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一章 母妃也記不起來了

  「當初你失蹤之前，也就才十幾歲出頭的年紀，如今一轉眼就這麼多年過去了」，章貴妃看著秦闌，仿佛從通過他現在的樣子看到他十來歲的模樣。

  「你現在……真的什麼也記不起來了？你母妃也記不起來了？」章貴妃接著問道，眼裡流露出一絲悲傷。

  「是，對不起」，秦闌微微的點了點頭回答道。

  雖然這並不是他的錯，不是這是他面對章貴妃的眼神出自本能的愧疚。

  「說什麼對不起，這些年來吃了不少苦吧……」章貴妃搖了搖頭，喃喃道。

  「對了，這位便是你的夫人吧」，章貴妃和秦闌敘舊之後，又看著一旁的蘇顏問道。

  「貴妃娘娘，我叫蘇顏」，蘇顏連忙開口自我介紹道。

  「好，倒是生的也俊，和訣兒也相配」，章貴妃繼續說道，「昨日芸兒說是來過你們府上，說是和你聊了好久，還一直誇你，說你做菜好吃，人又長得漂亮。」

  「多謝三公主了」，蘇顏聽到自己被這麼夸，倒有些不好意思。

  「好，如今訣兒也成了家，我也就放心了」，章貴妃看著兩人笑著道，本來她就長得溫柔賢淑，說起話來更是讓人有好感。

  「撫柳在天之靈看到也一定會欣慰的」，章貴妃想起陳撫柳，心上泛起一陣酸楚。

  「章貴妃，昨日三公主說起以前的關於陳貴妃的事，她說她大病了一場也不太記得那段時間發生的事，今日我們還想問問你到底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既然話都說到了陳貴妃這裡，蘇顏便開口問道。

  「那一年狩獵，皇上帶了好多人去，其中就有你和其他幾個皇子，那個時候你是皇上最寵愛的皇長子，也是一種皇子中最聰明最勇敢，武功最好的那一個」，章貴妃開始回憶起了那些塵封已久，讓她悲痛不已的過去。

  「明明當時你是全場表現最好的一個，也大獲皇上誇獎，說是要好好獎勵你，結果……結果誰知道你後來根本就沒能回得來」，章貴妃繼續說道，「得知這個消息撫柳當時就崩潰了，哭了幾天幾夜，饒不是我們每天逼著她吃些東西活下去，她恐怕當時就撐不下去了」。

  「那一次她也落下了病根，身體開始也跟著開始垮，但好歹也是留了一條命在」，章貴妃像是講故事一般，同兩個人敘述著那個時候的事。

  「本以為日子也就這樣過下去了，誰知道有一天，突然有個小護衛，是以前你的貼身護衛，整天都和你在一起和你關係也非常好的那種，跑來她撫柳那裡求救，說是那次你墜崖其實不是意外，是他把你推下去的，他是受了林瑤那個毒婦的命，而現在林瑤想要殺人滅口，所以他才不得以對撫柳說出真相，過來向她求救」，章貴妃說到這個份上，終於換上了咬牙切齒的表情。

  秦闌和蘇顏聽到這裡都很是震驚，他們都知道秦闌那一次失足墜崖的事，這幾乎就是後面一切的開端，但是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也是皇后做的。

  秦闌眼神暗了暗。

  「林瑤那個時候沒有撫柳受寵，一直非常嫉妒她，在哪之前就耍過不少心機，不過撫柳性子好，又沒有釀成什麼大禍撫柳便一直放過了她」，談起林瑤，章貴妃總算不再是之前那樣一副和睦的樣子，她眼裡也能看得出來對她滿滿的恨意。

  原來皇后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想要秦闌的命了，果然陰毒殘暴這種性子是打從娘胎里就已經形成了的。

  「之前都可以放過她，可是她做出了這種事，撫柳怎麼還可以會善罷甘休，我和她從入宮以來就那麼交好，一直把對方當做親姐妹來看，她告訴我說她要去找皇上揭發這件事情，她要為你報仇」，章貴妃說到這裡眼裡已經又泛起了淚光。

  「但是當時僅憑一人之詞自然是不足以定罪的，撫柳便開始找其他線索，她一個多麼以前心明如玉，心中從來就沒有什麼城府的人，也開始想盡一切辦法謀劃了起來」，章貴妃說道，又看向秦闌，「這一切都是為了給你報仇。」

  蘇顏眼裡也有淚光閃爍，她看到秦闌喉嚨也哽咽了一下，皺著眉頭聽著章貴妃的話。

  「陳貴妃知道了真相的事很快就被林瑤知道了，林瑤還得知了撫柳正在找證據想要去揭發她」，章貴妃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太久沒有情緒這麼大的起伏，她腦袋也有些發昏起來。

  「貴妃娘娘還好嗎？」蘇顏看到了之後連忙過去扶了貴妃一把，擔憂地問。

  「不礙事，老毛病了」，章貴妃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蘇顏的手，示意自己沒事。

  隨後她這才接著又開始說了起來，「林瑤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狠毒的女人……」，章貴妃像是有些說不下來，頓了頓才吸了一口氣道，「後來那一天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只是……只是……」說到這裡，章貴妃終於再也忍不住，眼淚很快便流了出來。

  蘇顏連忙把手帕遞了上去，自己的鼻子也跟著一酸，吸了吸鼻子。

  章貴妃接過手帕，一邊擦著臉上洶湧不斷的眼淚，一邊繼續同他們說道，「我只知道，那天早上，宮裡傳來消息，說撫柳……她仙逝了……府上的丫鬟說是早上進房間就看到她已經……沒氣了。」

  章貴妃聲音也跟著哽咽了起來，蘇顏聽到這裡也跟著流起眼淚來，她注意到秦闌正狠狠地咬著牙，眼裡也有些發紅。

  「後來，御醫來查診，說她是舊疾復發，沒有挺過來」，章貴妃擦著眼淚道。

  「可是怎麼可能，前一天她還在給我說，她一定要找到線索為你報仇，這件事都還沒有完全，她怎麼可能會願意走啊……」章貴妃眼淚就跟斷了線一樣，根本擦不乾淨。

  蘇顏也捂著嘴默默流眼淚，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