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已經嫁人

  真是暈菜，難道她以前很難看嗎？

  「無雙，你瞧公主今天這副裝扮好麼？」一瞧見燕無雙，姜雨晴立刻上前去和他說話，只是竟然將話題扯到顧綰綰身上來了。

  燕無雙看了一眼，不答反問：「是你為她裝扮的。」

  姜雨晴頷首微笑，默認了。

  「本王不是說過不用你做這些嗎？」話里透著一絲不快，目光隨著聲音的響起又落在了顧綰綰身上。

  不是又想冤枉我吧？顧綰綰的表情無辜極了，這些都是姜雨晴非要做的！

  還好，隨後姜雨晴做了解釋：「與公主無關，是我自己去伺候公主起床的，公主她其實並不想我這麼做。」

  聽了這話，顧綰綰的心裡才舒坦些，姜雨晴也真的不是壞人，沒有冤枉自己。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燕無雙挑眉凝望著她，很是不解。

  這也是顧綰綰想知道的問題，所以跟著燕無雙朝姜雨晴投去費解的目光。

  「我曾經答應過皇后要好好伺候公主，我怎麼能食言呢？」姜雨晴微微一笑，輕聲細語地說，「只要以後能和公主和睦相處，比什麼都重要。」

  果然是！她這樣做果然是有原因的！只是沒想到竟然是因為皇后！好像她那天真的是答應了皇后什麼，要是皇后知道她真的那麼做了，一定會更加寵愛她的。

  顧綰綰到這時才明白姜雨晴的心機，她還真是肯下功夫，顧綰綰真想寫個「服」字給她了。

  「公主，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啊？」姜雨晴見顧綰綰做垂眸思索狀，不禁好奇地問。

  「沒，沒什麼！」顧綰綰淡然一笑，「我只是在想我又不去參加什麼宴會，不用把我打扮成這樣！」

  本來嘛，姜雨晴把她打扮成這樣，也是一番好意，她不應該說這麼不領情的話。但是一想到她這樣做都是為了討好皇后，心裡就控制不住地不舒服。

  「公主你這話就錯了，你身份高貴，不管是什麼時候，都該穿得莊重得體才是。」姜雨晴面上笑意融融，聲音清澈得猶如鈴聲。

  但是這話分明是在諷刺她以前穿得不怎麼樣，不夠莊重得體。

  「好了，叫人準備一下，待會兒要進宮。」燕無雙突然開口，止住了兩人的話題。

  顧綰綰卻立時蹙了眉：「什麼？要進宮？」

  「沒錯，父皇召見，似是有重要事情要宣布。」燕無雙凝視著她的臉，眸子深邃如海。這話說得不重，但是其中的寓意卻是耐人尋味。

  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當顧綰綰投去詢問的目光時，燕無雙已經轉開眸子，似乎不願多談。因為不知道到底是多麼重要的事情，心裡一點底都沒有，顧綰綰趕緊找到靈鳥，讓它帶信給白梧桐。

  白梧桐在顧綰綰臨進宮之前趕了回來，跟顧綰綰一起進宮。燕無雙和姜雨晴乘一輛馬車，走在最前面，顧綰綰和白梧桐乘一輛，尾隨其後。

  「你說皇上突然召見，是為了什麼重要事情？」耐不住空氣里的寂靜，顧綰綰開口問道。

  「這個微臣也不知，不過未必是什麼要緊事，公主你先別這麼擔心。」見她眉頭深鎖，白梧桐語氣輕柔地安慰。

  「會不會是皇上要把我嫁人？」顧綰綰拉沉著一張臉，「如果是這樣，又會是把我嫁給燕無雙，還是收入後宮？」

  她已經躲過了第一次，還能躲過第二次嗎？到了這個時候，她真的不得不去考慮這個問題了。

  「公主希望是哪一種？」白梧桐低眉，目光卻一直落在她身上。

  「當然是第三種，我不想嫁給燕無雙，更加不想嫁給她那個糟老頭父皇……」顧綰綰想把心裡的憤怒都喊出來。

  越來越大的聲音令白梧桐不得不上前去捂住她的嘴。

  「公主，禍從口中。」白梧桐在她耳旁低聲提醒。因為隔得太近，他可以清晰地聞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還有她近在眼前的面龐，那般迷人，像是能攝人心魄？

  白梧桐猛地抽開捂著顧綰綰嘴巴的手，卻早已是面紅耳赤，心跳不止。

  「我不說了。」看著白梧桐突然之間誇張的舉動，顧綰綰垂頭認了命，不管是哪樣都好，她都必須接受。她不能再胡言亂語了，不然一定會害了白梧桐的。

  「事情未必是那麼糟，公主你先勿要如此擔憂。」白梧桐整了整心神繼續安慰她。

  「如果是真的呢？」她也很想不去擔憂，萬事抱著隨機應變的態度，但是她卻不能。只要一想到燕無雙的心已經偏向姜雨晴，不會再保護她，她就控制不住地難過。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微臣會讓公主你平安離開這裡的，哪怕是捨棄微臣的生命。」白梧桐字字清晰，且帶著一股穿透一切的力量。

  顧綰綰頓時被嚇到了，抬眼看去，觸及到的是白梧桐堅毅的臉龐。他不是在撒謊，他是說真的！

  「白梧桐你……你不要亂說！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顧綰綰在心中暗暗下決心，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和白梧桐，不能讓他有危險，不然真是愧對他那一腔的忠誠熱血了！

  老皇帝依舊是在祥雲宮接見顧綰綰，她依舊是坐在那天的位置上，身後依舊是有白梧桐陪著。只是燕無雙的位置不同了，不再是和她並排而坐，而是坐在她的對面，這感覺有些諷刺，就像是已經對立的兩人。

  而他的身旁坐著姜雨晴，姜雨晴真是個極會裝扮的人，她坐在那裡，就像是一道靚麗的風景，老皇帝和皇后見了，都直誇讚她。

  顧綰綰耐心地坐在一旁，面上掛著得體的笑，神情輕鬆，一點都不像是來時的模樣。

  她這是想通了，還是有了主意？白梧桐在心中猜測著。

  這時，老皇帝的目光已經轉向顧綰綰：「綰綰公主來南越也有些日子了，有沒有習慣一些？」

  「多謝皇上關心，已經習慣多了。」顧綰綰微笑著回道。南越國與東瀾國的氣候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飲食方面，不過顧綰綰偏向於喜歡南越國的口味，於是習慣得很快。

  「這就好，朕就放心了。」老皇帝笑眯眯地看著顧綰綰，像是看到一道美味一般，半晌都挪不開目光，「綰綰公主如果有什麼需要，大可跟朕說，朕一定會盡力滿足你的。」

  「多謝皇上，綰綰在王府里住得很好，燕王和姜小姐都很照顧綰綰。」顧綰綰無視掉老皇帝的那雙眼睛，笑容依舊明媚。

  老皇帝卻看得有些痴了，直到旁邊的皇后替他開口：「綰綰，想必你已經知道西涼女國與南越國世代通婚一事了吧？」

  「綰綰知道。」還是這皇后直接，一來便切入正題，這樣也好，早點說清楚，她也好少受一些老皇帝的猥瑣目光。

  「綰綰你知道就好了，當初王兒為了你，可以放棄了攻打東瀾國的大好時機，這你是知道的吧？」

  顧綰綰點頭：「當時多虧了燕王仗義相救，否則綰綰可能早已經死在東瀾國，不可能坐在這裡。」

  對於燕無雙曾經的慷慨相助，她不會忘記的，更加不會否認。

  聽了顧綰綰的回答後，皇后滿意地點頭，繼而笑著詢問：「綰綰，你能這麼說就好了，那你可是願嫁與王兒了？」

  老皇帝的目光也是落在顧綰綰身上，他聽皇后說這綰綰公主似乎不想嫁給皇兒，那麼就只有……

  老皇帝還在笑眯眯地幻想著如果收了這麼個美麗的公主，他一定會樂得年輕十歲。誰知顧綰綰的一盆冷水就澆了下來。

  「燕王英俊非凡，一表人才，又救過綰綰，綰綰對燕王甚是感激，當然願意嫁給燕王了。只不過……」顧綰綰說到這裡停頓下來，眨了眨眼睛，面上布滿難色。

  「只不過什麼？」老皇帝緊忙問道，他還是不太能接受顧綰綰的那盆冷水，甚至依舊在幻想。

  「只不過綰綰已經嫁人了，在東瀾國的時候，已經被東瀾國的皇帝許給了幽王鳳九，實在不配嫁給燕王。」說完，顧綰綰自顧嘆了口氣，其中的意味綿長。

  一直將目光落在這邊，停駐在她身上的燕無雙，聽到這話，嘴角抽搐，扯起一抹嘲譏，她到底還是不願意嫁給自己。

  「這，這……」老皇帝終於算是被那盆冷水澆醒，驚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只能轉頭去看皇后。

  皇后也是被這話驚得笑容盡失：「綰綰，為何之前沒聽你說起過這事？」

  顧綰綰起身，向皇后施了一禮，當是賠罪，隨後緩緩說道：「請皇后恕罪，綰綰不說是因為幽王其實已經失蹤好些日子了，綰綰覺得他可能已經出事了，心裡難過，所以一直不願開口提他，只能告訴皇后不能嫁給燕王。但是現在……綰綰是不能不說了。」

  顧綰綰的面上難掩悲傷之色，她的確有悲傷，她是真的喜歡鳳九，可是卻被燕無雙告知鳳九早就死了，只是他假扮的，那時她才知道，一直以來她愛著的都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在座眾人聽後，皆是一片唏噓，唯有燕無雙安靜坐立，似是這番話對他起不到絲毫作用。

  看著他這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一旁的姜雨晴眼中染滿笑意，看向顧綰綰的時候神采飛揚。她還以為會遇到一個勁敵呢，沒想到竟是個嫁過人的女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