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舊塵掀起,封家往事
2023-12-17 13:15:41 作者: 南島北鷗
被叫做老三地從後面探出頭,看了會兒說:「像,就是有點兒像。」
「全部像那還得了哦?」大鬍子似乎有些激動,走到封四月面前說:「太好了,終於把你給你找回來了,你這丫頭……」
他的目光落在封四月的衣服上,頓時有些黯淡。
「這些年,看來是過得不錯,這樣你爹娘肯定也就放心了。」
不知為何,封四月聽著心中動容。
爹,娘?
在這個世界,還有人這般牽掛自己嗎?
那種搶東西的感覺又上來了,難免讓她不安。
「太好了,四丫頭找到了就留下來吃晚飯吧,大家好久沒高興過了!」枯黃頭髮的提議說。
大鬍子拍了拍他,吩咐道:「把之前存的好東西都拿出來。」
眾人一聽,都笑開了花。
封四月與君硯寒一看眾人忙裡忙外的架勢,瞬時感覺不妙。
這一下,他們是暫時走不了了。
晚飯很快準備好,就是他們留下來準備過冬的食物。
看得出來他們都是很激動地,面上高興尤為真實。
一陣相處下來,君硯寒和封四月也就沒那麼拘束了。
雖然面前的人看著都是乞丐的裝扮,可是談吐卻十分得體,也懂得進退。至少待人有禮,讓他們感覺不再那麼緊張。
封四月看了為首的大鬍子半天,總有話想問出口,可看了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大鬍子似乎看出她的窘迫,便自我介紹說:「我是封天銘,你……叫我天銘叔就行。」
他說著,又看了下封四月衣服的料子。
封四月還不知對方在想什麼,只是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出:「天銘叔,封家為何會敗落至此?」
她看著眾人的言談,依稀可知大家從前肯定也是富貴過一陣子的。肚子裡有些學識,沒有太過粗鄙。
正因如此,她對封家過往就更加好奇了。
封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所有族人都變成乞丐。
想到他們之前看見自己的反應,那緊張的神色,一切都有些說不通。
很奇怪。
她心想,更想要弄清楚其中之事。
那封小六聞言,眼眶瞬時紅了,想要開口卻被封天銘給抬手攔住。
封天銘的神色變得有些奇怪,他上下打量著封四月,語氣沒了之前的熟絡,問:「四丫頭,你莫不是富貴了就忘記我們這些窮親戚了?」
封四月一聽連忙擺擺手,說:「不是的不是的,天銘叔。我對之前的事都記不太清了,特別是你們這些長輩,變化都太大,所以想問問而已。如果不方便回答的話……」
不說也可以。
畢竟看著封天銘那突然就變了調調的神色,讓她有些緊張。
或許當年封家之事,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說清的。
枯黃頭髮的在底下踢了封天銘一腳,隨後說:「原來是記不清了,那沒事,叔叔們告訴你。」
旁邊的封天抿看了他一眼,隨後喝了口小酒,接口道:「小六之前或許跟你說過一些,咱們封家是仵作世家,一直為官府做事。這活計髒是髒,但是它賺錢。」
說到這兒,他還有些欣慰地模樣。
只是這欣慰沒有持續太久,他眼神變得黯淡下來,「拿的錢多了肯定也會遭人嫉妒,那時候對咱們家眼紅的可多啦,免不了在背後指指點點的。」
說到這兒,封四月都覺得沒什麼問題,甚至有些感同身受。
眾人對於仵作這個身份一直有些偏見和歧視,在更早的時候大家都把仵作當做一種魔鬼的職業,大家都是不怎麼提的,生怕提了晦氣。
只是後來仵作為官府所用,漸漸有了自己的地位和重量,大家方才沒有那麼牴觸。
只不過他們還是不太能接受仵作這個職業,甚至覺得做這個職業的人天生短命。
封四月很多時候都在慶幸自己穿到了這個時代,而不是更早的時候。不然自己的待遇可就沒那麼好了,或許會被當成怪胎也不一定。
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她沒有發現,對面的封小六面色一變再變,只是被旁邊的人壓制了。
君硯寒喝了口酒,不動聲色地將桌上所有人的面色都記在了心底。
封四月忙追問:「那時候的確不好過,那之後呢?」
封天銘看了她一眼,似乎是確認了她的確不知此事,便繼續說:「後來啊,終於有人忍不住了。開始在背後詆毀我們,一開始我們也沒在意,畢竟詆毀是常有的,要是每一個都去在意,那豈不是得累死?」
說著說著,他就變得有些激動。
「三人成虎,他們竟然說我們封家為了生意開始殺人,所有人都信了。」
說到這兒,他就激動地把酒瓶子都給砸了。
隨後身邊那群人也跟著砸了酒碗,一時間十分氣憤地模樣。
封四月被這場面震住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
其實她更擔心的是那些酒瓶子,畢竟他們的碗筷本就不多,一下砸了那麼多酒碗就有些奢侈了。
似乎封天銘也意識到這一點,瞪了眼身邊的弟兄。
「四丫頭,你說仵作真的該被人如此冤枉嗎?」封天銘突然把目光轉向封四月,裡頭隱隱帶著些淚光。
封四月微微愕然,只得點點頭。
「的確是不該受此冤枉,那天銘叔,後來呢?」
這種話說多了只會越發提到那些不公平的地方,她索性選擇跳過。
封天銘斂了斂神色,接著說:「這話傳到官府耳朵里,自然是要來查的。哎,當時咱們得了消息連夜就逃了出來。就是……一路上再不敢做仵作,生怕被人認出來,後來又被人追捕,咱們家就只能乞討為生了。」
說著,他忍不住抹了抹額頭,上頭已經出了許多汗。
「這麼多年,說出來心裡也就好受許多了。如今四丫頭你回來了,咱們封家也算圓滿了。」他拿起酒壺,又因為剛才砸了酒碗而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