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做不到

  顧北音聽了，心中自然是極不服氣，自己從未對慕容軒有過什麼心思，即便有，也只不過是單純的愛意罷了，可此時經過吉榮貴妃這麼一說，卻是讓她感覺自己仿佛被人羞辱了一般，心中自然也有些氣，隨後便冷了一張臉，對著吉榮貴妃開口說道：「是麼？娘娘，臣女愚鈍，不曾知曉自己對明王殿下報了怎樣的心思，還望貴妃娘娘可以明確指出。」

  顧北音話音剛落，吉榮貴妃身旁的丫鬟立刻便變了臉色，她們在吉榮貴妃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在吉榮貴妃面前說話如此放肆的人，心中都不禁為了顧北音開始擔心起來。

  可吉榮貴妃聽了顧北音這話之後，卻是並沒有生氣，只繼續對著她開口說道：「你無非就是想要通過和軒兒有點什麼關係，從此一生榮華富貴罷了，本宮告訴你，你這樣的女子，本宮可是見多了，自然也有的是法子治，你如今還好，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可若是以後你還要繼續呆在軒兒身邊，那你可就別怪本宮做事不留情面了。」

  顧北音一向便十分敏感，此時自然也是發現了吉榮貴妃似乎並不喜歡自己這一點，可她卻不知道吉榮貴妃究竟為何不喜歡自己，自己之前從未與吉榮貴妃接觸過，所以並不存在什麼過節，可是此時她卻是如此一直針對自己，實在是讓顧北音想不明白。

  「貴妃娘娘，無論您究竟信還是不信，臣女都得和您說一句，臣女實在是不知道您是從哪裡得出來的這樣的結論，臣女從未有過想要通過明王殿下來獲取榮華富貴這樣的心思，以前沒有過，現在沒有，以後也一定不會有的。」

  「哼，人心隔肚皮，你心中究竟是怎樣想的，本宮又怎麼會知道呢？」吉榮貴妃聽了她的話，卻是嗤之以鼻地說道：「你空口無憑，一張尖牙利嘴說出的這樣的話，本宮以前可是聽多了，所以是絕對不可能信你任何一個字的。」

  「貴妃娘娘是聽多了這樣的話，那是貴妃娘娘的事情，可臣女卻是第一次這樣說，希望娘娘明白。」顧北音緩緩開口說道。

  「百里今天都已經和本宮說過了，你並不是顧大人的親生女兒，所以你不應該自稱臣女，你如今已經不配了。」吉榮貴妃繼續一邊摸著自己懷裡的貓，一邊斂著眉目對著顧北音說道。

  顧北音聽了，心裡卻是有些顫抖，她並不知道百里璽越已經將自己的事情都告訴了吉榮貴妃，隨後好不容易定了定神，便對著吉榮貴妃說道：「娘娘，若是我不能自稱臣女的話，那便也只能自稱民……」

  還沒等顧北音說完話，便再次被吉榮貴妃打斷了說道：「你既不是南燕國的子民，也不是施北國的子民，所以你也不能自稱民女。」

  顧北音見自己一個接著一個的選擇都被吉榮貴妃這樣給堵死了，心中可以說是氣不打一處來了，卻又礙於她是慕容軒母妃的緣故，不能與她正面起衝突，只得先忍氣吞聲，將這些矛盾都忍著。

  「還請貴妃娘娘明示，到底該如何自稱才是對的？」顧北音忍不住開口問著吉榮貴妃道。

  「隨你自己吧，本宮歧視都無所謂，所幸你也只能在這裡呆這麼久了，以後離開了南燕國，便是宣寧國的人了，和本宮也沒有什麼關係。」吉榮貴妃輕描淡寫地說道。

  「娘娘……」顧北音緩緩開口說道：「請恕北音不能從命，離開王爺，我做不到。」

  吉榮貴妃聞言，卻是忽然抬起了頭，目光直直地看向了她，隨後向著旁邊的子言微微地抬了抬下巴，子言見狀，連忙走到了吉榮貴妃的身旁說道：「娘娘。」

  吉榮貴妃並不說話，只將自己懷中的白貓遞給了子言，子言見狀，連忙小心翼翼地接了過去，待白貓在自己懷中安撫了之後，隨後便又退到一旁去。

  顧北音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卻沒來由地開始狂跳，仿佛在等待著有什麼暴風雨來臨之前似的。

  「啪！」地一聲巨響，嚇得顧北音差點一抖，卻是吉榮貴妃用手拍桌子的聲音，她一臉嫌惡地看著顧北音緩緩開口說道：「顧北音，本宮已經說過了，讓你趁早離開軒兒，離開南燕國，可你卻告訴本宮你你做不到！做不到？這三個字本宮可不想聽到，你若是做不到，本宮便幫助你做到！」

  顧北音看著吉榮貴妃此時怒不可遏的樣子，心中的危機感自然也是越來越強烈，她著實沒有想到，這句話竟然對于吉榮貴妃的觸動會這麼大，可是若是真讓自己離開慕容軒的話，顧北音自知自己一定做不到，也不想去做到。

  而此時吉榮貴妃對自己之所以有如此大的成見，一直期待著自己和慕容軒分開，一定是對自己有什麼誤會，或許自己若是解開了這個誤會，說不定吉榮貴妃便會對自己的態度稍微好一些了。

  顧北音在心中想著，隨後定了定神，便直直地朝著吉榮貴妃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個頭之後，抬起臉對著吉榮貴妃說道：「娘娘，北音不知道您為何一直要讓北音離開王爺，可是北音自知自己並不想離開王爺，也不會離開王爺，若是貴妃娘娘執意要讓北音離開王爺，北音也得說一句，娘娘，北音真的做不到。」

  顧北音這話說完之後，吉榮貴妃卻是出奇地並沒有說話，而是一直看著顧北音，隨後別過了臉，淡淡開口說道：「你應該知道，你的身份配不上軒兒。」

  這話就像是一記重錘般，直直地砸向了顧北音，讓她感覺一顆心仿佛在瞬間便沉了下去，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娘娘，北音知道。」顧北音對著吉榮貴妃緩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