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魚與熊掌不兼得

  ……

  君硯寒睫毛微微顫抖，接著緩緩睜開，入目就是封四月微紅雙眼一臉心疼的表情。見她如此，君硯寒也心疼起來，「哭什麼？」

  封四月聞言直接落淚，「對不起。」

  「無需道歉，你這樣，我只會更難受。」君硯寒只覺得很疲憊，語氣顯得有些無力。只能是伸出手將人摟入懷中，摸了摸她的鬢髮，好讓這小女人能夠心安一些。

  畢竟，他總會是她的夫君。這些保護夫人的事情，本就是他該做的。

  封四月垂著頭，輕輕地點了點，「你感覺怎麼樣？」

  「沒事，就是有點累。」君硯寒溫柔的對懷中人笑笑，點了下她的小鼻子。

  封四月面色微微嬌羞泛著紅暈，終於明白自己不應該終是那麼強勢，理應多一來一點自己的愛人才對。心中寬慰，便將家常便飯之事問出口：「那餓不餓？」

  「不餓。」君硯寒輕笑，很是享受與封四月這般惺惺相惜的感覺。

  「傷口可還疼？」封四月會意點點頭，又心裡不太安穩的發問。

  「不疼了…」

  「那……」

  見封四月還要再問，君祈故直接走進來，拉住封四月道：「他累，想休息。」

  梁若久無語的看著這一幕，無聊！

  封四月這才幡然醒悟，她只是太擔心，也太害怕，所以才不由自主的想要多跟他多說幾句話。卻忘記了，現在的君硯寒方方受了傷，最應該的是好好休息才對。

  「那你好好休息。」封四月連忙改口，不在多問。

  君硯寒疲憊的笑笑，輕輕闔上雙眸，很快陷入夢中。他的傷口鬼谷七早就處理過，現在毒也解開，只是累了需要休息而已。

  三人走出房間，封四月深呼吸一口氣，搖搖頭：「看我，都在問些什麼……」

  「誰知道。」梁若久聳肩，實際上他的心中瞭然。

  他這大半輩子都在做雙面間諜，卻沒有真心實意的感受過這樣一份將彼此置於第一位的情誼。這已經超脫了愛情，是視對方如珍寶一般的情誼了吧？

  梁若久在心中暗嘆，許是因為這些年壞事做盡，他不配了？

  封四月沒在意梁若久的態度，卻想起他快速解毒，不由好奇的問：「你什麼時候開始研製解藥毒藥的？」

  梁若久聞言一笑：「幹嘛，你也想學？」

  封四月有些迴避，目光不太自然地移向了別處，「就好奇問問。」

  「如果是這樣的話，便不說。」梁若久故意賣起了關子，他明白封四月的心中一定是有疑問的。那是一個專屬於他們二人之間的心結，再添一個，便是小野。

  「那你既然這麼厲害，斷魂散那次為何不給解藥？」封四月有些焦急，不再避諱的繼續追問。她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明明有解藥，卻不願意救她與小野一命，最後害了新田……

  梁若久聞言挑眉，輕笑一聲道：「我給了。」

  「給了？什麼時候？」封四月一頭霧水，壓根就不記得梁若久何時給過解藥。總不能說九公主花園裡的那一枝花骨朵是他種下的吧？

  「給過解藥藥方。」梁若久說的再清楚一些。

  當日與君祈故交易的人，正是他。是他冒著被君灃陽怪罪的風險，假傳了命令讓死士信以為真。不然的話，單靠著在朝上的屈打成招，他那日就不會被君灃陽捉到府上打個半死了。

  封四月微微蹙眉，似是想起了什麼，重複一遍的反問：「藥方？」

  「嗯，藥方。」梁若久靠在門口看著封四月，饒有興致的看著封四月的表情。

  只一瞬間，封四月腦海里出現小野的身影。一想到小野，封四月就怒氣橫生，再怎麼樣對貓貓做出這等子迫害的事情，都是會影響到壽命的，不禁激動質問道：「你為何要下毒！」

  梁若久往後退了兩步，看著封四月：「幹嘛這裡激動？」

  「你說呢！」封四月目光愈發的猩紅，一時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哪怕最後一切差不多都是回歸了原本的樣子，可是新田沒有。

  見此，梁若久無奈嘆氣，「也不怪我呀，臥底事業總得有個犧牲不是？」

  「你說的好聽，死的又不是你！你知不知道小野對我而言有多重要，你憑什麼這麼多？」封四月怒極，眼底充滿憤怒。

  梁若久聞言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動搖，目光中透露著許多分的嚴肅，質問回去：「難道不是麼？你義臨居居主看看上戰場的，難道會去指望全部人都能功成身退，沒有人犧牲嗎？」

  「這能一樣？」封四月被氣的恨不得現在動手。她明白這些道理，可是心裡就是委屈。如果只是傷害了自己也沒有什麼大礙，但小野和新田不一樣的。

  「有何不同？」梁若久覺得沒有任何差別。

  這個世界上，有得必有失，就跟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一樣。

  君祈故見封四月想要動手，連忙將人攔下：「好啦，四月，四弟還在休息，別在這裡打擾他休息。」

  這話倒是讓封四月稍微冷靜一些，「出來，我們到別處去！」

  還沒結束？君祈故沒想到封四月這麼堅持要跟梁若久打架，再次開口勸說，「好了，四月，他也已經將功補過了不是？」

  封四月有些茫然，滿是質疑的看向君祈故，「什麼時候？」

  「剛才啊，他不是替四弟解毒了嘛！」君祈故攔著，沒讓封四月動手。

  封四月委屈巴巴的覺著小嘴，已經是一副陷入小脾氣的女孩兒模樣，「這不是他應該……」

  「主子，我覺得大皇子說的對。」新田雖然明白主子的意思，但也出口替梁若久說話。

  封四月沒好氣瞪著梁若久，到挺有本事，還學會收買人心了！

  新田見主子還是有些不悅，想著君硯寒已經休息，現在只能靠他們將人哄好了，「還有這一切本就是新田應當受下的劫數，斷指是新田為了表忠心，理應如此。」

  封四月聽到這裡，也沒有心思再去追究這些，只是感覺有些疲憊。

  「好好好，你們都這麼說，我還能繼續鬧騰下去不成？」封四月說的有些無奈。

  君祈故也沒多說，總不能真的在這裡打起來吧？

  「謝主子。」新田真的很感謝封四月從不曾追求過他的過錯，也沒有重罰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