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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危險降臨

2023-12-16 19:13:53 作者: 小朵花
  「我,我就這麼看出來的。」看著裴衍冷冷的眼神,初一顫顫的說著。

  「呵!」裴衍沉聲道:「我總覺得小丫頭有些奇怪,上一次去找他的時候也是的,你叫人盯著一些,看看酒樓裡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初一連忙的應下。

  對於自家少爺哪怕是被人趕出來也要去關心人家,他是沒話可說的。

  哎,誰讓他們家少爺是個痴情的漢子呢。

  兩個人一路步行著回去的,裴家距離天上攬月不近,初一是累得慌,再看旁邊他們家公子,神色那叫一個悠然自得

  初一想了想方才的事,看了一眼裴衍的臉色,小心翼翼問了一句:「公子,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喬悠姑娘你的身份啊?」

  這一點,不僅僅是她一個人好奇,竹戈,楪祈他們也同樣好奇。

  竹戈,楪祈兩個人是裴衍的近身侍衛,也是裴衍最得力的兩個手下,統管著裴衍手下的所有事情,不僅僅是商戶的事情,還有背地裡怒血廝殺的事情。

  「不知道。」裴衍隨口答了一句,面上隨意,可是心裡,卻也在考慮這件事情。

  最近,他發現鄴城之中多了很多面生的人,竹戈去查了,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從皇城那邊來的。

  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這些人就衝著「宴沛」來的。

  現如今是非常時期,皇城中的人估摸著都盯著他,倘若喬悠不在這兒的話,一切都好說。

  小姑娘開了酒樓那麼的招搖,天上攬月之中都還有那些皇城來的人住在其中,他如今都不好以宴沛的身份去見小姑娘,就怕給小姑娘帶來危險。

  更不要說,和小姑娘說她的真實身份了。

  「不知道?」初一對這個答案有些意外,要知道,他們家少爺做事從來都是有分寸把握和計劃的。

  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先回去吧,這幾天不要出來招搖,讓竹戈好好看著她,一旦有事,立刻來告訴我。」裴衍沉沉的囑咐著初一。

  ……

  中午過後,喬悠便將弄好的冰沙比例交代給調酒的那邊。

  然後,就躺在後院兒自己的屋子裡睡大覺。

  其實,她也睡不著,心裡總是悶悶的感覺,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浮現出那麼一雙眼睛。

  說是宴沛,卻更像裴衍那個傻小子。

  她心裡亂糟糟的,沒躺在床上多久,就猛的做起來,揉了揉眼睛,只覺得心煩意亂,睡也睡不著。

  走到窗戶口的凳子上坐下,雙手撐著下巴,看著院子裡即將凋零的花樹,她無奈嘆了口氣。

  為什麼呢?

  明明是不同的兩個人,一個是清秀的少年郎,一個是長相俊美妖孽的傻小子,分明是不同的兩個人,怎麼到了她的眼睛裡,就那麼像?

  她甩了甩頭,只覺得自己魔怔了。

  心煩意亂之間,她起身,決定用忙碌壓下自己心裡那點兒有事沒事兒生出來的破亂想法。

  「姐姐,你怎麼沒有休息啊?」看到喬悠過來,一身髒亂的喬英端著手裡的盤子過來詢問。

  和之前相比,喬英此時此刻穿著和夥計差不多的衣服,頭髮也梳的像個小男孩兒一樣,因為年紀太小,所以經這麼看著,是真同男孩子一個模樣。

  喬悠面色淡薄,對於喬英,沒那麼亂就消除心中的芥蒂,道:「沒什麼事兒,來看看。」

  「哦。」喬英應了一聲兒,有些討好似的對她道:「這幾天酒樓里多了好多住宿的客人呢,而且生意也越來越火,姐姐要不要再招幾個夥計。」

  她並沒有私心不想要在酒樓之中幹活兒,只是純粹的覺得酒樓的生意紅火,就渝子哥還有其他幾個小廝根本里忙不過來。

  「不用,他們應付的了。」喬悠敷衍的答了一句,沒有在同喬英說話,直接抬腳朝著二樓走過去。

  喬英面色僵了僵,握著盤子的手微微縮緊,盯著喬悠離開的背影,眼中的怨憤又漸漸地退散,很快歸於平靜。

  喬悠在樓上轉悠了一會兒,又去了三樓。

  帳本上寫著的,這兩天住宿的人多了,許多,而且,多數都會眼生的人,穿著打扮也不像普通人。

  聽渝子說,這些人都拿著武器,說不定是哪個大家族裡面出來的侍衛,不是尋仇的,就是來查事情的。

  不過到底如何,和他們酒樓沒多大關係,他們住店,酒樓收錢便可了。

  拿著帳本四處轉悠著,在拐角處,她正要下樓,卻聽的上樓的兩個高大男人口中似乎提到了「宴沛」這兩個字。

  喬悠心下多了幾分注意,就看著穿著黑色勁裝的男子抬頭看了她一眼,當下,兩個男子沒再說話,互相對視了一眼,繞過了喬悠。

  喬悠一直低頭裝作在看帳本的樣子,直到兩個男子入了屋子,她方才抬頭。

  那兩個人是住的三樓的天字號房。

  三樓的天字房可是要比二樓的天字房貴上許多,裡面的陳設擺件都不是二樓可以相比的。

  睡覺的枕頭是金絲軟枕,就連床榻上鋪著的杯子都是用最好的絲綢還有棉花做的。

  一間房一天就要二十兩銀子,帳本上記錄都找過這間房已經有人住了好幾天了。

  由此可見,這兩個人的身份必不一般。

  捏著手中的帳本,她心裡細細的想了想,迅速下樓尋了渝子。

  擔心隔牆有耳,她將渝子拽到了後院兒比較偏僻地方,沒人看見。

  「三樓的房間裡,你有看到過其他人和這個房間的人來往過麼?」她指著帳本上的天字房問渝子。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聽那兩個黑衣人口中提起了宴沛的名字,她聯想到宴沛一直對自己的身份守口如瓶,只覺得這些人不是善茬兒。

  倘若他們真的和宴沛有關,聽那些人的語氣態度,只怕也是宴沛的敵人。

  聽到喬悠的話,渝子眸光閃了閃,鎮定道:「沒有吧。」

  「沒有麼?」喬悠口中呢喃。

  這幾天在酒樓中看到這些裝束一樣的人也不止那兩個,怎麼會沒有呢?

  喬悠並沒有不信渝子,只是想著他大概是太忙了沒有注意到。

  不過還有一點,倘若他們真的是來找宴沛麻煩的,不論是因為什麼事情,都不應該這樣的聲勢浩大,連衣服穿都都是一樣的。

  怎麼著都得變換一下身上的裝束才對。

  「怎麼了,老闆,這房間裡的客人有什麼不對勁兒麼?」渝子試探性的問她。

  喬悠回神,聽到渝子的話,揮揮手,有些心不在焉道:「沒什麼,我就是看他們穿的奇怪,隨口問一下,你,你去忙你的吧。」

  「哦。」

  看著喬悠的臉色恍然,渝子應下,轉身離開。

  等到喬悠自顧自的拿著帳本思考著什麼,渝子對著酒樓里的夥計說了兩句話,那夥計也是跟著他的,放下就放下了手中的夥計兒出去了。

  捧著手中的帳本,喬悠心裡越想越覺得奇怪。

  宴沛怎麼也不願意說出自己的身份,原本,喬悠也不是很在意,畢竟,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藏著的事情,她自己也有。

  可是現在,事情變的緊張了起來。

  倘若這些人威脅到宴沛的安全,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去了解一下其中的關係。

  坐在湖邊,喬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三樓的南邊廂房之中,也就是方才喬悠口中說的天字房。

  兩個男子走到了窗戶口,輕輕的打開了窗戶,看著坐在湖邊的女子,面色嚴肅。

  「就是她。」身材略高的男子看著喬悠,嗓音沉沉的開口,一雙吊梢上揚的眼睛顯露著凶光。

  一旁身材魁梧的男子透過窗戶的縫隙看了一眼,道:「現在動手吧,方才她應當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在不動手,只怕會引來那人的注意。」

  身材略高的男子聞言,退到了窗戶的後面,將窗戶關上,坐在桌子旁,似是在考慮另外一男子的話。

  「不見得就聽到了,她和那人關係不一般,倘若聽到的話,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們調查過,這女子的行為同尋常女子不一樣,命運也算是坎坷。

  不過,除了大膽到能夠拋頭露面的做酒樓的老闆之外,這女子也就同尋常人一樣了。

  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還能夠滿不在乎的話,著實有些說不過去了。

  「況且,她若聽到了,不應該去找那人麼?」男子敲打著桌子,口中的話不知是說給另外的男子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二人對於他們口中的那人有些懼怕,不好說出姓名,顯然,是有所忌憚,怕被人聽到。

  魁梧的男子聽到這話,眉頭一緊:「我們到這兒也有三四天了,也不見他人來,上頭給的命令,十天之內必須見到人,我們再不動手,只怕來不及了。」

  此話一出,方才說話的男子默了。

  良久,他猛的起身,走到床榻邊兒上,拿著長劍,從包袱裡面扯出一塊兒可以蒙臉的布巾,對著另外一人道:「動手吧,趁著沒人。」

  二人迅速的裝扮好,直接從窗戶口飛身下去。

  沿著牆壁,兩個人的腳步很輕,小心翼翼的走著。

  這後院兒他們觀察過,平時白天酒樓里忙的時候幾乎沒有人來,這喬悠又是一個人坐在那兒。

  可以說,現在是他們動手的最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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