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死人回來

  而他是狐狸沒抓著，反倒是惹了一身騷。

  燕無雙一整夜沒回府，顧綰綰就伏在窗台處守了一夜，到了下半夜的時候，她實在挨不住睏倦，睡了過去。醒來之時，已是天光大亮，初冬的陽光不烈，但依舊刺目。

  顧綰綰眯著眸子，晃了晃發脹的腦袋，窗外吹來微涼的風，她總算是清醒了過來。

  她怎麼睡著了？燕無雙呢？回來沒有？什麼時候回來的？會不會已經出去了啊？

  顧綰綰趕緊下樓，來到偏房處，靜秋的住所。

  「靜秋，起了沒啊？靜秋……」顧綰綰朝著門上一邊拍打，一邊喊著。

  很快，房門就被打開了，門內出現的是匆匆披上外衣，頭髮散亂的靜秋。看來靜秋還在睡覺，被她從夢中吵醒了。

  「白姑娘，出什麼事了嗎？」靜秋見著門外的顧綰綰，滿臉慌張地問。

  「沒出什麼事，是我有事想要找你幫忙，所以吵醒了你，不好意思啊！」顧綰綰含著歉意道。

  「不不不，是奴婢不好，這個時辰，早該起床了！」靜秋滿臉通紅，布滿了愧疚。她竟然起得比白姑娘還要晚，這如何使得啊？

  「白姑娘，對不起，對不起……您有什麼吩咐，奴婢馬上去辦！」靜秋急急地說道。看她揪滿憂慮的臉孔，看來是怕自己責怪她。

  「不急，你先把衣服穿上，梳洗一下。」她的事情再忙，也不能不給人梳頭洗臉的時間啊！

  為了讓靜秋減少些心裡的擔憂，她故意把聲音放得很低，可是靜秋還是很怕，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搞定，站到她面前來的時候，嘴裡還連連說著：「白姑娘恕罪，讓您久等了……」

  「沒事，就等了一小會兒而已。」顧綰綰聲音溫和地道，「靜秋，其實我找你，是想請你幫我去幽冷閣那邊問問，王爺回來了沒有！」

  靜秋聽後好不驚訝，卻又不敢直問原因，只能盯著顧綰綰看。

  「是這樣的，我有些話想跟王爺說。所以如果王爺在府里，你就替我通傳下這話。」她相信靜秋一定能見著燕無雙的，只是燕無雙願不願意見她就不一定了！

  不過這事情可由不得他，發生那麼大的事情，卻一直將她蒙在鼓裡，他當她是傻子呢？

  她現在是先禮後兵，先讓靜秋去說，他若是識相地就自己過來一趟，如若不然，她就直闖入幽冷閣。

  「是，奴婢這就去。」靜秋很快領了命令出去，也很快回來向顧綰綰匯報：王爺還沒回府！

  這個死人到底去哪裡了？之前好歹還每天都回來，不管再晚，現在開始夜不歸宿了啊？是不是知道她想見他，所以故意給她來這一出啊？

  燕無雙這個混蛋！

  「死人，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當顧綰綰伏在窗口，罵了第不知道多少聲的時候，門口處傳來了回聲。

  「想要死人回來，得等到晚上才行！」

  「晚上？晚上他就別回……」顧綰綰氣惱地回著。

  話到這裡，突然意識到門外響起的不是別人的聲音，正是那死人的聲音。

  「死人，你終於捨得回來啦？」顧綰綰快步走過去，拉開了房門，怒瞪著屋外的人。

  天啊，大白天的，燕無雙竟然可以不坐輪椅，不戴面具，以真面目出現在她面前！他這膽子也膩大了吧？

  「你……你不怕死啊你？」看著這個樣子的燕無雙，顧綰綰突然犯起結巴來。

  「死人怎麼會怕死呢？你這話真是太可笑了！」燕無雙大笑了兩聲，徑直進了屋。

  顧綰綰卻是縮頭縮腦地向外張望，看有沒有人在偷窺。心裡對此，很是擔憂，燕無雙的聲音卻在身後緩沉地響起。

  「放心，那些雜碎早已經被本王處理掉了，包括那個叫靜秋的丫鬟……」

  「什麼？你把靜秋給殺了？」顧綰綰驚愕地回頭，用充斥著怒火的雙目看著燕無雙。

  「你不是不喜歡那個丫鬟伺候你嗎？這個樣子做甚？」燕無雙不答反問。

  「誰說我不喜歡？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喜歡了？」顧綰綰的話里充斥著怒氣。她之所以不喜歡靜秋，也是因為靜秋是他派來的，派來監視她的，除此之外，並沒有哪點不討她喜歡的！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燕無雙他真的殺了靜秋了嗎？

  「哦，這麼說來是喜歡了！」燕無雙恍有所悟地笑著。

  依舊沒有回答顧綰綰的問題，顧綰綰開始沒有耐心了。

  「我問你，你到底把靜秋怎麼樣了？」

  「看你這副在意的模樣，若是本王把她怎麼樣，只怕你會把本王怎麼樣呢！」燕無雙看著她一雙又急又惱的水眸，心情非常好。

  「那丫鬟替你傳信於本王，本王怎麼會殺她呢？」

  他感激那丫鬟還來不及呢！他心裡可是日日夜夜都盼著這座精緻閣樓里的人，只是礙於面子，一直沒有踏進來。顧綰綰突然派人來說要見他，他歡喜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氣地要殺人呢？

  聽了燕無雙這話後，顧綰綰總算是舒了一口氣，算他還有人性，沒有因為要隱瞞身份而濫殺無辜。不過……

  「你這個樣子現身，真的沒關係嗎？」顧綰綰重新打量起燕無雙來。

  「三妹妹，你這是關心本王嗎？」燕無雙滿眼含笑，一邊說一邊朝著她靠近。

  「誰關心你啊？誰有這個閒功夫關心你啊？」顧綰綰羞怒地回了句，並朝一旁躲去。

  「不是嗎？三妹妹叫本王來此，不是關心本王？」那還能是為什麼？他似乎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當然不是了，我叫你來這裡是……」話到這裡，顧綰綰突然想起自己找燕無雙來此的目的。眸色瞬間沉下，怒氣升起。

  「燕無雙，我問你，你為什麼要騙我？」

  「騙你？本王騙你什麼了？」燕無雙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話問得莫名其妙。

  「你少裝蒜了，我已經知道了，在我離開丞相府之後，丞相府依然多次遇襲。」顧綰綰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千盼萬盼才把他給盼回來，現在非要他給個說法。

  「原來是為了這事啊？」燕無雙聽後，不以為意地道。

  他這個態度，瞬間就激怒了顧綰綰：「燕無雙，你什麼意思？當初可是你說了，只要我來到幽王府，丞相府就不會再有事。」

  「本王是這麼說過。」燕無雙對此並不否認。

  不否認就好，就怕他耍無賴，不肯承認自己說過的話。

  「既然你承認，那後來發生那樣的事情，你又該怎麼解釋？最可惡的是你竟然還瞞著我！」他以為瞞著她，她就永遠都不知道了嗎？

  「是哪個饒舌的丫鬟說的？靜秋？」燕無雙沉著面，話語冰冷。

  「你別管是誰說的，總之有人跟我說就是了！你不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任，還想去怪別人嗎？」看向燕無雙的眸子，突然充滿了鄙夷。

  她原本還在心裡安慰自己，也許燕無雙這麼做是怕她知道了，受不了，隱瞞她是為了她好。可是事實似乎並不是這樣，燕無雙只是想隱瞞著她，為此可以怪罪那些破壞了他計劃的人。

  「本王如何不負責任了？」燕無雙的臉瞬間冷若寒冰，話里怒氣分明，「在你不了解事情之前，就不要亂說。」

  「好啊，那你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啊？」免得說她亂說。

  顧綰綰的聲音突然變得出奇的平靜，燕無雙聽後倒是一愣，原本以為她會和他吵鬧，但是她變得這麼淡定，真是他沒有料到的。

  躊躇片刻，燕無雙才開口說道：「事實上在你離開丞相府後，丞相府確實平靜了一陣子，後來又再興起風浪，是本王始料未及的。」

  「那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好啊，當他估計錯誤，那瞞著她總是刻意為之吧？

  「告訴你又能怎麼樣？你能做得了些什麼？」面對著顧綰綰再次升上來的怒氣，燕無雙淡淡地開口。

  「你……」顧綰綰被他一連而來的兩個問題堵得啞口無言。

  確實，告不告訴她，結果都是一樣的，她根本不能露面，否則帶來的麻煩更大。告訴她，除了讓她擔心之外，根本起不到什麼實質性的效用。

  可因為這樣，他就有理由瞞著她嗎？顧綰綰想來想去，還是很生氣。

  「不管怎麼說，都是你的不對，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你不告訴我，讓我和你一樣袖手旁觀……」顧綰綰扁著嘴，氣呼呼地數落著。

  燕無雙聽了這話，卻是不依了。

  「欸——你說錯了，袖手旁觀的只有你一個，本王可不是。哪次暴、亂，不是本王派兵鎮壓的？」燕無雙滿臉不悅地道。

  他為了這件事頭疼不已的時候，她可曾看到？看不到也罷，竟然指責他袖手旁觀！

  顧綰綰猛地一震，抬眸看著燕無雙，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她是花了整整一分鐘的時間，才從燕無雙的話里回過神來，又是花了好幾分鐘，才從他的神情里相信他沒有撒謊。

  而這期間，燕無雙都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就任由她看著。

  「你說的都是真的？」其實她已經相信燕無雙所說，只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以為呢？」燕無雙的渾身都散發著冷冷的怒氣。

  「我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