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北冥王子

  「那要什麼時候，我不能等，你知道嗎？王爺有危險，是生命危險。」韓凝情緒幾乎失控，握著小北的手十分用力，指甲幾乎切進小北的手心裡，臉色一直蒼白，她此時不想和百里傲風計較，而且百里傲風說得沒錯，現在，能調動的軍隊都派給百里傲雲了。

  百里國，只剩了空殼了。

  一千年的積累，卻積累出人們的惰性，只行文不行武，才會有今天的結果。

  小北攬住韓凝的雙肩：「凝兒，冷靜，冷靜下來好嗎？我們去了也是送死，我們必須得有辦法救王爺於危險之中才可以。」相對來說，小北是所有人當中最冷靜的一位，畢竟百里傲雲的死，與他沒有太大的關係，如果不是不想凝兒太難過，他大可以袖手旁觀的。

  「可是，我們用什麼去救她，現在，半月樓和凝雲堂也陷入其中了……」韓凝無奈的搖頭，她只希望百里傲雲不要有生命危險，或許，她只是希望，自己的通靈術遇到行家了，只能如此希望。

  卻是邊境沒有傳來消息，一時，她無法斷定是不是百里傲雲遇險……

  靜下心來，她會去想另一種可能，可也只是可能。

  「我有辦法。」小北很鄭重的點了點頭：「凝兒，如果我可以救王爺，你可不可以答應，和我離開……」

  四目相對，韓凝有些不可思議的瞪著小北：「你說什麼？」

  「和我離開！」小北又重複了一遍：「百里傲雲在乎的只是百里王朝，只是他的皇兄，只是他的王府，你在他心中沒有占據最重要的位置，可是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我可以拋棄一切，只為你。」一字一頓，情緒並不激動，十分沉著冷靜，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在心裡重複了千遍萬遍。

  小北對自己的情誼，韓凝都曉得，只是自己沒有辦法愛他，她已經先一步愛上了百里傲雲，她也知道，起初百里傲雲並沒有將自己放在第一位，可是現在，是！

  努力讓自己平靜，韓凝笑了笑，在小北看來，這笑是那樣的不真實，太過夢幻的感覺。

  或許自己再努力也無法做到讓韓凝愛上自己的，只因為晚了一步。

  百里傲雲做錯的，可以補償，可是自己卻不是錯，而錯過，永遠都沒有機會彌補。

  「不，他是為了我，才去平亂的。」是韓凝自己選擇用這種方法的。

  如果自己當初搖頭，月影衛完全可以攻進皇城。

  輕輕嘆息，小北無奈的點了點頭：「凝兒……我會永遠等著你，我說過的話，永遠都不會收回。」又聽了聽四周的聲音：「鐵衣衛已經將這裡包圍了，要走，現在不可以。」按了按腰間的軟劍。

  韓凝也恢復了情緒，她知道自己要出去，光憑衝動是不可以的，就算出去了，也到不了綠城，所以，要冷靜。

  「你有什麼辦法？」韓凝有些疲憊的抬眼看著小北，她不怪小北，自己為了留在百里傲雲身邊，還是冒充了韓二小姐的身份，就是現在，都沒有勇氣挑明自己的身份，因為她怕，怕失去，真的怕。

  而韓凝也相信，如果小北沒有辦法救人，是不會承諾自己的。

  兩人沒有去理外圍的鐵衣衛，只是靜靜的坐在花園裡。

  小北微微閉眼，又睜開：「凝兒，你會相信，我在你身邊，沒有任何陰謀嗎？」仍然是認真的，此時的小北，讓韓凝有種錯覺，仿佛小北是一國之主那樣威嚴和霸氣，這種霸氣是和百里傲雲不同的，卻和百里傲風那要相似。

  重重的點頭，小北的出現是偶然，留在自己身邊也是偶然，如果說是陰謀，不得不令人還疑，可是，小北對自己的情誼卻不是假的。

  「我相信你。」

  聽到韓凝的話，小北有幾分激動，又顯出少年人應有的稚氣。

  「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北冥國的王子，我叫北冥策。」沒有看韓凝，小北像是在自言自語，聲音不高不低，沒有起伏，韓凝卻聽得出來，小北說得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一個字。

  而實際上，每一個在小北心裡都是錯誤。

  他想以真實身份留在韓凝身邊，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只能這樣做。

  狠狠的咬了咬唇，韓凝抬眼愣愣的瞪著小北，雙手正抓在身旁的樹枝，十分用力，北冥，她已經不陌生，從江南回皇城時，北冥曾經對自己一行人動過手，而且自己險些中箭……

  「凝兒！」小北臉色有些蒼白。

  「那麼，你的任務是什麼？殺死聖女？」韓凝問得很平靜，雙眼直視著小北。

  小北的眼神也沒有半點躲閃：「凝兒，有些事情，我會慢慢告訴你，但是，我決無害你之心。」

  韓凝的情緒半晌也平靜不下來，她知道小北不凡，卻從未想過他是北冥的王子，現在可以解釋那種霸氣，那種威嚴，雖然刻意掩飾，卻是發自骨子裡。

  冷冷一笑，有些冷：「我想信你，真的，不過，我還要告訴你一句話，我，決不是聖女。」韓凝的語氣漸漸也變得平靜，連表情也平靜了許多。

  想抬手握住韓凝的手，小北的手指竟然有些顫抖，相信，只是想，可是並未真的相信，是的，他知道韓凝對自己從來都沒有半點還疑過，就因為太信任，所以，當知道某些真相時，會更失望吧。

  「凝兒，你要相信我好嗎？我並不想殺聖女，我只是想救你，我只是想救你……」小北伸到一半的手又收了回去，黑色的衣衫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蕭穆，臉上滿是焦急，滿是無奈：「我愛你，是真的，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聖女。」

  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

  只要不信任，千言萬語都是白話。

  聽到小北的話，韓凝本就蒼白的臉色更蒼白了許多，毫無血色，再一次，抽了一口冷氣：「你……」原來，自己的身份不只智宇一個人知道嗎？

  「凝兒，韓煙才是真正的聖女，對吧。」小北覺得有些話不得不說了，即使韓凝不相信，他也要說，至少不能讓韓凝誤會自己，如果不能相愛，至少，讓我在你心裡是完美的，不是不堪的。

  雖然韓凝對於小北的真實身份有些介意，但是，她卻在小北的身邊找到安全感。

  矛盾，但卻是韓凝心裡的真實寫照，從見小北第一眼，便不反感，到第二次相見，只是好感，這一年多的日子相處下來，兩人之間的感情也是與日俱增，若說韓凝與智宇的關係很要好，也是建立在智宇兩次救了她的性命。

  而小北，則是一直默默的守護著她。

  不過，聽到小北的問話，韓凝也清楚，是自己多心了，他所指的自己不是聖女，是根據韓家三長老的九級測試。

  輕輕點了點頭：「是的，紫天洞我進不去，我沒有聖女的姿質。」

  如果可以，她想聽小北的理由。

  她選擇讓小北陪自己在皇宮裡時，就已經無條件的選擇信任他。

  見韓凝臉色恢復了許多，小北臉上也微微有了笑意：「凝兒，現在，我就告訴於關於北冥的一切，關於我來到百里的一切，好嗎？」

  韓凝還是點頭了，她不是自欺其人，而是相信自己的感覺，相信自己的判斷，相信自己的心。

  「一千年前，天下七分，而百里和北冥是七國之間最為難大的兩個國家，還是友好之邦，那時，人們都很樸實，沒有人想過要一統天下，雖然戰爭不斷，卻從未發生過大型戰役，因為那時的戰爭，只是爭奪糧食和金銀財寶，沒有人會因為爭奪土地而大肆殺戮。

  可是，突然有一天，天地振盪。

  人們以為是天災，卻是振動過後，一切依舊。

  而振動是在百里國的中心產生的。

  七國都有懼意，卻是文武百官齊聚，七國君主亦齊聚商討，均沒有找到對策。

  些時，有一位高僧到百里國覲見百里國王，他說他可以解釋天地振動的原因，而且還能讓讓這振蕩平靜下來。

  當時，百里國上下皆是人心慌慌，振盪已經十一次有餘。

  高僧和百里國君王密談了三天三夜，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只知道，高僧離開後，百里國王開始派人到北冥尋找韓姓家族，而且是百年家族。

  當時正北冥，是有一族韓姓的百年家族，人丁興旺，卻是女多男少，而韓家女子各個都是巾幗英雄，不讓鬚眉。

  當時在北冥國，韓家的地位僅次於皇族。」

  小北似在思考著什麼，輕輕嘆了口氣。

  韓凝聽得十分認真，她知道，天地振盪代表著什麼，也知道尋找韓姓女子代表著什麼。

  可是，她從不知道，原來韓家的起源是在北冥，是在千年前便消失無蹤的北冥……

  小北有些疼惜的看著韓凝：「當初知道你是韓二小姐時，我真的想放下一切帶你離開王府，可是，我沒有……因為我要做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