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幫助趙王

  「你也要參與進去了？」祁放看向他，兩個人一同在宮中任職這麼多年，一向是最不屑這些權勢的爭奪。

  「當逢亂世，哪能這麼容易獨善其身啊」，蔡俞像是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恐怕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某些』奸佞當道了。」

  祁放也默了片刻，沒有說什麼，臉上卻也是難以言喻的表情。

  後花園裡。

  皇帝正和嚴申在後花園裡轉悠，一邊閒談。

  「我看最近陛下臉色不太好，可要保重龍體」，嚴申同皇帝說道。

  「哎，難得太傅關心了」，皇帝一向對太傅十分客氣，早在他剛繼位的時候，也是由嚴申親自輔佐，才算是幫他穩定了江山，其中自然是功不可沒啊。

  只是後來嚴申便隱退了，到李庚被封太子的時候也未曾重新入仕，直到秦闌的出現。

  嚴申這類天下之最謀士的存在，更多的時候更是同謫仙一般，是可遇不可求的。

  「近日訣兒跟著太傅學習，情況怎麼樣了？」今日皇帝就是來嚴申這裡打探秦闌的情況，並且問問嚴申的意見的。

  「不錯，趙王殿下的許多談吐想法和陛下年輕的時候頗為相似，老臣恍然有些夢回當年的感覺啊」，嚴申這麼說道，語氣間也有些悵然。

  彈指一揮間，當初皇帝剛上位的時候，也比秦闌大不了多少，如今便已經浮浮沉沉地過了幾十年了。

  「朕也覺得這幾個皇子裡面，訣兒和朕最像」，聽到嚴申這麼說，皇上的表情也鬆了下來，「剛進宮的時候，他們懷疑他是假冒的皇子，只有朕知道，朕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已經可以肯定，他絕對是朕的親骨頭無疑」，皇上同嚴申說道。

  「是，趙王殿下和陛下確實像」，嚴申也點了點頭。

  「哎，朕到底是老了」，說到這裡，皇上嘆了口氣，「近日很多時候我深絕力不從心，尤其是從太子被廢之後，我更是整日覺得疲憊。」

  這些話平日裡皇帝不會說，從來不會有皇帝會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老態，就算撐也要硬撐下去，只有在這種時候，皇帝才會卸下包袱感嘆起來。

  「生老病死，這是人之常情，老臣看上去倒是比陛下更老一些」，嚴申笑了笑，像是不以為意，他的頭髮早已全數花白，但是舉止間依然有著灑脫的氣息。

  「我們也該老了」，皇帝嘆了口氣，倒是羨慕嚴申的灑脫，做君王的，整日要擔憂端著的事實在太多，是永遠也無法像他們一樣自在的。

  「陛下確實該選合適的接班人了」，嚴申頓了頓，十分誠懇道。

  「朕今日來就是想找你洽談這件事」，皇上聽著這話之後，便開了口，「今日在朝中你可看到了，各個大人意見不一，動不動就要吵起來，在朝中斷然下決定確實不是個好法子。」

  「各位大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思量，意見不一也是正常」，嚴申回答道。

  「他們要是都是為了天下考慮，朕倒是沒什麼，就怕有些人不是啊」，皇上突然這麼說了一句。

  他又不傻，平面上雖然從來不表現出來，不過這些朝中權勢相爭他站在上面是看的比誰都清楚。

  只是就算他知道了，也沒有辦法果斷地作出決定，畢竟這些關係勢力錯綜複雜，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完全不在意。

  嚴申默了片刻，自然是明白皇帝這話的意思。

  「臣有一個建議，不知道皇上可否一聽」，嚴申頓了頓，隨後繼續對皇上說道。

  「哦？太傅請講」，皇帝自然是願意聽的，連忙開口問道。

  「既然各個大臣各抒己見，意見也不能統一，現在無論是皇上做什麼樣的決定，應該都會有人不滿」，嚴申開口說道。

  「不如皇上直接撒手不管，把這件事全然丟給他們做主」，嚴申娓娓道來。

  「這……」皇帝聽了這話之後，倒是有些猶豫了。

  「就由各位大臣上奏諫言，各個大臣都選出自己心目中最適合當太子的人選，最後統一歸票，誰票數最多，這個太子就由誰來當」，嚴申接著把話說完了。

  「這倒是公平，選出來的太子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麼異議」，皇帝像是在思忖，「但是，這會不會有些兒戲了？」

  這個方法雖然可行，可是到時候票選出來的太子就是不二人選，這其中又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差錯。

  要把這個權全然放給朝中百官，皇上倒是也有些不放心。

  「陛下不必憂心，相信朝中官員都是明眼之人，都會有自己權衡之後的抉擇」，嚴申對皇帝寬言道。

  「至於最後這太子之位到底是哪位皇子的，這就看他們各自的本事了」，嚴申繼續說道。

  「也只有這個辦法，才是最能服眾的，靠這樣選舉出來的太子，坐上了這個位置，日後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麼」，嚴申道。

  皇上又思考了一會兒，片刻後，才抬起眼看著嚴申點了點頭，「好，就按太傅說的辦！」

  「什麼？靠投票選舉？」蘇顏聽了秦闌的話之後，驚訝道。

  秦闌點了點頭，「這是皇上最後宣布的方式，已經確定，不會再有改動了。」

  「這……」蘇顏皺了眉頭，「這樣的做法倒是可以服眾，只不過……」

  蘇顏看上去像是十分糾結，「這真的能夠做到公正公平嗎？且先不說朝中有不少官員都是皇后那邊的人，萬一有心人在中間做了什麼手腳，這個結果又是直接呈到皇上面前，也沒辦法改變，這也有些太不嚴謹了。」

  蘇顏擔心秦闌在朝中權勢不夠，沒有辦法贏得最多的票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