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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1:08:09 作者: 酒青
    車子繞過盤山路緩緩駛進別墅區,黑色雕花鐵門敞開,車子駛進去停在了別墅前,這片區域別墅外觀設計風格大同小異,都是歐式設計。

    林薔和江紹從車上下來拎著書包進到別墅裡邊,司機去把車停到車庫,剛一進門就有保姆阿姨把他們兩個人的書包接過去,遞來拖鞋。

    別墅外觀設計大同小異,但裡邊卻別有洞天,江家別墅內部設計是偏中式一點的,古韻古香,家具用的都是緬甸紅梨木,琉璃吊燈,低調奢華典雅,據說是因為江紹母親喜歡所以當初才設計成這樣的,這麼多年一直沒有重新裝修。

    江紹的先天性心臟病是遺傳的因為江母有這個病,她生完江紹之後身體一直都不好,江紹兩歲的時候就撒手人寰了,江父很愛她沒有再娶,把江紹這個獨子當眼珠子寵,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只要是江紹想要的他都會滿足他,哪怕是讓他去摘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他都會去,只要是為了他兒子,沒有什麼不能做的。

    保姆阿姨把拖鞋擺好,林薔將書包遞給她,把腳塞進拖鞋裡邊,眉目盈盈,嬌里嬌氣地甜笑:「謝謝李嬸。」

    李嬸溫柔和藹地笑了一下:「小姐快看看誰來了。」

    聞言,江紹和林薔都順著她視線方向看過去,客廳正中央紅梨木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眼神銳利的中年男人,穿著灰色短袖,兩鬢有些灰白,身旁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戴著眼鏡,唯唯諾諾,站得恭恭恭敬,一直微垂著頭。

    坐著的那個是江父江霖,盛合建築的董事長,旁邊站著那個唯唯諾諾狗腿子似的是林薔他爸林建安。

    看到林建安來了,江紹下意識看向林薔,只見她臉色緊繃,俏麗白皙的小臉一下子冷下來。

    林薔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了一下又鬆開,趿拉著拖鞋朝著客廳走過去,扯了扯嘴角換了副表情,眉目盈盈的笑著和江父打招呼:「江伯父,我們回來了。」

    她已經寄人籬下在江家生活十三年了,自然知道在這個家裡邊該討好誰,誰能夠讓她的日子好過一點。

    江紹跟在她身後走過去。

    盛合建築新批的那塊地皮最近建築工地上出了事兒,弄得沸沸揚揚,加上江紹最近心臟一直不怎麼舒服,在醫生的建議下已經開始準備要做心臟移植手術的登記預約排號了,江霖憔悴了不少,兩鬢白髮也明顯增多,看見江紹和林薔回來,銳利的眼神柔和下來,慈愛的笑著:「濃濃和阿紹回來了。」

    濃濃是林薔的小名,只有親近的人才會喊。

    江霖說著又看向江紹,見他臉色如常,沒什麼不妥,溫聲詢問:「今天在學校怎麼樣?心臟沒有不舒服吧?」

    江紹笑了一下,寬慰江父,搖了搖頭:「沒事,爸,今天挺好的,沒有不舒服。」

    聽江紹說今天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江父這才放下心來,又看向林薔,沖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溫和地笑著:「濃濃,看誰來了。」

    林薔站在原地杵著沒過去,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住裙子,視線跟著往右挪了一下,放在林建安身上,神色冷淡,精緻的下頜緊緊繃著,垂下眼不情願的喊了一聲爸。

    林建安嗯了一聲,看向林薔,眼神有些心虛躲避,像例行公事似的敷衍又簡單問了一嘴:「濃濃最近功課怎麼樣,還好嗎?」

    林父問的生硬沒什麼真情實感,林薔也像沒聽到似的,笑眯眯的看向江父,笑眼彎彎:「江伯父沒什麼事我先上樓了。」

    江霖見慣了他們父女倆之間劍拔弩張的樣子,也並不覺得奇怪,笑著點點頭:「你和阿紹先上樓去吧,我和你父親還有話要說。」

    聞言,林薔又沖江父微笑了一下,唇角勾著,可眼睛裡卻沒有笑意,笑完之後轉身就走,連看都沒再看她自己親爹一眼當他是空氣,兩人之間的關係不像父女,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更像仇人。

    林薔轉身就走,風琴褶的百褶裙甩出漂亮弧度,她趿拉著拖鞋噔噔噔就跑上樓,身後濃密幽黑的長捲髮跟著一晃一晃的,明顯能看出心情不好,不是耍小性子的那種心情不好,而是真的生氣了。

    林薔不願意看見林建安,每次他來她都會生氣。

    江紹抬眼看了一眼少女的背影,又看向江父,神情溫和,矜貴又溫潤有禮:「爸,那我先上樓了。」

    江父點點頭,江紹又看向林建安,像是才看見他似的。微微頷首算是打了聲招呼:「林伯父。」

    林建安笑得一臉討好笑,拍他馬屁:「少爺最近氣色越來越好了。」

    江紹扯了扯唇角,溫和又敷衍地笑了一下,沒有說話,直接轉身上了樓。

    兩人離開後,江父臉上溫和的表情也逐漸消失,又變回了那個叱吒商場,精明又銳利的商人,吩咐林父:「繼續說吧,那女人怎麼鬧的?」

    林建安是江霖的秘書,幾乎是從剛畢業開始就跟著他,到現在已經快要二十多年了,工作能力沒什麼可指摘的就一直改不了這個拍馬屁的習慣,談起正事兒才顯得靠譜了一些:「她一直在公司門口舉著牌子示威,想借輿論給公司施加壓力,董事長您也知道的現在是自媒體時代,網上已經有不少博主開始轉發了,目前都被我們壓下去了,等您指示。」

    盛合建築最近新中標的那塊地皮建築工地上有一個建築工人在施工的時候安全措施沒有做到位,直接從毛坯二十層樓上摔下來了,當場死亡,他妻子一直在到處奔波為他討公道,想要獲得應有的賠償。讓逝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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