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流連忘返

  不管怎麼說，這個大年夜終於算是這麼過去了。

  鬧市倒是沒有結束，按照蘇顏之前的計劃，這鬧市一直開到了年初好幾的日子，不但讓人們津津樂道，也讓蘇顏從中賺了一大筆錢。

  畢竟宮中的人最不缺的就是錢，在夜市上買什么小玩意兒之類的物什也十分捨得。

  也多虧是拖了蘇顏的福，一向到點之後就死氣沉沉皇宮倒是出現了這麼多年以來最熱鬧的一段場景。

  蘇顏頭兩天去夜市逛了逛之後，後面也就不再去了。

  這是留給宮中這些沒怎麼出去過的人玩的，像她這種整日沒事就往宮外鑽的人，去湊湊熱鬧便足夠了。

  過年這幾日皇宮中所有人都休沐，秦闌也難得地迎來了他登基以來最為悠閒的一段日子。

  這幾日秦闌和蘇顏都在宮中每日陪著阿牧，那日夜市由於阿牧還太小，人多眼雜怕帶著去出了什麼意外，所以便由奶娘一直在宮中照料著。

  「阿牧乖，等你在長大一些，娘就帶你出宮去，帶你去好好看看我們京城繁盛的景象！」蘇顏抱著阿牧，輕聲開口哄道。

  「若是以後阿牧和你一樣，在宮外待慣了不願意回皇宮怎麼辦？」秦闌此時正斜靠在檐下，手中拿著本書，聽了蘇顏的話之後開口問道。

  「怎麼會？阿牧以後是儲君，自然不會和我一樣……」蘇顏說到一半就止住了話鋒，繼而瞪了一眼秦闌沒好氣地說，「我什麼時候不願意回宮了？」

  秦闌只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副：家妻難訓的表情。

  蘇顏剛剛正不滿著，想開口說什麼，就被懷中阿牧的聲音給打斷了，「爹爹，爹爹……」

  「嗯？」蘇顏心中一陣驚喜，連忙看著孩子吃驚地問了一句，「阿牧你剛剛是在叫爹爹嗎？」

  「你看，孩子會叫爹了！」蘇顏語氣很是驚喜，自從之前阿牧學會了發音不怎麼標準的「娘」的稱呼之後，後面倒是一直沒有再學會其他的。

  秦闌也從半倚的姿勢坐了起來，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眼裡也有一絲驚喜，他把阿牧給接了過來。

  「阿牧，再叫一聲爹爹聽聽？」秦闌輕聲開口哄道。

  阿牧像是聽懂了，指著秦闌咧開小嘴「咯咯」地笑著，一邊繼續重複道，「爹……爹爹！」

  兩個人聽到這個稚嫩的童聲頓時都喜出望外，對著孩子又是親又是抱的，愛惜的不得了。

  這個時候南兒像是才剛剛睡醒一般，一走出來就看到了檐下的幾個人。

  蘇顏一眼見到南兒，心下想著他現在估計還不知道那日在夜市把他糖葫蘆給嚇掉的人就是自己。

  「南兒，怎麼現在才起來？快過來看看，阿牧都會叫『爹』了！」蘇顏語氣中有抑制不住的興奮。

  南兒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走了過來，他也湊到了阿牧跟前，「阿牧，叫哥哥，哥——哥——」

  南兒學著樣子在阿牧面前牙牙學語道。

  「什麼哥哥，是小舅！」，蘇顏聽了之後便出口矯正道，南兒在阿牧面前卻是常常會忘記輩分。

  阿牧睜著一雙大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根本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些什麼，只好又開始「咯咯」地笑。

  「對了，今日宮中的鬧市還有嗎？」南兒開口問道，他這兩日都不用去先生那裡上課，正好宮中又開了個鬧市，他整日可以說是撒了歡似的往裡面鑽。

  「今日好像是最後一天了？」，蘇顏想了想，今日是年初五，該是要結束了，她有些不確定地看了秦闌一眼。

  秦闌也點了點頭。

  雖然這鬧市確實是廣受宮中的人的喜愛，不過自然是不可能這麼一直開著的，大過年的這麼玩鬧一番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我一會兒還得去買兩串糖葫蘆」，南兒聽了之後，連忙開口鄭重地說道。

  「說起來，你們不知道，大年夜的那天晚上我在夜市里遇到個女人」，南兒像是想起了什麼，憤憤地開了口。

  剛剛開口蘇顏便心中猜到了她要說什麼。

  「那個女子居然故意嚇我，把我的糖葫蘆都給嚇掉了，可把我給氣死了！」南兒說到這裡，一想起他當時遭罪的糖葫蘆，就又是氣憤又是可惜。

  蘇顏摸了摸鼻子，頓時有些做賊心虛。

  「哦？你可認出了那個女子是誰？」秦闌聞言，便看了他一眼，隨口問道。

  「不知道！」南兒繼續皺眉說道，「但是她帶了個狐狸的面具，一看就是醜八怪！只有醜八怪才會帶這種面具來偽裝自己……」

  南兒煞有介事的分析道。

  秦闌一聽南兒這話，當即就看了一眼蘇顏，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蘇顏本來還有些內疚，一聽南兒這話當即就急了，「你怎麼說話呢！你怎麼知道人家是個醜八怪，誰說只有醜八怪才能戴這樣的面具了？」

  南兒見蘇顏反應這麼大，立馬就有些狐疑起來，他看了蘇顏一眼，「又不是說你丑，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咳咳……咳咳」，蘇顏見狀便假裝咳嗽了兩聲，「我的意思是，你不能隨便說別的女孩子丑，你知道嗎？」

  「等等……這人該不會是你吧？」南兒像是如雷灌頂一般，突然有些驚恐地看著蘇顏。

  「說什麼呢！那天我和你阿闌哥在一起，哪有什麼心思來嚇唬你啊！」蘇顏眼神有些飄忽，連忙開口給自己辯解。

  「真的？」南兒看著蘇顏，像是不怎麼相信。

  「真的，不信你問阿闌」，蘇顏這麼說著，便偏過頭看向一旁的秦闌，正好對上秦闌似笑非笑的眼神。

  蘇顏連忙用手肘撞了一眼秦闌，咬著牙道，「你說是吧？」

  秦闌頓時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但還是對著南兒點了點頭。

  南兒心中懷疑的緊，但是見秦闌都這麼說了，他便也沒有再繼續追問蘇顏，便就這樣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