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接受他的瘋狂

  聽到皇甫絶灝的話，莫若蝶心中的痛蔓延至四肢百骸，眸中的淚水奪眶而出，「灝，為什麼？你都已經忘記她了？為什麼還會這樣愛她？為什麼你愛的不是我？」

  「愛你？」皇甫絶灝目光凜冽的一收，修長的手指一用力，莫若蝶的下顎立即便見了紅，她疼的臉上煞白。

  但皇甫絶灝並沒有因此放輕力度，他蓄滿怒意的冷眸，目光銳利似劍的睨著她，聲音冷冽，「別以為朕忘記了許多事，就不知道你做過的那些事，藍曳已經將你以往的所作所為全部告訴了朕，朕已經知道，七年前朕被絮兒所傷，昏迷不醒，所中的毒是你所下，你為了讓朕感激你，才不惜一切救朕，你落下病根是假，目的是想以此為由留在朕的身邊是嗎？莫若蝶，若不是看在你與朕師出同門的份上，朕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語氣凜冽的說完，皇甫絶灝才放開了莫若蝶，冷冷的站起了身。

  莫若蝶沒想到皇甫絶灝竟然知道了七年前的事，她哭著說道：「灝，我……我不是有意要向你下毒，我只是因為太愛你，太想留在你的身邊才……灝，你原諒我。」

  皇甫絶灝雙眸凜冽的一眯，「愛？就憑你這個毒蠍女人也有資格愛朕嗎？除了絮兒，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愛朕，也沒有任何人值得朕愛。」

  莫若蝶淚如雨下，傷心至極，卻仍不死心，她歇斯底里的大哭起來：「嗚嗚……灝，為什麼？為什麼？她有什麼好？你為什麼那麼愛她？她只是一個賤人……」

  「啪……」

  不等莫若蝶說完，皇甫絶灝目光凜冽的一眯，不帶一絲溫柔的扇了她一巴掌。

  「啊……」被扇中的莫若蝶痛喊著，臉偏向一邊，嘴角溢出血，被扇中的那半邊臉瞬間紅腫起來，足以證明皇甫絶灝用的力度不輕。

  這是他第一次動手打女人，只怪這個女人辱罵了他今生用生命去深愛著的女人。

  莫若蝶伸手摸著她被扇的紅腫的那半邊臉，淚光閃閃的雙眸悲痛且不敢置信的睨著皇甫絶灝，睨著這個她傾盡一切愛著的男子，他竟然動手打她，為的是武陽絮兒。

  雖打了莫若蝶一巴掌，但此刻的皇甫絶灝仍不解恨，他目光森冷似劍的睨著她，聲音冷魅無比，「若你再敢辱罵絮兒半個字，別怪朕不念及你我師出同門。」

  「啊——」莫若蝶因為皇甫絶灝的話，痛苦的失聲力竭的大喊出聲，她那尖銳的喊聲似乎要劃破長空，足以震動整個客棧。

  皇甫絶灝眸色冰冷的睨了眼那似乎快要瘋掉的女人，冷魅的轉身離開。

  莫若蝶見他離開，悲憤的大喊道：「皇甫絶灝，我會讓你後悔，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聽到身後莫若蝶失聲力竭的聲音，皇甫絶灝連頭都沒回一下，徑直離開。

  出來後，他垂眸睨著候在外面的藍曳，銀色面具下的臉色鐵青，沉聲說道：「去紫炎國皇宮。」

  藍曳聞言，頷首問道：「娘娘在紫炎國皇宮？」

  皇甫絶灝大手緊握成拳，緊抿雙唇，沒有回藍曳的話，而是大跨步離開客棧。

  藍曳跟在他的身後，感覺到了他強烈的怒氣。

  他不禁替秦絮擔憂，他不明白既然她說有事要去做，又為何在紫炎國皇宮？這不是讓他們皇上更加生氣嗎？

  皇甫絶灝與藍曳出了客棧，然後快馬加鞭趕往紫炎國皇宮。

  趕到時，用了不足兩個時辰。

  皇甫絶灝與藍曳都是武功極高，輕功極好之人，就算紫炎國皇城四面都有守衛，他們也輕而易舉的就掠進了皇宮，並且還是在那些守衛沒有發現的情況下。

  進入紫炎國皇宮，皇甫絶灝便抓了一名宮女，逼問之下，才知道秦絮在鎣華宮。

  臉色鐵青，殷紅的冰冷的雙眸盈聚強烈的怒火，似乎要將整個紫炎國皇宮都化為灰燼一般。

  由於他此時並未施展輕功，而是跨步去往鎣華宮，他的出現自然引起了皇宮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皇宮的守衛，御林軍，更當他是刺客，將他與藍曳圍了起來。

  弓箭手也已做好了準備。

  「滾開！」皇甫絶灝殷紅的雙眸射出凜冽似劍的冷光，聲音驟冷的厲吼，白皙的大手凝聚內力，一掌劈出。

  「啊……」

  擋在他身前的十幾名弓箭手，慘叫著倒地吐血，只剩半絲氣息。

  此刻的他一頭銀髮隨風而揚，令他似仙似魔，雙眸殷紅嗜血，駭人心魄，臉上的銀色面具在日光下發出迫人的銀光，身上散發著懾人的戾氣，整個人猶如來自地獄的魔尊，令人不寒而慄，生人勿進之勢發揮的淋漓盡致。

  這樣的他令將他圍住的那些弓箭手，守衛，御林軍不敢再靠近，而是眼神警惕的看著他，一步一步的後退。

  皇甫絶灝殷紅的雙眸驟然一眯，目光似劍般犀利懾人，聲音幽寒猶如千年寒冰，「滾——開！」

  話落，他雙掌凝聚內力，正欲擊出，那些守弓箭手，守衛，御林軍反應過來，立即閃開了身，但有些人仍舊晚了一步，被他強烈的內力擊中，倒地一命嗚呼。

  見狀，四下的宮女太監嚇得驚慌四躥，尖叫連連。

  而這裡發生的一幕，自然有人去通知了炎玄冥。

  炎玄冥一直待在鎣華宮，此時正在與秦絮用膳。

  見一名守衛跌跌撞撞，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還摔怕在了地上，他冷眼睨著他，「發生何事了？為何如此慌慌張張？」

  「皇……皇上……有……有銀……銀髮刺客闖入……」

  「銀髮刺客？」聽到守衛的話，秦絮幕地一驚，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了身。

  「啊……」

  這時，鎣華宮外傳來悽慘的叫聲。

  聞聲，秦絮意識到了什麼，她提起裙擺，疾步跑出了鎣華宮。

  「絮兒……」炎玄冥見狀，立即跟了出去。

  出了鎣華宮，秦絮瞪大了星眸，一瞬不瞬的睨著那正掐著一名侍衛的脖子，目光森冷似劍，一頭銀髮，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

  在他的四周，倒了一地受了重傷，或是已經沒有氣息的守衛。

  此刻的他猶如地獄之王，冷酷，嗜血，無情，冷冽。

  好半會，秦絮才回過神來，星眸緊緊的睨著那渾身都散發著戾氣的銀髮男子，低低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訝與愧意，「絕，你怎麼來了？」

  她話音剛落，皇甫絶灝的手一松，那侍衛便瞪大雙眼，無力的滑倒在地上。

  而他一側身，蓄滿強烈怒氣的殷紅嗜血雙眸，如銳利的劍一般狠狠的射向秦絮，似要將她的整個心靈射穿一般，一瞬不瞬。

  他白皙的大手狠狠的捏成拳，胸腔內聚起了滿腔的怒火，似要將他燃燒。

  「皇甫絶灝。」炎玄冥也是不敢置信的睨著他，他從未見過皇甫絶灝如此的懾人過，他那冷冽似劍的目光似乎要將整個世界毀滅一般。

  由於擔心他因為氣憤會對秦絮不利，他一把拉過秦絮，擋在了她的身前。

  而他的這一舉動，卻激怒了皇甫絶灝。

  「你敢碰她？你找死！」此刻的皇甫絶灝猶如發了狂的野豹，殷紅的雙眸凜冽的一眯，掌聚內力擊向了炎玄冥。

  「絕，不要！」秦絮見狀，情急之下，一把將炎玄冥推開，而這時，皇甫絶灝的掌力已經擊了過來。

  當他見炎玄冥被推開，站立在原地沒來得及躲開的是秦絮時，他突地收住掌力。

  他白皙的大掌就停在秦絮的眼前，只差半分，他便擊中了她。

  而他卻因為突然收住掌力，擊出的內力逆回，使得氣血逆轉，臉色一變，一張嘴，便噴出一大口血。

  「絕……」秦絮見狀，心疼的喊著，擔憂的上前。

  皇甫絶灝見她上前來，他長臂一伸，不帶一絲溫柔的將她攬進懷中，修長的手指抬高她的下顎，迫使她迎視著他憤怒的視線，冰寒的聲音夾雜著懾人的怒氣，「武陽絮兒，為什麼又不辭而別？為什麼？」

  抬眸睨著一臉怒氣的皇甫絶灝，秦絮並不覺得意外，她早就知道他一定會生氣，只是沒有想到他的反應會如此的大，他竟然真的沒有回天晟國？

  正想著，她突覺呼吸被奪去，雙唇被狠狠的封住，那瘋狂的掠奪似要將她整個人吞沒一般，絲毫不給她喘氣的機會。

  她凝眸睨著皇甫絶灝，他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吻她，並且還是這樣不帶一絲溫柔，狠狠的吻她。

  唇瓣上的疼痛，舌尖的酥麻，令她身子輕顫，這樣瘋狂的他讓她招架不住，她知道，他是在懲罰她的不該不辭而別。

  他的狂戾席捲著她的每一根神經，以及整顆心。

  她漸漸閉上星眸，接受他的懲罰，接受他瘋狂的吻。

  此時，在場所有的人，宮女，太監，侍衛，御林軍，等等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一瞬不瞬的睨著那對相擁，吻的狂熱的兩人。

  唯有炎玄冥睨向秦絮與皇甫絶灝時，沒有驚訝，有的只是那令他徹骨的悲痛。

  他收回悲痛的視線，俊美的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淡，他輕抿唇，沉聲吩咐道：「誰都不許打擾他們，都給朕退下。」

  話落，他強迫他自己轉身，冷冷的離開。

  在轉身時，他俊美的臉上被悲痛的淚水所濕，但他仍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他最擔心最害怕的還是來了，不是他的終究不是他的，就算是強求也沒用。

  見炎玄冥離開了，那些侍衛，御林軍，宮女太監，不解的看了他們的皇上一眼，這才靜靜的離開，就連藍曳也悄無聲息的離開，唯留秦絮與皇甫絶灝。

  過了許久，皇甫絶灝才離開秦絮的雙唇，雙眸依舊憤怒的睨著她。

  他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她紅腫的唇瓣，沉聲問：「痛嗎？」

  秦絮清澈的星眸緊緊的睨著他，淚水滾滾而落，纖細如玉的小手按在他的胸口處，「再痛也不及你的心痛。」

  「絮兒……」皇甫絶灝動容的低喚，心中的怒氣因為她的這一個舉動，這僅僅的一句話便瞬間消散。

  她總是這樣的令他輕而易舉的就動容無比。

  他垂眸深情的睨著她，「絮兒既然知道我會心痛，為什麼還要離開？你是在考驗我對你的情意嗎？你認為我會因為一封信就棄你不顧回到天晟國嗎？」

  秦絮輕咬下唇，星眸中淚光盈盈，「我相信絕對我的情意，但我不能讓絕因為我而不顧國事。」

  「絮兒，這不是你離開的理由，告訴我，你的理由究竟是什麼？」皇甫絶灝深睨著秦絮，低沉著聲音問。

  秦絮見皇甫絶灝問她理由，她娥眉輕蹙，糾結了起來，她若告訴他，他必定會隨她去天聖國，可她不希望他去。

  「絮兒，告訴我你的理由好嗎？是我做的不夠好嗎？絮兒是覺得我傷的還不夠嗎？還想再繼續傷我嗎？嗯？」

  這番話，皇甫絶灝是故意這樣說的，他了解秦絮，知道她吃軟不吃硬，尤其是以這樣的方式，她一定會中計。

  秦絮若知道皇甫絶灝這樣說，是為了激起她的愧疚心而對他說實話，她必定會罵他陰險狡詐的大灰狼。

  而秦絮則偏偏中了他的計，聽到他的這番話，她的心中愧疚不已，心疼不已，七年前，她狠心毀他容貌，她已經後悔了，七年後，她一次又一次的離開，傷的他一夕白髮，她更加的後悔不已，此時皇甫絶灝再這樣一說，她都愧疚的恨不得以死謝罪。

  她咬住下唇，盈滿氤氳水霧的星眸心疼不已的睨著皇甫絶灝，「絕，對不起，對不起。」

  見秦絮哭了，皇甫絶灝也是心疼不已，若不是為了逼她說出真正的理由，他絕不會以這樣讓她愧疚的方式來逼她，他收緊雙臂，將她緊摟進懷中，低聲安慰著：「絮兒，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不該說出那番話讓你愧疚，我只想你告訴我，你究竟是因為原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