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又失寵

  原來他放她出來，是為了皇后之言。

  「王爺，雨晴很想知道，如果沒有皇后的來信，你會關雨晴到什麼時候？」

  雖然她心裡已經知道答案，但她還是想要問清楚。

  她不相信燕無雙對她已經沒有一點感情，可是燕無雙冰冷的話語卻響在耳旁。

  「關到本王離開之時。」

  「然後呢？王爺你會帶雨晴回去嗎？帶雨晴回去之後又怎樣？」姜雨晴忍著眼裡的淚水，繼續問他。

  「你想怎樣？」燕無雙的面色已充滿不耐，「你若是不願意待在此處，本王離開便命人送你回南越。」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面上沒有一絲遲疑，似是早就想好了的，只等著說出來。

  「不！我不回去！」姜雨晴堅定地搖頭。她當初是費了多少唇舌才令燕無雙答應帶她來東瀾國，既然來了，她就不會這麼輕易回去。

  尤其是他想送她回去的心情是那麼明顯，她就更加不能回去，因為一旦回去，她就輸了，而且，再無翻身的機會。

  「如此，你便好自為之。」燕無雙朱唇微啟，語氣極淡，「本王累了，你先回去吧！以後沒有本王的命令，你不用再過來！」

  「……是。」面對燕無雙如此決絕的驅趕，姜雨晴有許多話想說。但最終還是沒有出口，他根本不願聽，她再多逗留，只會招得他反感。

  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但是她不明白，是什麼時候起，他對她已經到了完全失去耐心的地步了？

  是因為那個女人嗎？是因為她在那個女人的井水裡下了毒，所以就招得他這麼憤怒嗎？

  秋月倚在幽冷閣門外的大樹下，面上是藏不住的喜悅。而今她的主子受了寵，她的身份也就跟著往上升了，看這以後還有誰敢拿臉色給她瞧。

  只是才這麼想，那邊姜雨晴便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

  「姜姑娘，您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王爺不留您……」秋月一臉驚訝地迎了上前。

  「哪來那麼多話？」姜雨晴怒喝一聲，打斷秋月的話。

  「奴婢該死！」秋月知道說錯話，趕緊低下頭，滿臉慌張。看這樣子，姜姑娘沒在王爺那裡討著好處啊！可這不是才被放出來嗎？怎麼就又失寵了？

  她還以為自己也跟著揚眉吐氣呢，原來是空歡喜一場。

  姜雨晴疾步走著，直到遠離了幽冷閣，四周再無一人時，她才壓低聲音問道：「白靈呢？那個賤人現在住在哪裡？」

  藍軒閣的井被投了毒之後，一定會封起來，燕無雙肯定會給那小賤人重新安排個好去處。

  想到這裡，她心裡就是那個恨，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白姑娘啊，她現在已經不在王府里了！」秋月有些同情地看了姜雨晴一眼，在她被關禁閉的時候，王府里發生的事情，她一點都不知道。

  「為什麼？她去哪裡了？」姜雨晴著實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驚得瞪大雙目。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秋月搖頭回道。

  「那你知道什麼？」姜雨晴不滿意這樣的答案，怒目相向。

  生怕觸怒了她，秋月不敢怠慢，將這兩天來發生的事情一一匯報了出來。

  「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姜雨晴不悅地呵斥道。

  「主子恕罪，奴婢知錯了。」秋月垂著腦袋，不敢看她。

  發生那些事情的時候，姜雨晴還在被關禁閉，她真覺得這樣的事情沒必要向她匯報。因為就算她知道白靈已離開王府，不再對她構成威脅，那又怎樣？她也是沒辦法到王爺跟前去邀寵不是？

  「以後再這樣，我定饒不了你！」

  秋月心裡是怎麼想的，不用說出來，姜雨晴也明白，但她知道現在不是遷怒於一個丫鬟的時候，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她只是簡單地呵責兩句，就回了桂芳苑。

  在她被關禁閉期間，燕無雙竟然讓顧綰綰搬到幽冷閣外的冷雪閣去住，以方便能朝夕相見，可見那個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之深。

  不管顧綰綰是因為什麼原因離開幽王府的，但是既然出去了，那就不用再回來了。

  回到桂芳苑之後，姜雨晴寫了一封信，命秋月交到城裡的「蘭桂坊」去。

  「記住，信一定要交到一個叫秋娘的人手中。還有，這件事情，不可以讓其他人知道，明白了嗎？」將信交到秋月手中的時候，姜雨晴鄭重其事地囑咐著，「你要是把這事情辦妥了，我自有賞賜，可你若是辦得不好，別怪我生氣了！」

  「奴婢明白。」秋月是個機靈的丫頭，知道姜雨晴對她不怎麼放心，所以做了一番保證。

  姜雨晴這才滿意地把信交到她手裡，揮手示意她出去。

  顧綰綰命廚房做了紅豆粥，端進房來給繡春。

  「繡春，快把這紅豆粥喝了，對補血很有效的。」粥里不只有紅豆，她還特地讓人加了一些活血補氣的藥材。

  「雖然是特別加了些草藥，但是不難喝，我已經嘗過了，不騙你的！快喝啊！」顧綰綰把粥送到繡春面前，繡春卻遲疑著不肯喝，怕她不敢喝，顧綰綰向她解釋道。

  「公主……您是千金貴體，怎麼能讓你為奴婢的一日三餐操勞？」她不是嫌棄這紅豆粥，怕它難喝，而是心中有愧，所以才不肯動。

  「你說什麼？傻丫頭，我已經說了，我們已經離開幽王府了，我不再是公主，你也不再是丫鬟，你怎麼一轉頭就忘了？」顧綰綰不滿地瞪了她一眼，但是很快又笑著哄她，「其實這粥也不是我做的，是我讓廚房裡的人做的！」

  「但是公主您一直在旁監督著……」雖然公主沒有親自做，但是依然操心費神。

  「那我無聊嘛！」她確實是不放心，把廚房裡的人收了銀子，又不肯好好做事，所以在旁監督，可是這樣的小事，能有多累？

  「來，快喝，已經不燙了，再拖一會兒就涼了，到時候可就真是糟蹋了我一番心意哦！」

  聽了這話，繡春終於不再囉嗦，接過顧綰綰手裡的紅豆粥，大口吃了起來。

  看她都吃進去了，顧綰綰滿意地笑了：「這樣才乖嘛！」

  「奴婢不敢浪費公主的心意，但是公主……您還是別再為奴婢四處奔走了，畢竟您現在的身份……」

  繡春欲言又止，但是顧綰綰能聽得明白。

  她現在還是江湖人追殺的頭號目標，到處走的話，很容易招來殺身之禍。

  「放心，我很謹慎，進出都戴著面紗，現在除了你，沒人知道我是顧綰綰。」其實她真的很小心，就算進了屋裡，只有她和繡春兩個人的時候，她還是戴著面紗。

  如此就算是再神通的人，也不可能認出她來，更何況那些只知道她名字，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江湖人？他們不過就是一幫綠頭蒼蠅，看帶頭的往哪兒飛，就跟著往哪兒飛，根本不足為懼。

  聽了她的勸，繡春卻依舊不放心：「公主，您還是回相府的好，不用管奴婢了。」

  她知道都是自己拖累了綰綰公主，若不是因為自己，公主可以繼續待在王府里，根本不用東奔西走的。現在因為她的身體不方便行走，就逗留在此處，說起來，都是她的錯。

  「我不會回相府的，自從把相府害得雞犬不寧之後，我就決定了，出來之後就再也不回去了。」她想告訴繡春，她可不是因為她才留下來的，而是她真的不會再回相府。

  她已經打聽過了，自從她離開相府之後，相府又過上了太平日子，要是她這個時候回去，肯定會弄得人心惶惶的。

  「那……公主您可以離開皇城，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啊！」繡春又道。就算不回相府，去別的地方，也總比繼續待在這裡安全吧？

  「繡春，你錯了，哪裡也不如這皇城安全。」顧綰綰沖她搖頭說道。

  「為什麼？」繡春感到不解。

  「你想，現在武林中人都在謠傳我四處逃亡的事，他們都當我在逃亡，天南地北地追殺我，若我待在這皇城裡，豈不就安全了？」

  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當誰也想不到她會繼續留在皇城的時候，待在這裡才是明智之舉。

  「這樣說來，似乎是。但公主您就不怕被王爺抓到嗎？」

  她知道公主是帶著她私自逃離王府的，王爺並不願意放公主走，若是發現公主不見了，一定會立刻派人尋找。而此處，距離幽王府不過一條街，王爺若是要查，很快便會查到這裡，到時候公主就會被抓回去的。

  「放心吧，他抓不到我的！他根本想不到，我會待在這裡。」待在一個每天都能看到他回府，出府的地方，也是有好處的！

  「可是……」

  繡春還想說什麼，但還沒出口，就被顧綰綰打斷了。

  「哎呦，我的繡春，你就別可是了！你現在還是養傷期間，別去想那些費神的事情。」

  「再說了，你們那位王爺也不一定在意我，都三天了，我也沒見著他派出大隊人馬挨家挨戶地搜查，或者拿著告示四處張貼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