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好心提議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燕無雙冷哼一聲。真正被狗叼了良心的人是誰？是她顧綰綰！

  「你……你就不能好好地吃頓飯嗎？」顧綰綰氣得小臉通紅，「你不餓，別人還餓著呢！」

  她真不知道燕無雙有什麼理由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像是要在她的臉上挖出個洞來似的！什麼叫她的良心被狗叼了？他總是那樣惹她生氣，到底希望她感激他什麼啊？

  燕無雙雖然閉了嘴，但是一頓飯還是吃得很不快，青城儘量保持著自己的儒雅風度，但是在對著燕無雙的時候，他真不知該以何種心態來面對這個正覬覦長樂宮寶貝的危險人物。

  吃過飯之後，顧綰綰便把白梧桐帶到自己的住處，讓他參觀一下。對於一直跟在身後的燕無雙，顧綰綰雖然沒有趕他出去，但卻是把他當做了隱形人，不管不理。

  燕無雙似乎也不在意，兀自在房內選了個地方坐下，悠閒地四處張望著。

  他之前已經說過了，只要能確定顧綰綰平安無事，不管她怎麼對自己，他都是可以忍的，他不能忍的，只是她離開他。此刻只要她還在他的視線內，那他的心情就是愉悅的。

  顧綰綰聽了白梧桐說怎麼尋到自己的，不由得朝他豎了個大拇指：「我正尋思著該怎麼上去給你報個信，讓你知道我沒事呢，沒想到你竟然就找來了，真是厲害。」

  「公主你過獎了，微臣其實很無能呢！在發現公主墜海的時候，微臣曾一度認為公主你已不在人世，甚至有了輕生的念頭。」白梧桐慚愧地笑道。

  「你怎麼這麼傻啊？」顧綰綰忍不住苛責道，「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更應該好好活下去才是，不然誰來肩負復興西涼女國的重任啊？」

  白梧桐真傻，竟然差點為了她自殺！不過說真的，如果白梧桐就著她掉下來的地方跳下，可能會和她更早相見啊！

  「若然沒有了公主，西涼女國復興與否都不再重要。」白梧桐凝視著顧綰綰的臉，眸里是很深的情緒。

  「你瞎說什麼呢？你知不知道有人就是想你有這種思想，人家好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西涼女國的國土占為己有。」顧綰綰的目光恨恨地朝著燕無雙的後背挖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越是想要忽略掉這傢伙的存在，就越注意他的存在！

  雖然是背對著顧綰綰，看不到她面上的情緒，但是燕無雙已然能想到她在說這話時是何種神情，肯定是咬牙切齒，恨他們燕家恨到要死。

  「你如果能幫本王拿到鮫人淚，本王可以考慮將你西涼女國的國土歸還。」燕無雙依舊坐在原地，姿勢不動，但這話卻成功地將顧綰綰的視線再次落到他身上。

  顧綰綰和白梧桐具是一驚，面面相覷後，用不確定的目光看向燕無雙：「燕無雙，你這話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本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燕無雙回頭，對上顧綰綰的眸子。

  顧綰綰看到的是一雙深不可測的冷眸，仿似可以把她給吸進去一般。

  顧綰綰有些倉惶地躲開，撇撇嘴道：「你說的話能算數嗎？現在南越國可還是你父皇母后做主！」

  說得好像他多有能耐似的，不也還是個王爺嗎？就算他首肯了的事情又如何？不也還要老皇帝點了頭才行？

  「父皇年事已高，皇位早晚是本王的，而且你西涼女國的國土本就是本王收回的，本王想要怎麼處置，父皇母后並不會強行干涉的。」燕無雙盯著顧綰綰的臉，看出了她的心動，繼續遊說道。

  既然他那麼說了，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侵占西涼女國的國土，完全是他燕無雙的主意？還有和親什麼的，都是他一手策劃的，自己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見她蹙眉凝思，身旁的白梧桐也皺了眉，小聲提醒道：「公主，凡事三思而後行。」

  燕無雙非常狡猾，是個極難對付的人，他們必須要小心應付才是。

  顧綰綰點頭，表示明白。

  燕無雙也就此打住話題，他知道這兩人需要思考一下，不過他相信他們會答應他這提議的。

  從兩人之前的對話中，他已然可以肯定了，他們之所以要拿到四寶，完全是為了復興西涼女國。如果他可以提出雙手讓出西涼女國的提議，他們還有什麼理由拒絕？

  須知道就算是齊集四寶，想要從南越國手中奪過國土也決非易事，南越國而今已然成為第一大國，不是其他兩個國家可以匹敵的，更加不是顧綰綰和白梧桐兩個人能夠對付的。

  要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幫她？他也不知道，她分明是那樣地討厭他，總是想盡辦法地遠離他，排斥他，他卻是一再向她靠近。

  下午，青城安排好了房間，派弟子來領二人去休息，屋內再次只剩下顧綰綰。

  可是她卻無心再去學習秘法，甚至沒心思休息，腦子裡一直亂糟糟的，都是在想燕無雙方才提出來的那件事。

  聽從他的提議，助他拿到鮫人淚，以此換得西涼女國的國土，分明是一件很划算的事。但是她和白梧桐心中都有顧慮，之前燕無雙也說過要把她的國土交還給她掌管，但是最後不還是食言了嗎？

  有一次就得防著第二次，而且就算是他肯把國土歸還，屆時國內一片貧民荒涼如何能行？她還是得靠著四寶振興國家才行。

  可是如果拒絕了燕無雙的提議，便是錯過了一個要回國土的極好機會，沒辦法要回國土，她又談什麼振興國家之事？

  顧綰綰心中非常為難，一時半兒也拿不定主意。

  另一邊，白梧桐和燕無雙跟著長樂宮弟子，來到安排給他們的房間，心裡有著和顧綰綰一樣的顧慮，想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先從燕無雙處試探下虛實。

  「其實有件事情，我或許該對公主說。當你得知公主在海底的時候，你是真心想尋到他才跳下來的。」當時的情形，白梧桐是唯一的見證人，他也看得非常清楚。

  「那你為何不說？」燕無雙極淡地回了句，嘴角噙著一絲嘲諷。當面不敢說，背後又何必再廢話。

  「我是想說的，但是後來發覺你似乎也很想要鮫人淚，於是我在想，你當時那麼無懼無畏，可能也有想奪鮫人淚的原因。」白梧桐用一種拆穿他的語氣說道。

  若是平時，燕無雙已經惱了，但是現在，他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們愛怎麼解釋，便怎麼解釋。」

  他才不在乎白梧桐怎麼看他，比起顧綰綰來說，白梧桐如何看他有什麼意義？

  「世人想要爭奪寶物，皆是心中有所求，那麼王爺你，想要鮫人淚是為了求什麼？」見他不願再談那事，白梧桐便轉移話題，這也是他很想知道的一個問題。

  之前聽燕無雙所言，似乎是把鮫人淚看得比西涼女國都重要，那麼這鮫人淚到底對於他而言有何重要之處？

  「難道在你眼中本王是個無欲無求的人了？」燕無雙嗤笑一聲，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

  「難道不是嗎？」白梧桐反問一句，「你生來便是皇帝之子，又如你所說，南越國的皇位遲早是你的。以你的身份，根本沒什麼可缺的。」

  沒什麼可缺的？那只是別人的以為吧！他若是真的到了一無所求的地步，他應該非常滿足，也非常開心才對，但是事實卻不是這般。

  「本王天生便愛寶物，不行嗎？」燕無雙冷眸睨向白梧桐，一句話將他堵得啞口無言。

  燕無雙想要鮫人淚的態度本已表現得非常明確，青城也是防著他的，所以他走到哪裡，都會有長樂宮弟子跟著。燕無雙也不介意，只是四處無聊地走著，觀察著長樂宮的地勢，猜測著鮫人淚可能藏在什麼地方。

  在這陌生之地，他必須儘量獲得更多的信息才行。但是很快的，他就發現一件古怪之事，青城竟然偷偷地站在顧綰綰的房間外，似乎正透過一個小洞觀看著什麼。

  那副投入的樣子，就連他走近了，都沒察覺到。

  「看什麼這麼好看？」燕無雙出聲問道。

  青城渾身一震，緩緩轉身看向燕無雙的時候，面上卻帶著溫和依舊的笑容：「原來是燕王爺，在長樂宮的這兩日，還住得習慣嗎？」

  「勉勉強強吧！」燕無雙極其隨便地回了句，學著青城的樣子，透過牆上的小洞向內看去，顧綰綰一張精緻的小臉便映入眼眸中，她正閉目打坐，似在練什麼功夫。

  青城頓時黑了臉，抬高聲音道：「燕王爺，你這是做什麼？」

  「很好看嘛！」燕無雙輕嘆了一聲，回過頭來盯住青城的臉反問一句，「難道只准你偷看嗎？本王這還是公明正大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