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看清真面目

  顧北音的眼皮頓時一跳，她咬緊牙關仿佛為自己下定了決心似得，又接著問道：「那馮大哥，你認識段珂這個人的吧？」

  馮星楞了一下，估計是沒想到她會問的這兒突然，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嗯。」

  顧北音眼前一亮，「她和榮平王有什麼關係？榮平王為什麼要說我就是段珂呢？」

  馮星低下頭沉吟了一下，還是把答案告訴了她：「段珂當年是王爺的未婚妻，但是段珂的脾氣很不好，她雖是女子，不過為人囂張跋扈，就連尋常男子在她面前都會瑟瑟發抖，正是因為這樣，王爺哪會才會見過段珂一面就念念不忘吧？」

  「.」顧北音哭笑不得的無語凝結了片刻，「他竟然喜歡這一類的女子？」

  「不，每個男人見了段珂都會被她吸引住只是大家都沒有王爺那麼勇敢吧。」

  顧北音很奇怪馮星竟然會一下子告訴自己這麼多事情，她便問道：「你為什麼.願意告訴我這些？」

  馮星忽然停下腳步，「因為我知道，你恨王爺，若是有機會，你肯定會殺了他替你娘報仇。」

  陽光下馮星的臉龐像是被籠罩在一片陰影當中，讓顧北音一時間有些瞧不清楚馮星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她知道，既然他這麼對自己說了，那麼也就是說，如果她真的要殺榮平王，那馮星也肯定也直接阻止她。

  「呵，你知道我恨他？那你還護著他？你不知道他是一個多麼殘忍陰毒嗎？」

  馮星面色不改，「我知道。」

  「既然知道還這麼替他賣命？」

  「.你又不知，王爺會變成這個樣子，也是事出有因的。」

  顧北音聽了忍不住冷笑：「可笑，當一個人變成十惡不赦的人的時候，那他的惡便會對別人造成損失，他就算曾經被別人傷害過，但那也和他自己成惡沒有任何關係！」

  馮星像是沒有聽出她語氣里的不屑，直接說道：「當年王爺喜歡段珂，然而段珂喜歡的卻是明王慕容軒，我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明王，但是他菜是一個表里不一，衣冠禽獸的壞人，而他也恰巧喜歡著段珂，當時明王的母妃不同意明王迎娶段珂當王妃，明王竟然直接霸占了段珂，段珂就算再喜歡明王，可是以她的性格，是斷然不能忍受這份屈辱的，所以沒過多久便自盡了，她死前只對王爺說了這件事，其他人一概不知，所以明王為了今後出現個萬一，直接暗中污衊是王爺霸占了段珂，所以段珂才自盡的。」

  顧北音聽完他說的話，當即立刻就想起來裘風也對她說過這件幾乎一模一樣的故事，不過裘風並沒有點名誰才是真正的兇手。

  她努力回想著，在山上的時候，裘風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

  『其實人都亦正亦邪的存在，當周遭形勢鋪面而來，聰明人都只能順勢而行。』

  當時裘風說要讓她牢牢記住這句話，當時她聽得稀里糊塗，絲毫都沒有弄懂這句話的意思，然而到了現在，她依舊是半知半懂。

  段珂既然是自盡而亡的，那麼也就是說，她必定是被這兩個王爺中的其中一位霸占過，不然以段珂那傲烈難馴的性格，誰又能做出使她傷心決絕到要自盡的地步？

  「馮大哥，既然你當年一直待在榮平的身邊，那麼也就是說你親眼見證的發生的所有事情？」

  馮星點了點頭，「不錯，自那以後，王爺的名聲就成了整個京城談名色變的地步，可見當時王爺承受了多少謾罵指責以及壓力，然後不知不覺中，王爺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暴躁易怒，特別是一和段珂有了關聯的事情，他就會更加難以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上次他之所以捅了你娘一劍，是因為當時那根本就不是他，他是被自己也左右不了的東西給控制住了，他肯定是也不想傷害你們的！」

  「就這樣？」顧北音笑著反問道：「所以當時他殺我娘，他沒有錯了？你們為了能繼續待在他的身邊做事掙錢，然後還昧著良心在這裡說他可憐，那我娘無緣無故被他的劍傷的差點就沒有活過來，我也不能怪他的是嗎？」

  「不」馮星張嘴想要辯解，可是直接就被顧北音搶了白，「馮大哥我以為你是個好人，可是現在看來，你和他們那些見死不救的手下沒有任何區別。」

  說完顧北音轉身就繼續朝前走去，馮星望著她頭也不回的背影，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然後才抬腳跟了上去。

  走到前院，榮平王果然已經坐在那裡等著她了，顧北音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冷意，但是臉上卻湧起了溫順的笑容。

  「王爺。」

  榮平王一聽見她的聲音，連忙站起來頗有些無所適從的說道：「來了？快坐！」

  「是。」顧北音應了一聲，然後就走到他對面的凳子上坐下，「王爺，今天我娘醒過來了，多謝王爺手下留情。」

  榮平王一愣，其實他已經不太記得自己為什麼要殺陳悠然了，所以現在聽著顧北音低聲下氣的說話，他就有些分不清顧北音到底是嘲諷他還是真心感謝。

  「啊是我太衝動了，沒想到會你娘傷的那麼重，好在你娘沒有生命之憂，否則我這輩子都不知該如何面對」

  顧北音忽然抬起手來做了個噓聲的手勢，「都已經過去了，放心吧，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不過.」

  「不過什麼？」

  「哈哈，不過我現在特別想趕緊和我娘一起下山去玩玩，可惜我娘身子實在是太弱了，我根本走不開。」

  「哦？那本王不，那我帶著你們去吧。」

  顧北音非常高興的點了點頭，「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有王爺陪著，我就不怕了。」

  榮平王看她高興，自己也立刻跟著笑了起來，平時冷硬的一張臉龐，竟然出現了非常松懶愜意的笑意，看上去著實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