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繼續調查

  「慢點，慢點，急著去投胎嗎？有什麼事？快說！」那胖掌柜不耐地朝他們翻了個白眼，揉著腰說道。

  「掌柜的，昨天那兩個人，就是開玉器店的那對夫妻跑了，我們今日去的時候發現大門緊閉。」為首的那個侍從後退了幾步說道。

  「唉，他們不是……不是昨天那伙人嗎？」後邊的一個十分瘦小的僕從撓了撓頭，指著林清淺他們幾個對其他人說道，「你們看，是不是他們幾個。」

  「沒錯，就是他們幾個！」其他幾個人仔細辨認了一番後紛紛附和道。

  「沒錯，就是他們幾個昨天幫助柳秋雨他們一家的，還將我們兄弟幾個打成了重傷，我這肩膀現在還疼呢。」那人一邊揉著肩膀一邊惡狠狠的盯著林清淺她們說道。

  「這……這是怎麼回事？」那胖掌柜轉過頭來看著他們幾個，眼裡充滿了疑慮，態度也不似剛才那般客氣。

  顏墨和林清淺等人面色變得難看起來，沒有想到會正好碰上，確實是尷尬不已。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昨天我見有人白日裡對玉器店搶咂一空，還以為是進了強盜，這才讓我的手下出手，沒有想到原來是金都會的兄弟 只是，你們去那裡做什麼？那對小夫妻店開的好好的 怎麼就突然關門了呢？」顏墨略一思考，將話圓了回去。

  這話說得及有分寸，不僅解釋了自己的行為，更是把問題拋給了金都會，看看他們如何作答。

  顯然面前這幾個人非富即貴，無論是衣服還是舉止都顯得貴氣十足，再想想那即將到手的十萬兩銀子，胖掌柜略一權衡，便覺得他們不能得罪，自然也不會去為了幾個沒用的手下去興師問罪，只是 該怎麼將自己摘出去呢？

  「這……」胖掌柜的眼睛轉了轉，眼裡露出了心虛的表情，撇了這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手下，不耐煩地說道：「問你們呢，我昨天不是讓你們去收租嗎？你們昨天幹嘛去了？怎麼會衝撞了這幾位貴客？」一邊說著背著顏墨等人朝那幾個侍從使著眼色。

  「啊……奧……是這麼回事。昨個我們幾個去收租，那幾個賤民拒不交租不說，還將我們幾人打成了重傷，我們幾個兄弟有眼不識泰山，讓幾位誤會了。」為首的那個僕從顯然有幾分眼色，一下子便明白了胖掌柜話中的意思。

  顏墨在心裡冷哼一聲，自是不信他們的鬼話，面上卻不顯，溫和的笑著說道：「原來是收租呀，我見店裡的玉器被搶砸一空，還以為是仇家找上門來了。」顏墨一邊說著一邊暗自觀察著那胖掌柜的反應。

  「幾位不知道，有些人啊，你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只會覺得你軟弱好欺負，這不，我這傷了一幫兄弟，租金也沒有收上來，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胖掌柜嘆息著搖了搖頭。

  素素被胖掌柜說愣了，要不是昨日親眼看見他們如何搶砸財務，如何出手傷人，她差點就信了這個胖子的鬼話。怪不得能在金都會這樣的地方當掌柜，真是黑的也能讓他說成白的，這顛倒黑白的功夫著實讓人佩服。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不打擾了。」顏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多說無益，這胖掌柜也是人精一樣的人物，從他嘴裡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幾人轉身告退。

  那胖掌柜點了點頭，又換上了那副和善的面孔，笑著目送幾人離開。

  待幾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後，胖掌柜立馬換了副面孔，臉拉了下來劈頭蓋臉地訓斥道：「我養你們幾個是吃閒飯的嗎？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自己挨打還好意思說，今天還差點給我捅了簍子，若是這幾位金主跑了，打死你們都不夠冤的。」

  那幾人沒有想到胖掌柜的變臉如此之快，均是一楞，還有一個人心有不甘地解釋道：「都是那幾個人多管閒事，要不是他們幾個插手，準保把那個柳秋雨收拾的老老實實的，把錢交給咱們。我甚至懷疑，他們幾個和柳秋雨是一夥的。掌柜的你不知道，那女的武功實在是高，我們幾個加起來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是啊是啊，掌柜的這件事可不能怪我們啊。」

  「掌柜的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旁邊幾人也七嘴八舌地跟著辯解。

  「行了行了，自己學藝不精，連個女人都打不過還好意思抱委屈，趕快下去，下午還有別的事等著你們做呢。」胖掌柜一臉不耐，趕蒼蠅似的那手揮著將他們趕走，自己小聲嘀咕道：「我不管你們幾個是人是鬼，先撈上一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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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蜀城不同於京城，不管白天多麼熱鬧，到底是幾國交界之處，這裡魚龍混雜，哪個國家的人都有，所以到了晚上就會戒備森嚴，全城靜悄悄的，誰也不敢在半夜裡出來亂逛。

  一隻白色的鴿子悄悄出現在顏墨的窗前，「咕咕」地叫著。

  顏墨聽到聲響，立馬從椅子上起來，拿下鴿子腿上綁著的信件。

  「林嘉爾滕立業已回國。」信上只有這幾個大字。

  顏墨看完之後便默默遞給了林清淺。

  「林嘉爾滕立業已回國？也難怪，蜀城這裡處處透露著古怪，恐怕早就將他們放走了吧。」林清淺將讀完的信順手放到了蠟燭上點燃。

  「皇上打算怎麼做？」林清淺為顏墨坡上一件厚厚的披風說道。

  「等。」顏墨十分安閒地把玩著手裡的玉佩，緩緩開口道。

  「等？什麼都不做嗎？」林清淺有些疑惑地問道。

  「還不到時候，待會就會有消息了。」

  「好吧。」林清淺點了點頭，她十分相信顏墨的判斷，手指輕輕敲著桌子等待著。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屋外想起了敲門聲。

  「這不，等到了。」顏墨微微挑了挑眉，指了指木門。

  「皇上果然神機妙算。」林清淺笑了笑起身開門。

  「啟稟皇上，都查清楚了，皇上所料不錯，那胖子的確進了御守府，奴才躲在房頂上隱約聽到他們在談論番禹國。」小黑單膝跪地，向顏墨匯報情況。

  林清淺本就聰明，一下子便明白了。顏墨今日突然拿出他們的所有盤纏去金都會，原來是拿那十萬兩銀子當誘餌來引蛇出洞，好找出幕後黑手，也就是金都會背後真正的主人。那胖子拿了這麼多銀子自然不敢擅自做主，想來答應了明日給答覆，那麼今晚就一定會去見那個幕後的人，到時候再讓小黑跟緊那胖掌柜，便可以找到金都會背後的勢力了。

  「他們還說什麼了？」

  「他們十分謹慎，交談的聲音很小，似乎是怕有人偷聽，我不敢離得太近以免打草驚蛇，也就隱隱約約聽到此事與番禹國有關。」小黑緊皺眉頭，面色一絲不苟地說道。

  顏墨點了點示意小黑起來回話，自己則陷入了沉思之中。

  「皇上對蜀城的御守有了解嗎？」林清淺問道。

  「此人為人正派兩袖清風，在朝中沒有明顯的陣營，也沒有政敵，是個風評不錯的好官。」顏墨皺著眉頭回憶道。

  「倘若金都會背後的勢力是他，那麼他一個人不可能轉移那麼多的財產，背後一定另有其人，這件事與番禹國有關的話，要不是他的偽裝太深，要麼就是他本就是番禹國的細作。」林清淺分析道。

  「朕與你想到一處出了，這個人面上看起來是個兩袖清風的清官，所以錢財應該不是在他手裡，那麼那些錢又去了哪呢？」

  「你說，金都會背後的那些黑色收入，是不是全都流入了番禹國？如果流入了番禹國，又到了誰的手裡呢？」林清淺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莫非金都會的存在就是為了給番禹國斂財？

  顏墨點了點頭，這個想法並非沒有可能。這樣也能夠解釋的通為何番禹國的兵力增長的如此迅速了。

  「皇上打算怎麼辦？」

  「小黑，你去把那個胖子抓起來嚴加看管，明日我們再去金都會，那胖子不在，自然會有人告訴金都會背後的老闆這件事，到時候我們再提出與金都會背後的老闆談合作的事，等他見到我，便無從辯解了。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查清楚金都會背後的金銀財寶流到了哪裡。」

  「是，屬下這就去把胖掌柜的抓起來。」小黑微微低頭領命道。

  「你讓其他的暗衛動手吧，金都會的人見過你了，若是被他們認出來就不好了。另外再派兩個人去查一下蜀城的御守有沒有與番禹國的人接觸的痕跡，最好找出證據來，朕拿他問罪。」顏墨吩咐道。

  小黑躬身行禮，領了命令便直接跳出了窗外。

  「皇上是否需要向京城飛鴿傳書，告訴他們留意朝堂中與蜀城御守暗自成一派的人物？」林清淺說道。

  顏墨點了點頭，拿出筆墨，寫了一封書信綁到鴿子腳上，把它放飛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