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侍妾
2023-12-18 21:56:45 作者: 大卡司
「自然,王爺半夜回府,便直接來了藍軒閣,進了白姑娘的房間。對白姑娘寵愛有加,王府中已是人盡皆知的事。」繡春的話裡帶著笑意,是替自家的主子自豪。
「不會吧?所有人都知道了?」顧綰綰頓時羞紅了臉。
她一直以為燕無雙是趁她熟睡之時,偷偷進到房間的,沒想到他竟然還是大張旗鼓的進去,弄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搞什麼鬼啊?
「是啊,白姑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裡羨慕著您,妒忌著您呢,就連姜姑娘……」繡春本來想說就連那位姜姑娘都是,可考慮到秋月就在院子裡,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但是顧綰綰卻聽明白了,就連姜雨晴也和王府里的其他人一樣看她。難怪在她走出桂芳苑之時,姜雨晴會說恭喜她的話,原來是意有所指。
難怪她會一大早地叫人把繡春找去,都是為了昨晚上的事情,想找個人發脾氣,繡春無疑是做適合的人。
「這有什麼可羨慕,可妒忌的?」顧綰綰搖頭,苦笑一聲。
這些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什麼榮耀,但是對於她來說,簡直和見鬼無異。
想她早晨起來,看見燕無雙那張鬼臉時,真是差點丟了魂魄!
「白姑娘真是性子低調,這事要換了王府里其他侍妾,早就樂瘋了。」看著自己主子不以為然地態度,繡春很是不解。
「有那麼高興嗎?唉,等等,我可不是他的侍妾!」顧綰綰突然意識到在繡春眼裡,她和其他人一樣都是燕無雙的侍妾。
但是這點,她弄錯了,自己必須糾正一下。
「白姑娘,您在說什麼?」繡春驚訝地張大嘴。白姑娘昨夜可是已經與王爺共寢,怎麼卻說出這種話來。
「哎呀,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總之我不是他的侍妾就對了。你一定要記住,王府里的其他人誤會,你也要跟他們解釋清楚知道了嗎?」顧綰綰有點慌不擇言地開口。
她怎麼能被誤認為是燕無雙的侍妾呢?這簡直就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這……王府里眾人都以為白姑娘的身份是……只怕奴婢一人之口,難以解釋清楚。」繡春吞吞吐吐地回著。
按理說,白姑娘是她的主子,她是應該聽主子話的。但是這話,她如何敢拿出去亂說?
「算了算了,不用解釋了,就讓他們誤會吧!」顧綰綰在繡春的話里很快就妥協了。
繡春說得對,既然這府里的所有人都把她的身份認作是王爺的侍妾了,那就將錯就錯吧!若是她固執地要去解釋,非但解釋不清,還可能讓其他人對她的身份懷有好奇之心。
她到幽王府本就是為了避難而來,實在不宜多生事端。
「白姑娘,您到底是什麼身份啊?」聽著她怏怏不快的語氣,繡春實在好奇這位蒙面的白姑娘到底是從何而來。
「我……」剛覺得太暴露自己的身份,很容易招惹麻煩,沒想到這麼快就靈驗了。她剛才的一番言辭,已然引起了繡春對她的好奇。
這可不是好事!
「我是淄州人士,王爺到淄州巡視民情的時候,與我相識的。」還好,她不算笨,隨口編了個身份。雖然說得不清楚,但已經成功地將繡春給瞞了過去。
「原來白姑娘也和姜姑娘一樣,都是王爺出巡的時候結識的。」繡春打消了心中的疑慮,隨口說了句。
「你說她和我一樣?」不是不驚訝,她一直在心裡好奇著,燕無雙會給他那個心愛的未婚妻安個什麼身份帶進王府來,沒想到竟然也是侍妾,而且來處竟和她胡謅的一樣。
「不是不是,白姑娘不和姜姑娘一樣。白姑娘心地善良,待奴婢非常好。」繡春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道,心裡也是自責不已,她怎麼能把救了自己的白姑娘和差點害死自己的姜姑娘相提並論呢?
「沒事,沒事,我不生氣。」顧綰綰笑著安慰她。雖然她很不想被人排來和姜雨晴一起言論,但她知道繡春絕對不是故意的。
「那奴婢就放心了。」繡春輸出一口氣,感覺自己在主子房裡待久了,忙道,「奴婢這就去做事,不打擾白姑娘休息了。」
「噯,誰讓你去做事了啊?」顧綰綰拉住她,「你都被人折騰成什麼樣子了,還做事?」
「可是奴婢還有好些事情沒做……」
「那些事不用你做!」繡春的話還沒說完,顧綰綰便打斷她,「你忘記了藍軒閣多出個丫鬟了嗎?」
顧綰綰的眸光輕輕瞥了眼屋外,進屋之時,她特地吩咐秋月站在門口,所以到現在,秋月還是門口,動也不敢動一下。
看來被姜雨晴捨棄,她現在的心情並不好過啊!
「白姑娘,您會怎麼對秋月?」繡春順著顧綰綰的目光看去,小聲地開口道。
似乎是有點擔憂,又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顧綰綰輕笑一聲,眸子溫柔地看著她,「快下去休息吧,這事,你就別操心了。」
「是,奴婢告退。」繡春走到秋月面前時,特別瞄了她一眼。
此刻的秋月,再不是之前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沒了姜姑娘給她撐腰,她連脖子都直不起來了。一想到繡春那一臉的傷都是她打的,她便悔之不及,現在落在白姑娘的手中,還不知道繡春會怎麼趁機報復她呢。
只是繡春看了她一眼,便離開了。
難道不準備報復回來嗎?秋月還在驚愕之時,顧綰綰走了出來,嚇得她趕緊垂下了頭。
「你叫秋月是吧?」在桂芳苑的時候,她聽姜雨晴是這麼叫她的。
「奴婢是叫秋月。」秋月顫著聲回道。
「知道我叫你過來,是做什麼嗎?」顧綰綰淡淡開口。
「奴婢,奴婢不知。」秋月把頭埋得更低了,若是可以,她真想在地面刨個坑,然後自己鑽進去。
「不是說了嗎?讓你來代替繡春做幾天活的,怎麼記性這麼差?」顧綰綰蹙起秀眉,睨了她一眼。
「是是,奴婢該死,求白姑娘饒恕奴婢!」秋月早已是滿心惶恐,被顧綰綰這麼一喝,雙腳發軟,朝著地上跪了去。
就連姜姑娘都不管她,現在也就指著白姑娘能發發善心放過她一馬。
「饒了你?你當時怎麼沒想過饒了繡春?你可是把她往死里整啊!」瞪著地上瑟瑟發抖的人,顧綰綰的嘴角噙起一抹嘲譏。
現在知道怕了?虐待繡春的時候,怎麼和她的主子一樣的醜惡嘴臉?
「奴婢知錯了,那其實都是姜姑娘的意思,姜姑娘是奴婢的主子,她的吩咐,奴婢不得不照辦!」秋月望著顧綰綰,臉上掛著淚,一副逼不得已的可憐模樣。
「這麼說,毒打繡春,不是你的意思?」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她到場的時候,就親耳聽見秋月讓姜雨晴打繡春一百大板。
「不是不是……奴婢和繡春本沒有仇,只是因為她得罪了姜姑娘,才把她當仇人看待的。」秋月再一次強調自己是被迫虐待繡春的。
但是顧綰綰心明眼亮,豈是能被她忽悠過去的。
顧綰綰只是目光冷冷地瞪著她,那如寒月一般的目光,讓跪在地上的秋月瑟縮著脖子,不敢與她對視。心中已是一百個悔,早知道姜姑娘一點都不向著她,她就不幫著姜姑娘作惡了!
「你不用這麼害怕。」看著地上抖如篩糠的秋月,顧綰綰眸中染著笑,「我這人向來說一不二,說了讓你來做兩天活,就絕不不是用其他的事為難你!只要這些天,在繡春養傷期間,你把她的活都做了,那這件事便過去了。」
放下這話,顧綰綰轉身進了屋,留下秋月還在屋外一臉怔忡。
白姑娘把她叫過來真的只是讓她做些事那麼簡單?
夜色沁涼如水,顧綰綰坐在窗前,望著窗外,天空上的一輪明月。
轉眼間,初秋來臨,又一個夏季過去了,時光荏苒,她來此都一年多了,這其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其中多半的時間都在尋寶。
作為一個以盜墓事業出身的她來說,這應該是刺激又有趣的事情,可是她卻沒有嘗到刺激有趣,嘗到的只有磨人的滋味。
為了尋寶,她從東奔到西,又從西奔到東,不知道何時才能得償所願。
想到此處,不由得嘆出一口氣。
卻不想,被窗外的人聽了去,隨後一聲嘲笑傳來:「這麼晚不睡,三妹妹還是覺得空閨寂寞啊!」
顧綰綰起身一探,只見燕無雙正坐在窗下,臉上還頂著那張焦炭面具。
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她竟然一點都沒注意到。
「你才寂寞了呢!」他哪隻眼睛看到她寂寞啦?她不過是嘆了口氣而已,難道嘆氣就必須要有什麼名正言順的理由嗎?
「本王的確是寂寞了,所以來這裡陪陪你!」燕無雙的嘴裡發出輕緩的笑聲。
靠,他寂寞了,所以到這裡來陪她?這裡什麼理論?
「不用了,王爺,您請回吧!我不寂寞,更不需要一個寂寞的人陪我!」顧綰綰果斷開口拒絕道。故意把「寂寞」兩個字喊得很大聲,像是在著重說明什麼,但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