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死纏爛打

  只能照著原來的位子坐，但他心裡卻是硌得慌，就是讓顧綰綰坐在顧振海的位子上，他心中都是不甚滿意的，那點距離，已然是碰不著，親近不了，他真是恨不得讓顧纖纖與顧綰綰換座位……可是現在未能如他所願，一張臉繃得很難看。

  顧綰綰在白玉梅身旁落座，白玉梅斜睨了她一眼：「算你還有點眼力勁兒，你要是敢坐老爺的位子，你就等著被趕出去吧！」

  「大娘，我不坐那個位置可不是因為怕被趕出相府，而是因為那是爹的位置。」顧綰綰回視了她一眼，很認真地說道。

  「你什麼意思？」白玉梅壓低聲音問道。

  顧綰綰沒有答，倒不是因為鳳青的目光一直在朝著這邊探。她所坐的位置距離鳳青很遠，她和白玉梅的談話，鳳青是肯定聽不見的。她不答的原因只在於她覺得像白玉梅這樣的人，就是說了，她也未必明白得了！

  鳳青那個糊塗皇帝，可以怠慢自己的臣子，讓一朝丞相給一個女子讓位，可她不會，她既然叫顧振海一聲爹，就一定會把他當做自己的爹看待，不會讓他被人笑話。

  一頓飯，只是寥寥有幾句談話，都是顧振海和鳳青之間的對話，其他人都沉默著。

  顧纖纖知道鳳青的眼睛總是在朝著顧綰綰那邊看，根本不在她身上，心裡憋屈，一句話也不想說。她原以為鳳青突然提起要和她一起回相府省親，是因為寵愛她，可是現在看來，他之所以來相府，根本是另有目的的。

  顧綰綰與白玉梅之間經過了之前的事情之後，彼此心裡都有怒氣，不吵架已經是不錯了，還能去交流感情？

  至於鳳青，整顆心思都在顧綰綰身上，哪還有心情說其他？不知道在心裡多怨這些身旁人沒有眼力，明知道他心裡中意顧綰綰，卻不給他撮合機會。

  氣氛這樣安靜著，倒也是好，顧綰綰吃了美美的午餐，加之之前睡了一覺，這會兒別提多有精神，突然想帶靈兒到外面走走。

  待到所有人用餐完畢之後，顧綰綰便帶著靈兒出了門。

  鳳青與顧振海說了兩句話後，發現顧綰綰不見了，立刻著急起來：「綰綰公主去何處了？為何不見人？」

  「回皇上，綰綰她出門去了，說是心裡悶得慌，想要到外面走走。」白玉梅恭敬地回道。

  心中卻想：算這丫頭識相，知道自己在這裡也是多餘的，早早離開。這樣也好，她心情好些了，興許就不跟她計較之前的事情了！

  「這如何使得？」一聽這話，鳳青的面色就難看了，「綰綰公主她身體欠安，如何能讓她獨自出門？快些將綰綰公主尋回。」

  鳳青後面的一句是對身旁的侍衛說的。

  「不用不用，綰綰她不是獨自出門，是帶著丫鬟出去的。」白玉梅忙道。她這話的用意是在於想讓皇上死了對顧綰綰的那份兒心，好好對待身旁的纖纖。

  可是鳳青哪裡會聽她的？沖身旁的侍衛怒道：「還不快去？」出去走走？無非是想躲開他！

  那麼美的女人，越是想要躲開他，他就越是想要。

  「公主，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跟著顧綰綰走在繁華的大街上，靈兒卻步子她想去何處。

  「哪裡都不去，隨便走走。」看看四周貨郎擺著的各類精藝用品，還有這來來往往的行人，置身在其中，她才能找到那種閒適自在的感覺。

  待在相府里，除了她的院子外，處處都透著讓人壓抑的氣息。特別是今天，鳳青和顧纖纖兩個人的到來，給她帶來了太多的不快，讓她覺得相府真不如這裡好。

  「可是小姐，您一聲不響地就出來，會不會不好？」靈兒擔憂地開口。

  「有什麼不好的？」顧綰綰反問一句，覺得靈兒實在太杞人憂天了。從街邊的一個小攤上，選了把手工精緻的扇子交到靈兒身上，並勸她，「別想太多了！」

  「不是啊，公主，您這樣出來，如果皇上再次召見您，找到人的話，那就不好了。」靈兒拿著扇子，跟在顧綰綰身後，急聲說道。

  之前看皇上那般火急火燎地召見公主，她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原因，但是可以看出皇上是很看重公主的。而今皇上還在相府之中，公主卻跑到這裡來遊玩，要是皇上突然想起什麼事，又要召見公主，那豈不是尋不到人嗎？

  「呵！就是因為這樣，我才非出來不可！」顧綰綰聽了靈兒的話只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難道靈兒看不出來嗎？那個鳳青根本是沒安好心，要不是這樣，相府里的那幾個人也不會齊齊拿臉色給她看不是？

  她出來根本就是明智之舉，一來不用面對鳳青那張討厭的臉孔，二來，不用面對鳳青的面孔也就不會再遭人白眼，這根本是再好不過的辦法，她才不要回去呢！

  「公主，靈兒不明白啊！」靈兒撓撓腦袋，不明所以地望著顧綰綰。

  「你既然聽不明白，那便是我怎麼解釋你也不會明白的！」顧綰綰輕嘆一聲。

  不是她不想跟靈兒解釋清楚，而是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好些。好像她少面對一些事情，反而少一些麻煩。

  只是很多事情，她想要遠離麻煩，麻煩卻偏偏要找上門來，不肯放過她。

  兩人還未走完一條街，前面的路便被人劫了去。

  「綰綰公主，請隨奴才回相府。」四個帶刀的侍衛同時出現在顧綰綰面前，整條街上都瞬間安靜了下來。

  隔得遠的見到這副情形都躲得遠遠的，唯恐是什麼江湖人士尋仇，傷及無辜。隔得近的，看到這副場景都是滿臉駭然，不知所措，更加不敢發出一點聲響來。

  「公主，這些好像不是相府的人啊！」靈兒見此，嚇得後退兩步。這些人在公主面前自稱是奴才，但是她可是發誓，在相府裡面絕絕對對沒有見過這兩個人。

  「他們不是相府的人，是皇上的人。」顧綰綰面上的笑容緩緩褪了下去。

  真是的，今天終於不用練功，心情又那麼好，出來走走也要被人妨礙，這世界上還有沒有道理可講啊？

  鳳青在客廳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不滿侍衛去了那麼久也沒把顧綰綰帶回來，嘴上不耐地罵著：「真是一幫廢物，辦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

  「皇上勿要心急，您派出了四大侍衛去尋，相信很快就能把三妹尋回。」顧纖纖見他那副亟不可待的模樣，忍不住挖苦一句。

  「皇上，您這麼急著找三妹回來是要為何啊？」其實不用問也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但顧纖纖還是存在著一絲僥倖，覺得可能是例外，鳳青這樣在意顧綰綰，可能是因為她的特殊身份。

  「因為朕想要納綰綰為妃！」鳳青聽罷，也不遮掩，直接道出了心中所想。

  他現在已然是一國之君，自然是想要什麼，便有什麼，何須再去遮遮掩掩的。

  顧纖纖一聽，頓覺腳下一軟，白玉梅早知道她會承受不住，及時上前扶了她一把，心中替女兒道不值得。

  「皇上，這事萬萬不可啊！」沉默著的顧振海，終於在此時站出來說道。

  「為何？」見有人膽敢阻止他納顧綰綰為妃，鳳青立刻沉了面，「丞相這是不願將女兒嫁與朕嗎？」

  「皇上息怒，微臣不是這個意思。」顧振海嘴上誠惶誠恐地說著，心中卻是在苦笑，他若是真不願意把女兒嫁給他，又怎麼會把纖纖嫁給他？

  「那丞相這是何意思？」鳳青冷著面容發問，顧振海若是說不出個聽得過去的原因來，他今天非得懲罰他不可！

  「回皇上，綰綰早已許配與南越國的燕王爺，不可以再做皇上的妃子。」顧振海思忖片刻，決定還是以顧綰綰與燕無雙的婚約來拒絕比較好，畢竟這是關係著兩國的大事，相信鳳青不會因為一個顧綰綰，而讓東瀾國置於危險之地。

  自從上次與南越國交戰之後，從各個方面來說，東瀾國都已元氣大傷，這個時候實在不能再挑起兩國戰爭。

  「有婚約又如何？綰綰公主可嫁給燕無雙了？」鳳青聽後冷冷地哼了一聲。關於當初老皇帝是如何利用顧綰綰來換取東瀾國太平的事情，他豈會不知？

  顧綰綰被燕無雙帶走又如何？他早已經命人調查過了，兩人並未正式成親，顧綰綰根本沒有嫁給燕無雙。

  「皇上這……」顧振海的確是被這話問住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鳳青又道：「既然那顧綰綰並未嫁給燕無雙，那她就可以做朕的妃子，丞相你說是嗎？」

  鳳青冷冷地瞪著顧振海，雖然沒有直說，但是話里的意思已經再清楚不過了。顧振海若再是說一句不行的話，便要以抗旨不尊的罪名來處罰他。

  顧纖纖不忍心見到父親被鳳青逼得無話可說的地步，於是站出來說道：「皇上，茲事體大，三妹她身份特殊，關係著兩國邦交，還請皇上勿要武斷行事。」

  「放肆，朕也是你可以教訓的嗎？」鳳青憤怒地呵斥道。

  此刻的他早已被顧綰綰的美貌迷得暈頭轉向，只想快點將美人弄到手，什麼兩國邦交的大事，他才不放在心上。

  「朕告訴你們，這顧綰綰，朕是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