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要胡鬧

  她的手那麼冷，她竟然還想要出去？

  燕無雙不禁怒從中來，憤怒地一甩，將顧綰綰丟回屋內：「你胡鬧什麼？」

  燕無雙的力氣之大，即使顧綰綰練過武功，也承受不住這力道，被推得直接摔在地上。突如其來的疼痛和來自地面更加冰涼的寒意，令顧綰綰心中的憤怒更加強烈。

  「燕無雙，你卑鄙無恥！」

  燕無雙怔忡在原地，看著被推倒在地上的顧綰綰，心中很是自責，正想上前將她扶起，卻聽見她滿是怒火的責罵。

  「本王怎麼卑鄙無恥了？」不就是將她推倒嗎？他又不是故意的，如此做，還不都是怕她著涼？犯得著用卑鄙無恥來罵嗎？

  「你就卑鄙無恥，全天下沒人能比得上你！」顧綰綰爬起身來，指著燕無雙恨恨地罵著。

  「本王懶得理你！」燕無雙拂袖，準備離開，可是剛一抬腳，又頓住了，轉頭威脅道，「本王會派人監視著你，你若再敢離開王府，就別怪本王言出必行。」

  他警告過她要是膽敢再逃出王府，就把明華關進地牢，他這話無疑是在提醒她任意妄為，到最後害的是誰。

  燕無雙，你好，你好得很！

  「我知道你心裡最愛的是姜雨晴，你怕我出去找到證據，到時候你會捨不得處罰是吧？我告訴你，就算你把我關在這裡，不讓我出去，這個仇我也絕不會忘記。總有一天，我會報在她身上，你讓她小心著點！」

  最後一句話，顧綰綰幾乎是咆哮出來的。

  她已經不需要再去找什麼證據了，繡春就是姜雨晴害死的，那個惡毒的女人，這筆血債，她記在心裡了。

  燕無雙已然走出好幾步，可是顧綰綰說的每一個字，甚至話里含著多少怒氣，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狹長的眉在清冷的月光下皺起，面上爬滿煩躁之色。

  新派來的丫鬟叫靜秋，非常機靈，比起繡春來是有過之而不及，而且特別會說話。明華才來沒一會兒，就誇了她兩遍了。

  她若只是夸靜秋，顧綰綰倒也覺得沒什麼，只是她在夸靜秋的時候，總是會連帶著誇起燕無雙來，或者說，她的本意就是想夸燕無雙。

  「姐姐，王爺派了個這麼機靈的丫鬟來伺候，可真是對你用心啊！」明華一臉羨慕地說道。

  「你要實在喜歡，我們換吧，我倒是挺喜歡春桃那丫頭的。」顧綰綰接過話茬說道。

  一旁的春桃聽了這話，立刻眉開眼笑起來。

  「春桃這丫頭啊，粗心著呢，肯定沒有靜秋好。」明華轉頭瞅了一眼春桃，春桃立刻止住笑。

  「那我們就換吧！」顧綰綰又一次說道，比起上次更加認真了。

  「姐姐，你別開玩笑了，王爺指派給你的丫鬟哪能換呢？」明華收住笑意，正色說。

  「就是因為他特別指派的，我才不想要。」顧綰綰眼裡噙著苦笑。

  明華以為這是燕無雙對她好，但她根本不知道燕無雙昨天晚上對她說了什麼話。他說他會派人監視著她，以防她再次逃跑。

  而這個靜秋就是他派來監視自己的人，所以再機靈再乖巧都沒用，都是沒辦法收為己用的人。

  「姐姐，小聲點！」明華立刻做了個噤聲的舉動，並朝她使了個眼色，這話要是被王爺聽到，王爺又該不高興了。

  顧綰綰自然明白她在暗示什麼，故意抬高聲音道：「我才不怕被他聽見，我正想被他聽見呢！」

  「姐姐，你今天怎麼了？」明華察覺到顧綰綰有些不對勁。

  顧綰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作答，只是低頭繼續飲茶。

  這已經是第三杯了，她自己可能沒注意，但是明華卻數著呢！她不是愛喝茶的人，可是今天一杯接一杯地喝，一定是有問題。

  「姐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明華湊近顧綰綰，小聲詢問。

  顧綰綰沒有回答，再次將茶杯送到嘴邊，這次明華看不過去了，一把搶過她手裡的茶杯：「別喝了，喝那麼多茶，你當心肚子不舒服。」

  「沒事，這是茶，又不是酒。」

  明華卻不理顧綰綰的話，揭開茶蓋，連帶著茶葉一起潑了出去。

  「就算不是酒，也不能多喝！」明華將空了茶杯放回桌上，看著她溫聲道，「心裡若是有話就說出來，不要喝茶，喝茶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說完這話，明華便把春桃打發到門外，拉著顧綰綰催促道：「姐姐，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快和妹妹說呀！」

  「也沒什麼事，只是顯得無聊，多喝兩杯茶而已。」顧綰綰搖頭說著，話里是藏不住的憤懣情緒。

  這自然瞞不過明華！

  「真的？那我們出去走走吧，散散心你會心情好些。」明華說完便率先起身，可是顧綰綰卻依舊坐著不動。

  「還是不去了，免得有人又以為我想逃跑。」顧綰綰撇撇嘴道。

  「原來是因為王爺關你禁閉的事啊！其實姐姐，你只要不離開王府，王爺是不會追究的。」雖說王爺下令不許姐姐離開冷雪閣，可是在王爺的心中，只要姐姐不離開王府就可以，王爺對姐姐放得很寬的。

  「這次不一樣了，我只要一離開這裡，就會有人匯報到他耳朵里去。」

  「為什麼？」明華感到很驚訝。

  「因為他怕我會去殺那個人！」說到這話時，顧綰綰的眸里蓄積滿了憤怒。

  「啊？姐姐你要殺誰？」明華目光定定地望著顧綰綰，一聽到殺人兩個字，她就被嚇壞了，不敢相信姐姐竟然想殺人。

  「姜雨晴！」除了她之外，還沒有誰能讓她那麼恨。

  明華驚得張大嘴，好半晌才從顧綰綰的話里回過神來，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以後，才開口問道：「因為她陷害你，所以你想殺了她是嗎？」

  她能想到的也就這個理由！

  「不，因為她就是害死繡春的人。」如果只是一些無聊的陷害，她可以一笑置之，但是害死繡春這件事，決不可原諒。

  「什麼？你是說……」明華驚得說不出話來。

  「沒錯，就是雇了老闆娘的丈夫殺了繡春，這兩個人……」她真的很後悔放了那對夫妻。就算他們不是罪魁禍首，但是幫凶一樣可惡！

  「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確定的？」明華扶著桌子坐下來，盯著顧綰綰一眨不眨地問。

  昨天在她離開之前，還和顧綰綰一起猜測害死繡春的兇手，但是現在她已然能那麼肯定地說出兇手和禍首，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是他親口對我說的，他之前一直隱瞞著，只是想要包庇姜雨晴。」顧綰綰恨恨地說。

  從她的目光中，明華能看出她說的那個人是王爺。

  「可是她殺了人，王爺怎麼還能包庇她呢？而且，她想害的那個人是姐姐你啊！」明華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對這件事情感到非常不理解。

  「那只能證明，我在他心目中確實比不上那個女人！」顧綰綰的眸光突然變得無限哀涼。

  雖然已不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可是每發現一次，心裡總會難過一次，完全不可避免的。

  「姐姐……」明華看她這個樣子，很想要安慰兩句，可是話到嘴邊，卻始終說不出來。

  她好像是現在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喜歡顧綰綰，因為她不只是照顧她，還是和她同病相憐的人。

  都得不到王爺的愛。

  「不行！怎麼能讓姜雨晴這樣囂張下去？」明華越想越氣不過，站起身來說道，「我去找她，就算和她拼了，我也要把這個理討回來。」

  不只是為繡春，不只是為顧綰綰，也是在為自己，她都不能容忍姜雨晴那個女人安然無恙地活著。

  「回來。」顧綰綰起身拉住明華，「你去找她，無疑是在以卵擊石！」

  這話雖然是難聽了點，但卻是不爭的事實。

  「我知道，我未必能把她怎麼樣，但是我就看不得她現在過得比誰都好。」明華憤怒極了。那個女人憑什麼殺了人還能得到王爺的寵愛，而她做得再多都是枉費。

  「放心，這筆血債，我一定會讓她償還的。」顧綰綰拉住明華的手更緊了，她已在心裡發過毒誓，一定要親手殺了那個女人。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明華急不可耐，她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姜雨晴，跟她新仇舊恨一起了了。

  「等到離開幽王府之後。」顧綰綰目光深沉而堅定。

  燕無雙拿明華來威脅她，那麼等到離開王府之後，就是姜雨晴的死期。

  從那天起，顧綰綰每一天都在盼望著能早點離開王府。

  但是在這前提下是得知道冰蠶的下落，到時燕無雙一定迫不及待地要離開，姜雨晴也會尾隨而至，到時便是她報仇的時機。

  只是那得到何時才能實現的目標。

  白梧桐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傳來，她也不知他現在何方，只是用御獸術召喚來一隻鳥，向白梧桐送去消息。

  可是兩天過去了，她卻依然沒有得到回信，難道那隻鳥又在送信的途中遇到了意外？

  「我已經好了，不需要再吃這些東西了。」接過秋月手裡的藥，姜雨晴氣惱地將碗摔在地上，砸得粉碎，「讓他們以後不要再熬了，我再也不想看見這些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