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根本不懂

  像師兄這麼善良的人，應該會得到好報才對！

  「你二人這樣爭來爭去地成何體統？難道孰是孰非老夫不能判斷嗎？」

  顧振海怒聲打斷兩人，犀利的目光掠過兩人的面龐後，厲聲說道：「這件事，你二人都有過錯，誰也休想置身事外，更別想如何替別人開脫。」

  顧綰綰冒認掌門人身份固然是有錯在先，但若不是青城將掌門人的令牌交給她，僅憑她一人之力，又如何掀得起風浪來？

  所以這件事情是兩人都有錯，他誰也不袒護，誰也不姑息。

  「爹，你就饒了師兄吧！真正錯在我！」聽了顧振海的這話，顧綰綰忍不住擔心，自己受罰也就算了，可別把青城也拖下水。

  「這件事情一會兒再說！」顧振海冷哼一聲道，「現在把你們是如何戲耍皇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招來。」

  打從皇上派人去尋顧綰綰之時，他就知道事情不太妙，但是如何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演變到這般局面。

  聽了顧振海的話後，兩人皆是一怔，對視一眼後，顧綰綰不太確定地開口：「爹你是問鳳青他為什麼會飄起來？」

  「為父知道，僅憑你二人之力是根本辦不到的。」顧振海也不做隱瞞，他心中實在困惑。

  當時他人就在現場，但是卻未看出任何端倪。憑他對青城和顧綰綰的了解，就算他們二人聯手，也是無法做到令鳳青懸浮於半空之中。何況那時，青城並不在場，只有顧綰綰一人，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到她是如何辦到。

  「不瞞爹你說，那確實不是靠真功夫來的，我和師兄不過是玩了些小把戲而已。」顧綰綰眉眼帶笑，「師兄在知道鳳青命人找我回去之後，便猜到了鳳青的壞心思，所以在鳳青的茶水裡下了一種藥，那是一種很神奇的藥，在內力的催動下，人的身體就會變得輕起來。我也是估摸著時間，演了一場戲罷了！」

  她出現之時，故意拖拖拉拉地和鳳青說了半天的話，為的就是等到藥效發作，到時候狠狠地嚇嚇鳳青，看他還敢不敢再對她心存歪念。

  「神奇的藥？」顧振海濃眉一皺。

  「是啊，這種藥是由水蛇草冶煉而成的。水蛇草就長在東海之巔，我原以為爹你早已看出其中端倪。」這種藥是青城給她的，按理說顧振海沒道理不知道的才對。可能是一時間沒有想起來吧！

  「為父當然知道有這種藥的存在，為父想知道的是當時是何人發功，使得你的計劃得逞的？」顧振海凌厲的目光鎖向顧綰綰，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不容得人說謊造假。

  「當然是師兄啊！」顧綰綰想也沒想便答道。這是師兄給她想的計策，再說了，除了師兄之外，還有誰能夠幫助她啊？

  「你確定？」顧振海聽後卻是眉頭擰得更緊，神情更加嚴肅。

  「確定啊，怎麼了？」顧綰綰不解地看著她，她確實沒有撒謊啊，顧振海用這個眼神看她是不相信她麼？可是這點小事，她有什麼好隱瞞的啊？

  「師父，還是讓徒兒告訴這吧，這件事情師妹她並不知曉。」見瞞不過師父，青城便自己招了出來。

  顧綰綰一聽這話才狐疑起來，開口問他：「師兄，當時房頂上那人不是你嗎？」她可一直都是以往藏在房頂上幫她把鳳青給吊起來的人是青城呢，可聽了這話才知是另有其人，那會是誰？

  「不是！」青城搖頭苦笑，有些慚愧地道，「師妹，替你想出這法子的是師兄，但是師兄卻沒能力幫你完成。」

  「為什麼？」顧綰綰眨眨眼睛，感到不能理解。按理說青城他想出這樣的法子，便是有絕對的把握能完成，可是為什麼他卻無法辦到。

  「因為師兄在之前尋找冰蠶時，遇到了仇家，受了些內傷，所以……」青城嘆了口氣，似乎不願意再提這件事。

  可是這樣一說來，顧綰綰就更加不明白了。

  「那當時房頂上的是何人？」何人的武功能有青城的高？在長樂宮的弟子之中只怕還尋不著一個，要不然當初燕無雙也不能那麼輕易地以血洗長樂宮為要挾，逼出正在閉關修煉的顧振海了。

  「其實人，師妹你也是認識的。不過他說每次與師妹相見，總是不歡而散，所以在幫助完成計劃之後，他便離去了。」青城說話間，深深地看了眼顧綰綰，漆黑的眸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緒，還有一絲笑意。

  「師兄，他該不會是……」每次和她見了面都會不歡而散的，除了那個人之外，還能有誰？可是不會真的是他吧？

  「正是燕王爺！」知道顧綰綰已然猜到了，青城笑著答了出來。

  顧綰綰立時一臉尷尬，張了張嘴，卻始終發不出一個音來！

  天吶，竟然真的是他！為什麼會這樣？

  屋內陷入短暫的寂靜，隨後顧振海開口，似感慨的語氣：「沒想到燕王爺他竟然會插手此事！」

  「綰綰，你現在知道燕王爺他對你的一片心意了吧？」顧振海低眉凝視著顧綰綰，一雙眼睛漆黑深邃。

  「什麼心意啊？」顧綰綰此時總算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不屑地撇撇嘴，「躲在暗處藏頭露尾的，還想讓我感激他嗎？」

  「燕王爺他不肯出現，也是因為師妹你對他成見太深了。」青城搖頭笑道。此前燕無雙說的時候，他還不太相信，想來師妹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定不會擺出太難看的臉色來。

  誰想害真是被燕無雙說中了，他也總算是能理解燕無雙為何會不願現身的原因了。

  「難道師兄你真的相信他的那些鬼話？」看到顧振海和青城都有意指責她，她心裡委屈極了，氣憤地道，「燕無雙他不肯現身，只是不想和鳳青發生正面衝突，根本就不是因為我不拿好臉色給他看。」

  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記得當時鳳青非要娶她時，她說了與其嫁給鳳青，還不如嫁給燕無雙的話。單憑這句話還不能令他現身嗎？

  可他偏偏不出來，只能理解為他不願在這個時候跟鳳青發生正面碰撞，因為他還要假扮鳳九。

  「即使是這樣也無可厚非！燕王爺他確實不方便露面，他如此做是對的！」顧振海沉聲說道。

  態度再明顯不過了，他還是支持燕無雙，顧綰綰頓時無語，她還能再說什麼？

  從書房內出來，顧綰綰依舊是一副悶悶不快的樣子。

  見著她出來，靈兒趕緊上前，關切地詢問道：「公主，怎麼樣了？丞相說要如何懲罰您？」

  「你很希望我受到爹爹的懲罰嗎？」顧綰綰翻了個眸子。

  「不是不是，靈兒怎麼會希望公主受到懲罰呢？」靈兒知道她誤會了，連忙擺手說道，「靈兒希望丞相不要懲罰公主，好好獎勵公主。」

  「獎勵我什麼啊？」顧綰綰好笑著問了句。

  「公主您用自己的聰明機智趕走了皇上，保住了自己的名節和丞相府的安危，丞相他當然該好好獎勵公主您才是。」靈兒振振有詞地說著。

  「靈兒，你真是太有才了！」顧綰綰張開雙臂，給了靈兒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還從來不知道她原來如此能言善辯，真是後悔剛才沒有把靈兒一同帶進書房去，憑著靈兒這巧舌如簧，一定能把顧振海給說得服服帖帖的。不只不會怪她，沒準兒還真的給她什麼獎賞。

  靈兒接住她的身體，笑著繼續說道：「如果是靈兒，一定會好好獎賞公主的，但是老爺他到底會怎麼責罰公主？」

  靈兒已被這個問題困惑了半晌，她自然是不可能猜出老爺的心思，現在見著顧綰綰出來了，趕緊追著她詢問。

  「靈兒……」顧綰綰頓時無語，怎麼這個靈兒說去說來都是她要受到懲罰的話？「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為什麼要懲罰我？」

  「公主您當然有錯，您把皇上都弄成那樣了，老爺可是當朝丞相，那以後還如何面對皇上啊？」想到這事情，靈兒就滿臉憂愁。

  「你還真是變卦得快啊！」顧綰綰蹙眉睨著靈兒，這個靈兒怎麼說話的？前一刻還誇她，還說要獎勵她，現在就把她損得一文不值。

  「公主，您就快說吧！別讓靈兒干著急了。」靈兒苦笑一聲。她之前那麼說，還不是因為要安慰公主，讓公主別往心裡去？現在安慰完了，不就該說正事了嗎？

  「臭靈兒，總是想我受到懲罰！不過你啊，是不能如願了，爹已經讓我出來，我就沒事了。」顧綰綰唇角上揚得意地說。

  「啊？老爺不罰公主你？這怎麼可能？」看老爺當時那般生氣的面孔，她的無法想像公主是如何順利為自己開脫的？

  「怎麼不可能？你就那麼想我受到懲罰啊？」顧綰綰白了靈兒一眼。

  靈兒知道自己失言了，趕緊認錯：「公主別生氣，靈兒說錯話了。靈兒怎麼會希望您受到責罰呢？靈兒可是不停地在心裡祈求老爺不要怪罪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