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背後的原因

  「我可沒跟你開玩笑呢！我說的都是真的！」她真是快要被靈兒那個態度給氣死了！

  「那公主你告訴靈兒，怎麼用武功吃飯？」靈兒好笑地問了她一句。

  「哎，我還以為你愁什麼呢！我告訴你啊，離開相府，你還有很多去處的。可以給人當保鏢，也可以浪跡天涯，劫富濟貧……等等！」顧綰綰板著指頭舉例子說明。

  總之她就不會覺得留在相府是必然的，若是不受待見，大可以離開，有的是去處。

  「那和在相府里有什麼區別嗎？」靈兒支著腦袋想了想，也沒覺得顧綰綰所說的存有嚮往之心，「浪跡天涯，靈兒可不喜歡，劫富濟貧，靈兒也做不來，還是在相府里的日子來，每天只用伺候小姐，卻又有瓦遮頭，三餐溫飽。」

  「你也太容易滿足了吧？那你學武功來做什麼啊？」靈兒對於自己的提議是想也不想就拒絕，顧綰綰難免覺得失望。但是轉念一想，這世上和靈兒一樣的人真不在少數。

  有瓦遮頭，三餐溫飽，且不說古代人了，就是現代人，也有許多人將其視為夢想。很多人都喜歡樸實的生活，並沒有多少人喜歡繁華，喜歡自由自在。

  「靈兒學武功的原因，其實和相府中其他奴才是一樣的。」靈兒笑著回道。

  顧綰綰聽了卻是一怔：「一樣的？對了，為什麼相府之中的下人都會武功啊？」這件事情擱在皇宮裡，只怕都是沒有的，可在相府里卻是人人都會武功。這是為什麼？

  「其實我們都是孤兒，是被老爺撿回來的，那時候老爺還不是丞相，只是一個小小的官員，並沒有多少事務，所以就教眾人練武功防身。」靈兒望著跳躍的燭火，陷入了回憶之中，嘴角卻掛著笑。

  想來那一定是一段開心的日子，否則靈兒不會露出笑容。

  「所以你並不願意離開相府？」她現在才算是明白靈兒不想離開相府的原因。

  「是的，我們都是同老爺一起搬進相府的，一住就是好幾年，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樣。」這話也只是在公主面前，她才敢說，要是換了別人，她可不敢說。

  「可是你也不能老由著大夫人欺負你啊！」顧綰綰眉頭微蹙，她能明白靈兒對相府的感情，但是她真的不能贊同靈兒那個甘願受欺負的性格。

  「其實大夫人也不是那麼可怕，大夫人只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拿奴才撒氣。若不是公主回來，靈兒連大夫人的面都沒見著呢！」

  靈兒本是想要勸顧綰綰放心，可是這話一出口，是明顯地變了味兒。連忙解釋道：「公主，靈兒不是那個意思！靈兒沒有覺得受到公主連累，靈兒都沒這麼想過的，公主……」

  靈兒越解釋卻越發現自己慌不擇言，說得更加不像話，想閉嘴，卻又覺得沒有解釋清楚，不想讓公主誤會，急得緊緊地蹙著眉頭。

  「好啦好啦！我又沒有誤會，你不要解釋了。」顧綰綰被她那模樣逗笑了，向她保證，「我以後儘量不去得罪大夫人，那樣就不會牽累你了。」

  「公主，靈兒沒有這個意思。」見公主還是誤會，靈兒頓時扁了嘴，急得想哭。

  「我知道你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要改變一下自己啦！」其實真是不得不說她害了靈兒。就像靈兒說的，她要不在府上的時候，大夫人根本就不會找上門來，又怎麼會撒氣在靈兒身上？歸根結底的，都是因為她得罪了大夫人，靈兒是跟著她受罪了。

  看來以後在府里，還是得低調點才行！

  第二天一早，顧綰綰終於見到了許久聯繫不上的白梧桐。兩人一見面便是不停地問候對方，逗得身旁的靈兒直笑。

  「公主，白公子，你們有話慢慢說，都這樣搶著開口問，那誰來回答啊？」靈兒打斷兩人，好心勸道。

  「靈兒說得對，爭什麼呀？」顧綰綰也笑了起來，看著風塵僕僕的白梧桐，「你也別忙說了，趕緊進來喝口茶。」

  白梧桐依言進屋，靈兒趕緊上前替他斟了茶：「白公子請問！」

  白梧桐是真的渴了，一口氣便喝完一杯茶，只是舉手之間卻依舊保持著一貫的優雅。

  「白公子，再喝一杯吧！」看他渴成這樣，靈兒又倒了杯茶。

  「不用了，靈兒姑娘，能麻煩你迴避下，我有話想與公主單獨說。」白梧桐擺擺手，看向靈兒輕聲說道。

  「好的。」看了眼白梧桐，靈兒有些戀戀不捨地回來。白公子難得回來一次，她真想多陪在白公子身邊，多看他兩眼，只是白公子和公主有要事相商，她不能在旁打擾。

  待到靈兒關了門之後，白梧桐轉頭看向顧綰綰，關切地問道：「公主你可有受傷啊？」

  看白梧桐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聽說有人夜襲相府，所以急匆匆地趕回來。

  「我沒事，相府里高手多得是呢！我都沒怎麼出手，敵人就都被趕跑了！」顧綰綰搖頭，笑著回答。

  「相府里高手多？」重複著這話，白梧桐表示不太理解。

  「是啊，你沒看出來吧？其實靈兒也是個高手哦！打架殺人的比我還要厲害。」顧綰綰說笑一般的開口，白梧桐聽了卻是心事重重。

  「怎麼會如此？靈兒她竟會武功？」他認識靈兒的日子還真不算短，但卻不知靈兒竟然也會武功。

  「你別緊張啦！事情沒你想得那麼嚴肅！」看他的表情，顧綰綰便知道他是誤會了。

  原本她告訴白梧桐相府里的下人會武功，是想勸他放心，她所處的環境非常安全，但是白梧桐明顯是想到其他方面去了。

  於是顧綰綰將靈兒和府上下人都會武功的事和白梧桐解釋了一遍，讓他打消心中的疑慮。

  「顧丞相的確不是一般人。」白梧桐聽完後嘆了一聲。

  「你是說爹他是故意收養一些孤兒，傳授他們武功，以便為自己所用？」顧綰綰不笨，一下子便從白梧桐的話里聽出了畫外音。

  「難道公主不這麼認為嗎？」看顧綰綰有些驚訝的表情，應該是不太能相信顧振海竟是那般有心機城府的人。

  「應該是這樣的，我只是還沒想到。」顧振海之前便已經說明了他是為了四寶的事而在東瀾國隱姓埋名的，為了四寶，他都能把顧紜紜送進宮裡，在身旁訓練一批得力的助手更在情理之中。

  就她那晚所見，府中下人的武功個個都不弱，都能獨當一面，從容應敵，這一看就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而不是因為公事不忙，隨便教授給下人們防身之用。

  靈兒對顧振海懷有感激之情，所以並沒有說實話。

  「既然已經被人盯上了，那麼公主你以後出入要小心，最好別離開相府。」白梧桐凝視著顧綰綰的臉，語氣鄭重地說道。

  其實顧振海訓練了這麼一幫武功厲害的手下，對他們也是一件好事，只要公主待在相府之中，那麼安全便能得到保障。

  「我會注意的！」說到這裡，顧綰綰突然想起一件事，忙問道，「白梧桐，你這些天在外，沒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白梧桐茫然搖頭，不解地道：「公主為何這般問？」

  「前幾日，有些難題，我差靈兒帶信給你，想徵詢下你的意見。但是靈鳥去了，便沒再回來。」因為事情不算小，顧綰綰也就不轉彎抹角了。

  她曾使用過好幾次召喚術，靈兒都沒再回來，若不是從顧振海處得知白梧桐依舊安全，她只怕早已經四處去尋白梧桐了。

  「有這等事？」白梧桐感到很是意外，「靈鳥到現在都沒回來嗎？」

  顧綰綰點頭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靈術不夠，回來又召喚了好幾次，靈鳥都不回來。」

  「待微臣試一試。」白梧桐擰眉，一手放在胸口，一手食指彎曲，放在唇邊，輕聲念著術語，聲音時緩時促。但是過了好久，也沒有任何動靜，靈鳥並沒有回來。

  白梧桐放下雙手，緊繃著面孔，目光定定地望著窗外。

  顧綰綰學著他的樣子，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可是卻始終沒見到靈鳥回來，她實在忍不住好奇，開口道：「怎麼樣了？靈鳥它……」

  「不知道，微臣竟然無法召喚它回來。」白梧桐緊蹙著眉頭，話里透著不甘心。

  「也許靈鳥去得太遠了，不能及時回來，也許已經在路上了。」顧綰綰安慰著白梧桐，也在用這話安慰自己。

  她其實很清楚，靈鳥不管有沒有辦妥交代的事情，一定會回到主人身邊的，它不會獨自呆在距離主人很遠的地方。

  白梧桐臨行之前曾經囑咐過靈鳥，讓它好好跟著自己，靈鳥斷然不會離開她的，除非遭受到了什麼意外。

  「也許吧！」白梧桐沉面回了句，「微臣待會兒再試一次！」靈鳥跟著他已經好些年頭了，真不願相信靈鳥就這麼離開了他。

  「對對，也許你睡一覺起來，靈鳥就回來了呢？」顧綰綰趕忙順著白梧桐的話說，她可以明顯感覺到白梧桐的疲憊，不想他睡不好。

  「若是我醒來，靈鳥再不回來，怕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