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阿大和阿二

  孩子們許是受了顧綰綰的感染，一個個也都變得十分的興奮，齊齊吼了起來，「想！」

  顧綰綰臉上這才出現一抹笑意，「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們拾音樓的一員。明天起我會請來文師傅和武師傅，教你們識字習武，有時候也會帶你們出去訓練。我只給你們半年時間，半年之後我希望能看到我想要的結果。」

  「是！」這次的聲音比上次還要洪亮。

  顧綰綰忽然彎下身來鞠了個躬，接著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叫顧三，以後就是你們的新主子，跟著我干反正不會虧待你們。」顧綰綰忽然覺得自己很像個老大，說著說著自己倒是樂了。

  「我們可以叫你師傅麼？」其中一個年齡比較小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孩子突然開口，眼神是屬於這個年齡孩子固有的清澈。

  「當然可以。」顧綰綰點點頭，又接著說了一句。「你們做偷兒我不反對，但是偷亦有道。這個你們一定要記住，第一不准偷窮人，第二不准偷老人孩子，第三不能偷學堂里的師傅和醫館裡的醫生，當然若是那種看著就賊眉鼠眼的壞師傅和壞大夫，給他們個小小的教訓也可以。」

  孩子們哈哈大笑起來，對顧綰綰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層，這個師傅倒是有趣呢。「那什麼是訓練呀。」還是剛剛的那個孩子。

  「這個是秘密。」顧綰綰壞笑，想當初，她的師傅帶她去的訓練那可是一個慘絕人寰、慘不忍睹啊。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那種方法的確是提高身手最快的方法。也沒什麼，頂多也就是夜探密林啊，長時間徒步一類的。

  顧綰綰看了看幾個孩子，伸手指了指其中的兩個孩子，「這兩個留下來，其他的該幹嘛幹嘛去吧。不過也別玩的太歡，明天就要開始好好學習了。」

  被顧綰綰留下來的兩個孩子中的其中一個是最開始把孩子們護在身後的，另一個就是顧綰綰讓孩子們展示身手的時候最先動手的一個。顧綰綰看的出，雖然自己剛剛露的那招兒讓別的孩子都誠服了，但這兩個孩子似乎還是對她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主子有些不服。

  而對顧綰綰來說，兩個孩子有這樣的反應剛好更符合她的條件。畢竟孩子們自然還是需要領袖的，這兩個一個有勇，一個有謀，很得顧綰綰喜歡，他倆也將成為顧綰綰單獨培訓的對象，也是今後顧綰綰的左膀右臂。

  兩個孩子也不知道顧綰綰叫他們留下來是為什麼，雖然心有忐忑，還是強自保持鎮定。哪知顧綰綰忽然站起身來，「你們兩個現在用盡全力來接我的招兒，不要有任何保留。」

  兩個孩子對視一眼，而後又迅速的掃了顧綰綰一眼，雙拳握的緊緊的，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出手。

  顧綰綰其實並沒有學習過什麼系統的武功，也就是她從前做偷兒時學的一些防身術和擒拿術，唯一攻擊性比較強的就是顧綰綰跟隨師傅學過的一段時間的詠春拳。僅僅是這些，對於顧綰綰來說已經足夠了，別的不說，也不怎麼好看，不過實用性很強。

  至少是能在燕無雙和白梧桐手下走幾招的，畢竟像燕無雙和白梧桐這樣武功高到奇葩的人還是少的，因此對付一些尋常的高手來說還是足夠了，更何況是對付這些孩子。

  顧綰綰看兩個孩子不動，就直接對他們出手了。果然如顧綰綰所料，這兩個孩子還是有些底子的，不過許是因為年齡小的緣故，並不算多精。剛開始孩子們還一味躲閃，就像貓逗老鼠一般，孩子們也感覺顧綰綰好像就是在逗著他們玩。

  本就對顧綰綰心有不服，再加上雖然來到拾音樓幾天，斂了些性子，不過能在京城的小混混裡面闖出名堂的孩子肯定是帶股子狠勁兒的。很快，他們的小獸天性就被激發了出來，開始全力反擊顧綰綰，不僅如此，有時候兩人還會配合襲擊顧綰綰。

  顧綰綰微微一笑，這樣就對了嘛。顧綰綰也開始露了真手，兩三下就把兩個小子撂倒在地上。看著兩個孩子氣喘吁吁的躺在地上，顧綰綰忽然走到他們跟前，輕聲問他們，「服還是不服？」

  兩個孩子緊緊抿著嘴唇，只是狠狠的看著顧綰綰。顧綰綰淡淡一笑，「我給你們半柱香的功夫休息，再來一次。」顧綰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掃了一眼兩個孩子，「當然你們也可以商量下怎麼配合，不論你們用什麼方法，只要能打敗我。」

  半柱香的時間過後，兩個孩子也恢復了些力量。顧綰綰注意到那個年齡大些的孩子給年齡小些的孩子使了個眼色，隨後兩人分散了位置，從前後分別對顧綰綰動手。

  顧綰綰這下是更喜歡這兩個孩子的，果然是倆聰明的。不過顧綰綰肯定也不是吃素的，甚至這次比上次更快，顧綰綰知道自己要是不下狠手，兩個孩子可能還是不服。一個凌空飛踢，兩個孩子再次躺倒在地上。

  當然顧綰綰也是算好了分寸的，這力道頂多讓兩個孩子覺得很疼，但是實質上是不會對孩子們造成什麼傷害的。顧綰綰這才看到兩個孩子面上顯出心服口服的神色來，顧綰綰復又做回自己的位置上。

  兩個孩子並沒有在地上躺太久，就捂著胸口掙扎著爬了起來。「林風和林雲對主子心服口服，今後為主子馬首是瞻，主子有命絕不說一個二話。」

  顧綰綰微笑點頭，「那第一件事就是改個名字吧，林風林雲該是你們的本名，瞧你倆這身手也不像是個沒家的。你們若是跟了我，就一定得跟你們的過去完全告別。我不會問你們以前的事情，也不會在意。現在只想問你們，你們今後可會有後悔？」

  兩個孩子頭搖的像波浪鼓一樣，堅定的道，「不會，請主人賜名。」阿大是個不愛說話的，能說出這種話也實屬難得。阿二自然就是那個花花腸子比較多的。

  「那今後你們就叫阿大和阿二，我會親自來教導你們，不過你們現在的任務一個是提升自己，另外就是把那群孩子們給我管好了。今後要你做的事情更多，我不希望這是一群拿不出手的。」顧綰綰說道這裡，面上也帶了幾分嚴厲。

  顧綰綰想了想又接著說道，「阿大和阿二你們也別嫌不好聽，你們記著，今後有仇我會替你們報，有怨我會替你們討。其他的十六個孩子們你們就按照年齡給他們排吧，從阿三到十六，或是讓他們挑喜歡的數字也行。」

  「是。」兩個孩子立刻恭謹的道。

  顧綰綰擺擺手，「你們也去休息吧，有事我會叫你們的。」

  兩個孩子點點頭就退出去了。

  顧綰綰這才鬆了一口氣，這群孩子們可是她的寶貝呢，也是她的後備軍。

  顧綰綰看完了孩子們打算去看看那群姑娘，如果說孩子們是她的後備軍，那姑娘們就可以說是她的搖錢樹了。這麼說來倒是有點像老鴇了，顧綰綰摸摸下巴，誒，姑娘們總歸會比孩子們好調教些。

  顧綰綰招春娘喚來了樓里的姑娘們，僅僅是幾天，姑娘們在讀了書識了字之後明顯氣質就比之前好了很多，雖然那股風塵氣猶在，卸了原來那些個脂粉後也比之前顯得乾淨了許多。

  「這以後就是我們拾音樓的新主子。」春娘站在顧綰綰身側，先對顧綰綰點了點頭，得到顧綰綰的默許後，才轉頭對姑娘們介紹道，語氣帶了些尋日裡不曾有的鄭重。

  姑娘們盈盈一低身子，齊聲道，「主子好。」顧綰綰也不多說，只微微點頭。姑娘們這裡倒是不用多費功夫的，只要吩咐好春娘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僅僅一個春娘還是不夠用的。

  顧綰綰點了其中四個面貌姣好的女子，分別給了新名字，「春風，夏花，秋月，冬雪。」取名，春夏秋冬，風花雪月之意。這四名女子就是今後拾音樓的台柱子。顧綰綰讓春娘找來琴師樂師，來給這幾個姑娘好好補補課。

  拾音樓不養閒人，這是顧綰綰對春娘的要求。這四人在舞藝、唱曲、彈琴方面必須不能弱於當下的花魁。男人來到風月場就是尋個樂子，不過顧綰綰是不贊成姑娘們賣身的，當然你要沒什麼才藝的話那也只能這樣了。

  把一切事情交代完之後，顧綰綰又叫來了春娘。算來這只是顧綰綰見到春娘的第二面，但是這次顧綰綰對春娘的觀察卻是比原來還仔細了些。顧綰綰注意到春娘走路步子很輕，實在不像是個沒功夫的。

  顧綰綰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春娘。畢竟以後自己肯定是沒有太多時間守在拾音樓的，那還得全靠春娘來打理了，畢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該說的還是得說清楚。

  春娘也是對顧綰綰毫不隱瞞，她坦誠自己以前是宮裡的公主，後來遭了些變故逃出了宮外。皇家兒女自然是從小就要習些武藝防身的。顧綰綰點點頭，並不多問，心下也已經瞭然，只接著說自己的事情。

  拾音樓存在的表面目的雖然是為了盈利，但實際上顧綰綰是想把拾音樓發展成情報組織。畢竟套話這種事情，在哪裡最好辦？肯定是在床上了，要知道女人可是男人的克星。顧綰綰簡要的告訴春娘一些細節後，春娘也就明白的差不多了。

  春娘如果是個會功夫的那就更方便了，顧綰綰叫春娘在江湖上放出消息。只要你肯出得起價錢，就絕對能買得起你想要的消息。相信這樣一來，拾音樓也不會發展的太慢。不過最開始的幾單大生意，顧綰綰還是叮囑春娘要她留著自己去做，畢竟現在孩子們的實力還沒到家。

  顧綰綰拿出了幾張詳細的建築圖紙，以及一些歌舞的譜子交給春娘。之前只是跟春娘口頭上描述了下拾音樓要裝修成什麼樣子，但是到底還是沒有這個來的詳細。幾個譜子交給琴師和樂師，這將是拾音樓開張的時候來引客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