看，而且今天，王爺的臉色似乎更加難看了，她好像來錯了。

  「王爺，請您嘗一口吧！這是奴婢讓廚房精心為您……」

  「聽不懂本王的話是麼？」無顏的話才到一半，燕無雙的怒喝聲便響起，「來人，把這個混帳東西給本王拖出去，重打五十！」

  「等一下！」顧綰綰實在聽不下去，「嚯」地跳起身來，走到無顏身旁，「是我讓她進來的！你不吃我要吃！」

  「原來你也會說話啊？本王還以為你啞巴了呢！」燕無雙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諷刺道。

  你才啞巴了呢！顧綰綰在心裡回了句，然後對無顏說：「點心放在這裡就好，你先出去吧！有什麼事，我會叫你進來的！」

  她這話的意思是希望無顏在沒有聽到她傳召的情況下不要再進來了。燕無雙這個傢伙，今晚明顯火大得很，要是無顏因此觸怒了他，惹到麻煩就不好了。

  「是，小姐。」無顏聽話地退了出去。

  屋裡再次只剩下兩人，顧綰綰依舊沒有要理燕無雙的意思，就憑他剛才對無顏的態度，也別想她理睬他。

  顧綰綰端著桌子上的點心，踱步回到窗台邊，往靠椅上那麼一靠，拿著點心細細品嘗起來，別提有多悠閒悠哉。

  燕無雙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把她的所有神色都看盡眼裡後，非常不悅。

  「你就準備繼續用這個態度面對本王？」

  「不然呢？」顧綰綰回眸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地道，「你覺得我應該用什麼態度對你？」

  「你給本王過來！」非得隔他那麼遠嗎？他就這麼不招她待見嗎？

  「為什麼要我過去？為什麼不是你過來？」既然嫌遠，那就自己過來好了，為什麼一定要是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