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找茬

  在顏墨的示意下，小黑為胖掌柜解開了繩索。

  胖掌柜趕緊活動了一下酸痛的四肢，揉著自己的胳膊抱怨道：「哎呦，折騰了大半宿，真是受罪啊。」

  顏墨並不理會那胖掌柜的的抱怨，撇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我們走吧。」

  「我被綁了一晚上，連口水都沒有喝，總得讓我歇一歇喘口氣吧。」那胖掌柜的說著兀自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著。

  顏墨眼睛一眯，看著那胖掌柜覺得十分好笑，也不做聲，只是默默地看著他，想知道他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顏墨不著急，小黑可是個急性子，幾步走過去抓住那胖掌柜的後脖頸的衣領，冷冷地看著他，威脅道：「要麼你現在起來自己走，要麼我把你綁過去，你自己選一個吧。」

  那胖子縮了縮脖子吞了口口水，有些發怵地看了小黑一眼，隨即求救似的將目光轉向顏墨，說道：「這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可就拿不到書信了，快讓他放開我。」那胖掌柜自己拿小黑沒轍，畢竟打也打不過，走也走不掉，只好寄希望於他的主子。

  顏墨卻是不買帳，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默默把玩著手裡的扇子。

  小黑加大了力氣，幾乎要將那胖子提起來了，一字一頓地低聲說道：「走，還是不走？將你大卸八塊之後再去你家翻個底朝天，難道還找不出點什麼來嗎？我的耐心有限，沒時間陪你玩。」小黑的明明聲音不大，卻給人很強的威懾力，帶著冰冷地寒意。

  那胖掌柜脖子一縮，瞬間就蔫了下去，嘴角耷拉著，好聲好氣地說道：「走走走，咱現在就走！」然後趁小黑不注意的時候默默翻了個白眼。

  顏墨和林清淺兩人則是相視一笑，甚至有些同情這個胖掌柜的了。

  幾人兵分兩路，顏墨和林清淺等人從大門進去，負責假意談生意，將背後的老闆也就是蜀城的御守引出來，而小黑子則帶著胖掌柜的去他的書房尋找能夠指認蜀城御守的證據。

  到了金都會的門口，顏墨和林清淺兩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點明了要找金掌柜。

  那小夥計面露難色，趕緊上前招呼著，解釋道：「哎呦，二位客官，真是不巧，我家掌柜的今天不在，你要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我跟你們掌柜的約了談生意，你能做的了主？」顏墨居高臨下地撇了小夥計一眼，不耐煩地說道：「趕快把你們掌柜的叫過來，總之今天我要是見不到他，我就不走了。」

  「這位客官，我家掌柜的確實不在，我也做不了主，要不勞煩您跑一趟，明日再來吧，我代替我們掌柜的給您陪個不是。」小夥計放低了姿態，滿臉笑意地彎著腰討好地說道。

  「明日我就走了，今日我必須要見你們掌柜的，要是掌柜的不在，就找個能做主的來。」顏墨說著甩開袍子坐到椅子上，生氣地一拍桌子說道，他的頭微微仰著，端著一派高傲地姿態。

  林清淺也在一旁幫腔道：「既然沒有能夠做主的，那我們便等到有人來為止，我倒要看看金都會到底是怎樣待客的。」林清淺一邊說著一邊拿餘光偷偷瞥著顏墨，看見他演的跟真的似的，心裡不得不佩服顏墨的演技，這要是在現代，就憑著他這副模樣，這演技，也是個偶像級別的人物。

  小夥計有些手足無措，呆愣在原地，看看顏墨，又看看林清淺，不知該如何是好，好半天才小聲嘟囔道：「二位這樣，我們沒辦法做生意啊。」

  林清淺整了整衣裙，拂了拂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蠻不講理地說道：「我們坐我們的，你做你的生意，我們有不攔著你，你該幹嘛幹嘛，不用管我們，我們就在這等著掌柜的來就好。」

  顏墨則是拍了拍桌子，毫不客氣地吩咐道：「夥計，來壺茶，坐了這麼久也不知道給客人上茶，金都會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嗎？」

  小夥計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見他們不似開玩笑，頗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只好不情不願地走到了裡間，拎了壺茶水過來。

  小二為兩人倒上茶水，露出了討好地笑容，小心翼翼地說道：「兩位您看這樣行不行，您二位先回去，我多派幾個人去找我家掌柜的，一有了他的消息，我即刻就叫人通知你們，如何？」

  「不用那麼麻煩，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就好，你去忙你的吧。」顏墨說著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再不去看夥計的表情。

  正好店裡來了客人，夥計無奈，只好先去招呼別的客人，暫時將顏墨兩人的事擱到一旁。

  那客人剛走進店內，拿起店裡的擺設觀賞，便感覺到背後凌厲的視線。

  那人有些疑惑，環顧四周尋找著視線的來源，便發現顏墨坐在那裡若無其事地喝著茶。

  確認自己不認識後，那人有些疑惑地撓了撓頭，許是自己看錯了吧，那人這樣想著，便回過身來自己看眼前的器物。

  待他轉過身之後，那道凌厲的視線便又出現了，讓人覺得猶如鋒芒在背，好不自在。

  那人又轉過頭去，發現確實只有顏墨和林清淺兩個人，便走了過去，拱了拱手，客氣道：「敢問這位仁兄可認識我？」

  顏墨只淡淡撇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便不再去理會那人，繼續喝茶。

  那人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們一眼，露出了疑惑地目光，這是何意？

  小二察覺到氣氛的尷尬，趕緊上去打圓場：「這位客官，這兩位客官只是在這裡等我家掌柜的，不必理會，您往這邊請，這邊有許多珍惜的古物文玩。」

  那人點了點頭，不去理會顏墨幾人，繼續看架子上的古玩。

  可是……

  背後那道視線又出現了。

  那人再也忍不了了，轉過頭質問小二道：「他們一直盯著我作甚？」

  小二急的直冒汗，兩邊都不敢得罪，只好說著好話叫他不要生氣。

  那人惡狠狠地瞪了顏墨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夥計追到門口，見那人氣呼呼地走了，面色變了變，又來到了顏墨面前，小聲說道：「二位這樣做……我們沒辦法做生意呀。」

  顏墨放下茶杯，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一臉無辜地說道：「我們什麼都沒做呀？」難道他還能因為自己多看了別人幾眼就要指責自己嗎？

  小夥計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嘆了口氣走了，繼續忙著自己手裡的事。

  顏墨和林清淺的視線交匯，兩人嘴角皆是掛著微笑，不錯，就是要這樣的效果，只不過現在還遠遠不夠，事情鬧得夠大，才能引來那人。

  顏墨和林清淺繼續故技重施，只要店裡來了客人，兩人便一直緊緊盯著他們，直到他們走了為止。

  盯走了三波人以後，小夥計的臉色終於變了，臉上的笑容不再，面色陰沉地說道：「我看二位不是來找我家掌柜的談生意的，倒像是來砸場子的。」

  「你做你的生意，我們等我們的人，我們又為做什麼出格的事，你自己做不成生意，與我們何干？」林清淺也學了一回蠻不講理的市井潑婦，翻著白眼辯解道。

  夥計冷笑一聲，也不與他們爭論，而是拍了拍手，將店裡的打手都叫了出來。

  「二位客官該走了，要是不走的話，我就只能讓我的兄弟們把你們請出去了。二位客官可別敬酒不吃吃煩酒，讓我難做。」小夥計雙手抱胸，微微側著頭冷冷地威脅道。

  顏墨站了起來，將林清淺護在身後，兩手敲著扇子，勾了勾嘴角，神情莫測地說道：「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本事了。」

  夥計不再廢話，略帶嘲諷情地看了顏墨兩人一眼，揮了揮手對身後的打手說道：「今天有人砸場子，兄弟們給他點厲害瞧瞧，讓他知道金都會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哎？那不就是上次那幾個人嗎？」有個打手指著顏墨說道。

  「不錯老大，就是那幾個，那個女的不在。」另一個人也認了出來，幫腔道。

  上次他們幾個被那個女的打了一頓，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今天他們又送上門來，這對男女看起來弱不禁風，一看就是不會武功的人，既然如此，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那個頭頭活動了一下筋骨，對著身後的人吩咐道：「讓我來給他點厲害瞧瞧，」說完獰笑著走了上去。

  「啪」一個人影飛了出去，撞到在金都會的架子上，「啪，啪，啪，啪」一連串的古玩倒地，摔成了碎片。

  「我的寶貝們啊！」夥計尖叫著撲了上去，心疼的看著滿地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