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午夜夢回
2023-12-17 22:37:09 作者: 嵐於風
也不知道這要是嘗起來是個什麼滋味,想著想著,嘴角還真的快滴出點唾沫星子來。
豬肚,豬耳朵,豬頭肉,豬腦,那可都是好東西,嘿嘿嘿。
蘇月光是腦袋裡空想著,鼻子裡就好像已經聞到了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了,不由得嘴角向上,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
那邊慕容衫腳邊的野豬突然感到渾身一陣惡寒,像是被什麼黑暗中不好的東西給盯上了似的,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忍不住哆嗦了好幾下。
猛的一抬頭,正好對上了慕容衫明若星燦的眼眸,嚇得趕緊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轉移視線,剛準備轉身往院子裡面跑的時候,就被某人一把扼住命運的後脖頸。
那人惡趣味的還拔了幾根野豬後脖頸上的毛,隨手一拍,陰測測的聲音從野豬腦袋上空響起。
「站住,我讓你跑了嗎?嗯,我覺得烤豬蹄味道不錯,雖然沒試過野豬的,說不定更加滋補。」
某人又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己腳邊明明壯碩如頭牛卻動都不敢動一下的野豬,滿意的笑了。
嚯,好傢夥,這兩口子真不愧是夫妻,這都能想到一塊去了。
只是可惜了我們「弱小可憐又無助」的野豬,在得到了慕容衫的眼神示意下,才堪堪挪動自己的小碎步,躲到了理他最遠的院子裡面的角落裡。
背對著慕容衫,野豬哀怨的小眼神都快要戳穿了面前院子裡的這堵牆。
不甘心的用前爪吧啦了兩下牆,爪子在牆體上劃拉出兩聲刺耳的聲音,這細微的聲音立刻就被耳尖的慕容衫捕捉到了。
微不可記的輕輕皺了皺眉頭,手指敲打在桌面上,「咚咚咚」幾下。
野豬聽到了,立刻老實了下來,大氣不敢出一聲,立馬裝睡。
看到它那滑稽的模樣,慕容衫的眉頭舒展開,又想到那個小妮子,嘴角微微向上翹起,看起來心情甚是不錯。
路過的小廝看到自家的小少爺突然對著院子角落裡那頭酣睡的野豬露出一抹恬淡寵溺的微笑,差點沒有把手裡面捧著的茶盤子打翻。
好在小廝眼疾手快,穩住了手中的茶盤,但還是不慎飛濺出幾滴茶水,燙到了手心。
又怕誤了給老太太送茶的時辰,趕緊轉身,快步往老太太的房間走去。
誰知道一轉身就差點撞上了面前的慕容衫,嚇得他就要把手裡面的茶盤往外一扔
慕容衫倒是難得和生和氣地對小廝輕笑:「這是怎麼了,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下不為例,快去給老太太奉茶吧。」
慕容衫一隻手端住茶盤,一隻手扶起腳下有些打飄的小廝。
這小廝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啊,連聲道謝,「謝謝少爺,叩謝少爺不殺之恩,我這就去給老太太奉茶。」
慕容衫眼珠子那麼一溜啊,不知道心裡又開始盤算起什麼鬼主意了,轉念一想,又一把接過了小廝端著的茶盤,準備自己親自給老太太奉茶去。
小廝也不敢多說什麼,慕容衫朝他揮揮手,他就立馬如釋重負,飛似的一溜煙跑走了,頭都不敢回一個。
拿著手裡的茶盤,慕容衫咂咂嘴,內心無語至極,「我有這麼可怕嗎?見了我就跟見了瘟神似的。」
心想著,見到老太太,一定要讓她遣退這個毛手毛腳,冒冒失失的小廝。
這前腳,慕容衫剛要跨過老太太房門坎,後腳老太太就咳嗽了兩聲,開口說話了。
「這無事不登三寶殿,好小子,你也知道來看看我啊,怕是我老了老了,不中用了,也不用管我這一把老骨頭了,還來探望我做什麼?」
老太太被衷心的老媽子扶起來,撐著拐杖,重重的在地上點了兩下,生怕慕容衫感覺不到她的怒意似的。
慕容衫倒是渾不在意,像是沒有察覺到老太太的怒意似的,自顧自的放下茶盤,將茶具一一擺放好,放在茶几上。
又倒好一杯熱茶,親手捧到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從鼻子裡面發出冷哼一聲,但還是口嫌體正直的結果了慕容衫親手奉的茶,抿了一小口。
「說吧,有什麼事?」
慕容衫又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給自己喝。
「瞧您說的,這是什麼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去了,傳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個什麼東西,不肖子孫,竟敢對老祖宗不敬,那真是罪該萬死!」
老太太微不可查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拐杖點地,置若罔聞,仍不理睬慕容衫,抿著自己手裡那杯熱茶。
僕人倒是慣會看眼色,立馬就從裡屋退了出去,去到屋外守門。
老太太這才放下手中的茶,正襟危坐的看著自己面前吊兒郎當的慕容衫。
慕容衫也放下手中的茶,將老太太扶到屏後塌上躺下,又給老太太點了一支水煙。
老太太也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一邊抽著水煙,一邊嘆了口氣,顫顫巍巍的從懷裡面掏出一枚戒指,就扔給了慕容衫。
「臭小子,拿去吧,我知道你要幹嘛,我告訴你,我雖然老了,可心裏面跟明鏡似的呢,你那點花花腸子我可是一清二楚。」
老太太又萌的抽了一口水煙,敲了敲煙管子,斜睨了一眼慕容衫。
「不過我也畢竟是真的老了,這個天下啊也該是年輕人的天下了,你想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了,至於你想去做的事情,那就大膽去做吧,我這把老骨頭可沒力氣去折騰了。」
慕容衫將戒指小心揣在懷裡,轉身離開煙霧繚繞的屏風後塌,走出房間,沖僕人點了點頭,小心的合上了房門。
臨了,還是沖房門不輕不重的喊了一句,「叩謝祖母。」
房間裡也不知道老太太聽到沒有,抽水煙的手頓了頓,又接著不緊不慢的抽起來了。
蘇月回到家就開始做夢,夢到慕容衫抱著那隻野豬叫小寶貝,嚇得蘇月登時就驚起一聲冷汗,猛的從床頭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