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搬院子

  「父親難道覺得，這也需要理由嗎？」顧北音反問著他道：「父親，我母親在世的時候，你究竟是如何對她的？這已經是過去了的事情了，音兒便不再提了，可音兒不一樣，音兒自小便粘著母親，我們母女之間的關係，不是父親你能想像的……」

  「顧北音！」顧無量厲聲打斷她的話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回父親的話，音兒自然知道。」顧北音不卑不亢地說道：「只是音兒這次回到顧府之後，發現自己的院子已經許久沒有被人打掃過了，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塵，敢問父親，可是從來都沒有想著音兒會再次回來？」

  「你還敢同我提起這件事？」顧無量一臉氣憤地說道：「不管你當初到底有沒有做那件事情，可你當時逃了便是逃了，這就是在給人們留下來把柄，告訴大家你畏罪潛逃了，你若是不心虛，你又為什麼要逃走呢？」

  「呵呵。」顧北音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十分好笑地說道：「父親，音兒想問一句，若是音兒那時候不逃走的話，您現在可還能看到我活生生的站在這裡嗎？是！我確實不心虛，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自然不心虛，可父親您要知道，當時的顧府，可有一個人向著我嗎？可有一個人是真真正正還有眼睛的嗎？他們都巴不得我去死！巴不得我和我母親一起死！您知道嗎？！」

  顧無量當時處在昏迷當中，自然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可儘管如此，可顧家的那些人什麼樣，他心裡還不夠清楚的嗎？他只要稍微動一動腦，就可以想像到那些人的嘴臉，所以他知道，顧北音說的不是假話，她說的也沒有錯，顧府，確實沒有一個人向著她……

  「父親，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想問問您，究竟顧圓雨是您的嫡長女，還是我顧北音才是？究竟黃安儀是您的正室夫人，還是我母親陳悠然才是？在您的心裡，究竟誰更重要一些？」顧北音厲聲問著顧無量道。

  顧無量見她竟然直呼陳悠然和黃安儀的名字，並且加上她問自己話的態度，怒火瞬間便升起來了，可顧北音說的話，卻是每一句都砸在了他的心上，讓他也忍不住在心中問著自己道：究竟誰更重要一些……

  猶豫了許久，顧無量才緩緩開口說道：「你要知道，人死不能復生，既然你母親已經死了，那便……」

  「父親！」還沒等顧無量將話說完，顧北音便立即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不用再說了，我已經知道了你的意思了……」

  「音兒，我……」顧無量試圖想要解釋些什麼，最後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父親，這些事情我已經不想再關心了，所以我只想讓您答應我這一件事情。」顧北音淡淡開口說道。

  顧北音說完了之後，又忍不住開口說道：「父親，既然我的院子沒有人打掃過，想必母親的院子也沒有人打掃過吧……」

  顧無量聽了之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知道，顧北音說的是事實，自從她們母女二人逃走了之後，他便下了令，將兩個院子的下人都遣散了，並且不讓任何人再進去，當然，也不會有人去打掃。他當初，確實沒有想著讓她們兩個人再回來……

  「既然如此，那便由我去打掃吧。」顧北音緩緩開口說道：「我是她的女兒，她看到我幫她打掃院子，一定會很開心的……」

  話已經說到這裡，顧無量也不好再拒絕，而事實上，他也覺得自己有些虧欠陳悠然，便只好答應了。

  「好，我便答應你這一次。」顧無量緩緩開口說道：「你什麼時候搬過去？」

  「越快越好吧。」顧北音說道：「那便今天晚上好了。」

  顧無量本想問她為何要這麼快？最後思考了良久，也只得說道：「好，都隨你。」

  「那音兒便在這裡謝謝父親了。」顧北音說完，便站起了身朝著顧無量福了福身子說道：「音兒告退。」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而顧無量卻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氣般，整個人都癱倒在了桌子上，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全都是陳悠然的面容。

  顧北音剛一回到自己院子裡，竹君和清池兩個人便立馬走上前來問道：「小姐，怎麼樣？您可見到顧老爺了嗎？他有沒有為難你？」

  顧北音笑著對她們兩個人搖了搖頭說道：「並沒有，你們兩個不用如此為我擔心，我沒事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清池一邊拍著胸口一邊說道：「小姐，您不知道，你從一出門開始，我們兩個就擔心得不得了。」

  顧北音聞言，嘴角勾著笑了笑，隨後緩緩開口說道：「好了，收拾收拾東西吧，我們要走了。」

  「走了？小姐，我們要走去哪裡？」竹君一臉疑惑地看著顧北音問道。

  清池則是一臉興奮地問著顧北音道：「小姐，我們可是要回去明王府了嗎？」

  顧北音聽了，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也想回去，可是我還是要如實告訴你們，不是。」

  「啊，原來不回明王府啊……」清池有些失落地說道。

  「小姐，我們到底要去哪裡？」竹君則比清池更理智一些，問著顧北音道。

  「搬到另一個院子去。」顧北音笑著說道。

  「啊？小姐，這是為什麼啊？我們這才剛來第二天，怎麼就又要換一個院子住了啊？」清池有些不解地說道。

  顧北音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沒什麼，這住著不舒服，想換個院子住住。」

  清池依舊有些疑惑地說道：「小姐，這顧府的院子，還是可以隨意換著住的嗎？」

  竹君在一旁聽著，還不等顧北音說話，便將清池往自己旁邊一拉說道：「好了清池，小姐這才剛回來，我們就別煩她了，還是早點去收拾收拾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