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理論

  「妾身不用回去陪著姐姐，是姐姐叫妾身來此的。」明華面上含笑，臉頰已染著紅雲。

  「她叫你來的？」燕無雙挑眸看向明華，眸子卻在急速變冷。

  「是的，姐姐說叫我來服侍王爺，不用再陪著她。」明華嬌滴滴地回道。雖然姐姐沒有明說，但是話里也就那麼意思，否則姐姐也不會勸她來此不是？

  「滾！」明華的話音方才落下，燕無雙怒喝一聲，冷如寒冰的語氣里淬雜滿了怒氣。

  「王爺，您何故如此生氣？妾身不明白。」明華的眼中瞬間蓄積滿了淚水，她最怕發生的事情還是來了。

  「你若是不想死，就給本王消失！」冷極了的語調，透滿了威脅。

  「是，妾身告退。」明華哽咽著回了句，將手裡的茶杯放下，轉身離開。因為動作太過於倉惶，茶杯里的滾水滲出，滴在她的手背上，一陣灼痛襲來，淚水也隨之決堤而下。

  以前王爺從來不會用這個態度對她，看來、經過在井中投毒那件事後，王爺便真的不會再寵愛她了。

  顧綰綰再見明華時，便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明華，你怎麼哭了？」顧綰綰趕緊放下手裡的書，迎至門口，將明華扶了進來。

  「姐姐，我完了，我這一生，就這麼完了！」明華伏在顧綰綰的肩頭，哭得不能自已。

  「是不是他又欺負你了？」看到明華這副模樣，顧綰綰心中自然想起了燕無雙那張冷血無情的臉孔。

  明華聽罷，忘了她一眼，卻只是垂淚，不再作聲。

  她這樣便是默認了！

  明華歡歡喜喜地去找他，卻這個樣子回來，他可真是夠無情的。

  「走，我跟你去找他。」顧綰綰牽起明華的手，就要往外走。

  明華卻是拽住她，將她拉了回來：「姐姐，不要去了，王爺他不想見到我。」

  「那我去找他，他把你弄哭了，決不能就這麼算了。」顧綰綰氣憤地道。

  「別去了，姐姐，這也不能怪王爺，只怪我自己倒霉，誰叫我做了那樣的事情呢？」要不是她做了害人的事，王爺也許能給她點好臉色看，她現在這樣子都是咎由自取，根本怨不得任何人，她更加不敢去怨王爺。

  「好啊，他還揪著那件事情不放了是吧？還真是深明大義，嫉惡如仇啊！」既然是這個樣子，他為什麼還要再寵姜雨晴？這就是他所謂的公平嗎？

  顧綰綰氣呼呼地來到燕無雙的臥室外，明華一邊抹淚，一邊在身後追著：「姐姐不要去！」

  「你既然叫我姐姐，我就不能不去！」她今天非得找燕無雙好好評評理不可！

  顧綰綰渾身都散發著怒氣，已經到了無人可擋的地步，可是人到了門外，卻被守在門口的侍衛攔住：「白姑娘請留步，王爺在休息，吩咐了不許任何人打攪。」

  「這麼快就睡下了？還真是睡得著啊！」顧綰綰朝著開了一扇窗戶的方向大聲喊著。

  這聲音必然能傳到燕無雙耳朵里，到時他就是睡著了，也要他清醒過來。

  「白姑娘，請你離開！你若再如此，休怪屬下等不客氣了！」侍衛板著臉警告她，怕她再這麼吵鬧下去，真的將王爺吵醒了會被降罪。

  「姐姐，我們走吧！」見此，明華在顧綰綰身後小聲勸道。她才被王爺給轟出來，實在不想姐姐因為她而開罪於王爺。

  「你們想怎麼個不客氣法啊？來啊！我怕你們，我就不叫白靈！」顧綰綰揚聲喊著，她這話就是要說給屋裡面的人聽的。

  她就不信燕無雙能這麼一直裝聾作啞下去。

  果真，這話一出，屋內便傳來了回聲：「讓她進來！」

  王爺都下令了，侍衛自然不敢再做阻攔，立刻放行：「白姑娘請進。」

  「姐姐……」聽得王爺要見姐姐，明華立時瞪大雙眸，拉住顧綰綰的手，眼神複雜極了。

  王爺要見姐姐本該是好事，可為什麼她心裡會這麼怕呢？

  從明華的眼神里，顧綰綰看得出她並不希望自己進去。但是既然燕無雙都開口了，她還有什麼理由回去？

  只怕是她想回去，燕無雙也不准了。

  「你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出來。」給了明華一個放心的眼神後，顧綰綰推門進屋。

  屋內，燕無雙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背對著門口。顧綰綰只能看到他的後背，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卻能感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漠氣息。

  突然間她有些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來，好像心裡那份怒氣已然被這股冰冷的氣息化解，再難尋覓。

  人進來半天，屋內卻還是寂靜無聲，隱藏在銀質面具下的眸子不由得一沉。

  「說話啊！方才在門口咋咋呼呼的，怎麼進來，卻成啞巴了？」燕無雙迴轉身睨著她，語氣里透著嘲意。

  「你才啞巴了呢！」顧綰綰沒好氣地開口，「我是來問你為什麼要欺負我妹妹的。」

  說就說，反正她來這兒就是因為這事，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你妹妹？你是說那個明華？」燕無雙挑了挑眸。

  「沒錯。」

  「她長你幾歲？你也好意思讓人管你叫姐姐？」燕無雙嗤笑道。

  「這不用你管！」顧綰綰臉色一紅，氣惱道，「她歡歡喜喜地來這裡見你，卻哭著回去，你真是太過分了！」

  聽了她怒氣滿滿的指責後，燕無雙冷眸染怒：

  「有你過分嗎？可是你讓她來找本王的！」

  「我什麼時候……」顧綰綰剛想反駁，可是話才到一半，便覺得不對。細細想來，明華確實是在她的鼓勵之下才會來找燕無雙這渾人的。

  「沒話可說了吧？」從她驀地怔住，眼中含愧就可看出，這件事情確實是和她有關。

  笑聲冷冷地從燕無雙的嘴裡溢出：「若說本王給她臉色看，那可都是你替她找的。」

  「你……」一口怒氣湧上心頭，不噴不快，「怎麼說明華她也一片痴心，等了你那麼多年，你這樣對她，簡直就是無情無義。」

  「難道你對本王很有情有義嗎？」燕無雙失聲一笑，話里淬雜滿了怒氣，「本王待你不好麼？你何曾感激過？自己就是個無情無義的人，還有臉來指責本王？你給本王馬上出去！」

  說什麼明華對他如何，難道他對她不夠好？每次都危險都挺身而出護她周全，處處忍讓著她，這些都不夠好嗎？可是在她眼中，他卻只是個無情無義的人。

  真是個可惡的蠢女人！

  「出去就出去，你以為我很想看到你嗎？你就會當冒牌貨，欺騙別人的感情！」顧綰綰低聲吼完這話，氣呼呼地轉身，摔門而去。

  燕無雙怒瞪著她的背影，眼眸沉如寒冰，直到她消失不見，才冷冷地哼出一聲。

  等本王有空再好好教訓你，臭女人！

  明華一直在外焦急地等待著，從顧綰綰進去那一刻，她的心就揪著。能隱隱約約聽見屋內傳來一些聲音，卻

  聽不清是什麼。

  以姐姐那麼沖的性格，沒準兒會和王爺起爭執，可若真是這般，她就更加內疚了，這可都是因她而起啊！

  聽見摔門聲，明華抬頭看去，只見顧綰綰怒氣沖沖走出來。

  「姐姐，你和王爺……」明華上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她怕一不小心就真給她說中了，她可不希望姐姐和王爺鬧得不愉快。

  「回去再說。」放下這話，顧綰綰快步朝著冷雪閣而去，她真怕自己再晚走一步，心裡的怒火就會壓制不住，噴薄而出。

  他就會說待她好，可是他實際上待她有多好啊？每次見面都要惹她生氣，心裡愛的是姜雨晴，面上也總是拿臉色給她看。

  給她好吃好喝，一個地方住，這就叫待她好嗎？她此刻才知道這樣的日子，並不叫做好，更加不是她想要的。

  明華跟著顧綰綰回了冷雪閣，一進屋裡，顧綰綰便往軟榻上一靠，瞧著屋外，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

  她這樣子，一看便知不是一般的生氣，到底姐姐去見王爺，兩人都談了些什麼？為什麼姐姐會氣成這樣？

  明華心裡有疑問，可是看顧綰綰生氣的模樣，又不敢問出來，只好自責地道：「姐姐，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和王爺置氣。」

  「誰說我和他置氣了？他那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讓人為他生氣。」嘴上那麼說，可她話里分明是難以宣洩的怒氣。

  「那姐姐就不要氣了，看到姐姐你這樣，妹妹心裡就更加過意不去了。」明華柔聲勸著。

  顧綰綰將目光轉回來，落在明華身上，思忖著，她還是開了口：「明華，還是算了吧！」

  「啊？」明華被她突然而來的一句話弄得莫名其妙，「姐姐你說什麼算了！」

  「你別再愛他了，那個人不值得你愛。」想勸燕無雙對明華好點是根本不可能了，他那樣的人怎麼聽得了人的勸？如此，也只能勸明華放棄了！

  「這……姐姐，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能不愛王爺呢？」明華滿臉驚訝，不懂姐姐為什麼會對她說這樣的話。

  「怎麼不能？他根本不愛你，你把感情放在他身上真是太糟蹋了，根本不會有回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