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兜圈子

  「好！好一個多多自重！恩陽！好！」慕容軒嘴裡一直重複著喃喃自語道，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眼神里幾乎都快要迸發出火苗來。

  「好，既然恩陽一直執意如此，那本王也沒有什麼好推辭的了。」慕容軒說道，話語中卻是已經恢復了自己之前在外人面前的稱呼。

  顧北音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裡卻是說不出的難受，以前聽慕容軒在自己面前自稱「我」的時候總覺得奇怪，現在他又改了回去，不再自稱「我」了，可顧北音的心裡，卻又莫名地覺得失落。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並不能代表什麼，顧北音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如何？本王現在這樣，恩陽可滿意了？」慕容軒看著她質問道。

  顧北音的心裡像是被人狠狠一扯，五臟六腑都跟著難受，可面上卻還是依舊不甚在意地說道：「王爺自己滿意就好，恩陽沒什麼好說的。」

  慕容軒被她這個無所謂的樣子，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心裡卻是暗道：自己以前知道她吵架的時候嘴一向如此地伶俐，卻沒想到她能這麼厲害，硬生生地逼著人忍不住便發起火來。

  「對了，王爺，恩陽還有一事想請教王爺。」顧北音說完，邊又重新坐回了桌子旁邊。

  「你有什麼事便直接說吧，本王在聽著。」慕容軒見她又重新坐了回來自己身邊，心裡這才算好受了一點，於是對她說話的語氣也有了些緩和。

  顧北音卻是直接無視了他語氣的微小改變，自顧自地開口問道：「恩陽自知自己現在對於王爺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大的用處了，不知道王爺究竟什麼時候才肯放我走？」

  「放你走？」慕容聽了，卻是嗤笑一聲然後說道：「你已經不是顧府的人了，又還是官府通緝的在逃的嫌疑犯，況且又與本王的皇兄慕容元扯上了關係，本王若是真的放你走了，官府，顧府，和榮平王哪一個會放過你？他們這會兒可都在等著你自投羅網呢！就算你逃得過他們的眼線，你一個弱女子又能去哪裡？」

  顧北音聽了，卻是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說道：「無妨，天大地大，世間總會有一個地方，是可以容得下我的。」

  「做本王府里的所謂的名義上的夫人不好麼？為什麼偏得要跑出去受苦？恩陽，有的時候本王真的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出來的。」慕容軒看著她淡淡開口，眼裡有著一抹散不去的狐疑。

  「真傻如何？裝出來的又能如何？王爺，恩陽心裡明白，自己只是您的一顆棋子而已，現在這顆棋子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了，還不如趁早棄了的好，這樣王爺以後也都不必再在意恩陽了，也不用因為看到恩陽而覺得心煩了，這樣豈不正好？」顧北音看著他的眼睛不緊不慢地說道。

  慕容軒聽到這裡，便再也聽不下去了，他緩緩地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顧北音說道：「說實話，本王以前竟然未曾發現，你也能如此狠心。」

  說完，慕容軒的眼睛裡便充滿了哀慟的神色，那樣的眼神看在顧北音眼裡，她竟然有一瞬間覺得慕容軒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獸一般，楚楚可憐，卻又堅毅異常。

  等等……自己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想法……顧北音突然反應了過來，連忙輕輕地甩了甩自己的腦袋，隨後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角，這才緩緩地開口對著慕容軒說道：「王爺，論狠心，恩陽可是真的比不過王爺。」語氣里隱隱地在藏著什麼。

  慕容軒心裡卻以為，她此刻又是在重提那件自己當初放棄了她的舊事了，於是有些不耐煩地開口道：「夠了，那件事情本王已經說過了，都過去了那般久，往後都不要再提了，你就算提了這麼多遍又有什麼意義？已經發生過了的事情，任是本王再後悔也無法改變分毫啊！」

  顧北音聽著他這樣的說辭，見他還在躲避著談起蜀歌的事情，突然就笑出了聲來：「哈哈，是啊，王爺，你說得對，已經過去了的事情，總提出來確實沒有什麼意思，也沒有什麼意義。像那樣的事情，就應該把它牢牢地記在心裡，每逢天晴將它拿出來曬一曬，若是每逢颳風下雨的時候，再將它妥貼收好。對待那樣子的事情，恩陽不能改變，也不能忘記，所以只能這樣子了，王爺說對嗎？」

  顧北音說完，心裡已經是無比的痛了，她想不明白，為何慕容軒總要在自己的面前避開關於蜀歌的事情不談，難道他們兩個人真的有什麼關係麼……

  「恩陽，你若執意與本王頂嘴，那這次的談話真的是沒有什麼意義了。」慕容軒見著她如此偏激的語氣，有些失望地說道。

  慕容軒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通過這樣子的方式，讓她明白過來，將自己的思想轉變，卻沒想到，她竟然變得更加偏激了，唉……還真是……要知道如此，自己也不該抱太多幻想了。

  顧北音卻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心裡的想法，若是知道，怕是要笑得再更厲害一點。

  「王爺可是在同恩陽說笑嗎？難道王爺從一開始就認為這次的談話會充滿意義嗎？」顧北音笑著開口說道，隨後頓了頓，清了清嗓子，才又繼續說道：「那事實的真相恐怕要令王爺大失所望了，恩陽可從來沒想過今天要和王爺談點有意義的事情，今天說了這麼多，恩陽也只是想知道一些自己好奇的事情而已。」

  「鬧了這麼久，你原來一直都在同本王兜圈子……」慕容軒此時此刻突然覺得，自己仿佛明白了顧北音的真實想法，原來她今天根本沒有想著自己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說了這麼多，也只是想看看自己對那件事情的態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