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喝酒
2023-12-15 19:15:03 作者: 小胖兔
如果皇上真的要我侍寢,那我該怎麼辦……反抗嗎?別說我現在臥病在床,渾身酸軟無力,就算是平日裡,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要怎麼跟他這樣一位孔武有力的男子斗,更何況之前在御膳房的時候,他總是來的悄無聲息,必是有武功傍身,而且還不低。不反抗?難道就任由他攻城掠地,使自己喪失清白,成為他寵幸過而又拋在腦後的眾多嬪妃中的一個嗎,難道就要孤獨老死在這深宮裡嗎?不,我不甘心。
「我該怎麼辦?怎麼才能不觸怒皇上而又安然脫身呢?」清淺的心如同一團亂麻,理也理不出頭緒。
「皇上,臣妾身體不適,沒有辦法伺候皇上,不如皇上去別的宮歇息吧。」清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微顫的尾音出賣了清淺的緊張不安。
「……」
等了許久,清淺都沒有等來回答。
「皇上?」清淺有些疑惑,轉頭一看,原來是睡著了,聽著身邊的人均勻的呼吸聲,清淺鬆了一口氣。
清淺細細端詳著睡著了的皇上,眉目俊朗,睫毛長而卷翹,鼻樑高挺,倒是一個難得的美男子,又想起那幾晚相處的時光,倒也不令人生厭。只是,皇上終究是皇上,再好也非我的良人罷了,清淺搖了搖頭,恢復原來的姿勢躺好,清淺本以為有旁人在側怎麼也睡不著,許是累了吧,不久倒也進入了夢鄉。
「皇上,不要走!」清淺拉著皇上的衣袖,「你說過要對我好的,你說過要陪著我的。」她仰著頭望著皇上,眼裡滿是焦急和傷心,淚水自眸中滴落。
「你這個瘋婦,給朕滾開。」顏墨大力拉開清淺拉著衣袖的手,滿臉不耐,大步離開,只留下跌倒在地,滿心絕望的清淺。
「不,不要!」清淺猛地坐起來,被噩夢嚇醒了。清淺理順了一下呼吸,撫了撫胸口,好讓自己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清淺看著空了的身側,下定了決心。
……
已經三個月了,桂花酒想來是可以喝了,清淺覺得自己需要醉一次,才能有魄力去做自己想做卻百般顧慮,不敢去做的事。
揭開酒罈子上面的蠟紙,清淺為自己倒了一壺桂花釀,拿著酒杯自斟自飲。
一杯,一杯,又一杯……清淺醉了。
「為什麼我要穿越來這種地方?我好不容易適應了這個世界對我的惡意和不公,好不容易逃出了『孤兒』『野孩子』『性格孤僻』的陰影;好不容易適應了社會的生存法則,找到了自己理想的工作;我好不容易才不再是誰的拖油瓶。為什麼要毀了我的一切……」清淺平日裡壓抑的,所有的委屈和不甘湧上了心頭,輕易就擊垮了她的理智。她多日來緊繃的那根弦,斷了,找到了痛苦的發泄口。
「我成了這籠中的鳥雀,我是林清淺,不是什麼御女、寶林,我就是我,我不想成為後宮諸多妃子中的一個,可是我選不了,我逃不掉,在命運面前,我是那麼的無力。」清淺覺得心酸難忍,也不顧臉上的淚水,索性丟了酒杯,拿著酒壺就往嘴裡灌。
「小姐,你的病還沒好,怎么喝這麼多酒呀。」素素看著淚流滿面,喝得醉醺醺的清淺,既心疼又難受,伸手去拿清淺手裡的酒壺。
「我沒醉,今個高興,你讓我喝兩口。」清淺搖搖晃晃地躲著素素伸過來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地往嘴裡灌酒。
「小姐,你不能再喝了,你真的醉了。」素素一邊扶著清淺,防止她摔倒,一邊去搶清淺手裡的酒壺。
清淺笑嘻嘻地看著素素,「就不給你喝。」將酒壺抱得緊緊的。
「小姐,你自己喝悶酒多無聊呀,不如我陪你喝吧,來把酒壺給我。」素素一邊拉著清淺,一邊像哄小孩一樣哄著她,想讓她乖乖把酒壺交出來。
「嗝」,清淺打了個酒嗝,發現壺裡沒酒了,將酒壺倒了過了,抹了抹嘴,「你說的有道理。」說著便拿起酒罈子繼續往酒壺裡倒酒。
她喝得頭暈眼花,酒大半都灑在了地上也不自知,只是笑嘻嘻地繼續倒著酒,等到酒壺滿了,清淺抱起酒壺就跑,著實讓素素吃了一驚,而後趕緊追了出去。
「元夕宮,到……到了,嗝。」清淺臉上帶著傻笑,指著宮殿上的匾額說道。
「顏錦,顏錦,來喝酒啦。」清淺懷抱著酒壺,大聲喊著,也不講究,尋著個凳子便坐了下來。
聽到喊聲,嫣然走了過來:「大膽,不得對王爺無禮!怎麼又是你,喝得醉醺醺地在此撒野,渾身的酒氣,擾了王爺的清淨,還不快走。」嫣然看到她便覺得礙眼,捏著鼻子嫌棄地說道。
「嫣然!」顏錦喝退了嫣然,走到清淺身邊。
嫣然見王爺幾次三番因為這個女子而呵斥她,生氣地跺了跺腳,跑了出去。
「你真的在這裡呀,吶,答應你的桂花釀,」說著便往自己嘴裡灌了一口,清淺拿著酒壺,想來是喝得有些醉了,身子東倒西歪,嘴裡不知道嘟囔著什麼。
「你怎么喝成這樣了。」顏錦對清淺的印象還停留在上次那個溫婉靈巧,給他做桂花糕的女子,他怎麼也沒辦法把她同眼前這個喝的爛醉,胡言亂語的女人聯繫起來。
「嗝,來,好兄弟,我們一起干一杯。」清淺又打了個酒嗝,把酒壺往顏錦手裡一塞,非要他喝下去。
顏錦有些哭笑不得,看著手裡的酒壺,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你怎麼不喝呀,你不是喜歡桂花嗎?我特意給你留的,快喝了它。」清淺醉的迷迷糊糊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顏錦看了看清淺,微微一笑,喝了一口酒,桂花的香氣四溢,嘴裡充滿了桂花香與酒香。早已過了桂花開放的時節,還能聞到桂花的香甜之氣,顏錦覺得甚好。桂花的香氣能讓人想到母妃。他又看了看清淺,眼神裡帶上了幾分關切,問道:「你怎么喝成這樣了。」
清淺喝得太多了,意識都有些不清,自顧自地喃喃道:「是啊,我怎么喝成這樣了。」說著搖了搖頭,好讓視線更清楚些,「還不是你哥哥,他都有那麼多妃子了,為什麼還不放了我,難道非要我失了身,失了心才肯罷了嗎?」說著便將拳頭胡亂地朝顏錦身上打去。
顏錦既好笑又無奈,行軍打仗他會,騎馬射箭他會,這……安撫喝醉了的女人他可不會。更何況,哪個女子見了她不是拿手帕掩面輕笑,就是低下頭羞紅了臉,這喝醉了酒又打又喊的,他真沒見過,有些手足無措。好在清淺本就沒什麼力氣,對身強體壯的顏錦來說,好似瘙癢一般,也就隨她去了。
「我只想開一家小店,養一隻貓,每日做做飯,喂喂貓,我才不想當什麼寶林。我只想簡單地活著……連這點願望都無法滿足嗎?」說到傷心之處,清淺的眼淚滴落下來。
「哎,你別哭呀!」顏錦手忙腳亂地拉著清淺,想要給她擦眼淚卻礙於禮數而踟躕不前。
折騰了許久,清淺也累了,趴在桌子便睡了過去。
顏錦見她終於折騰不動了,微微鬆了口氣,喚來嫣然將她送了回去。
嫣然雖然心裡極不情願,卻又無法違背顏錦的民葫蘆娃,只得點頭稱是。
這夜終於過去了。
「嘶。」已是日上三竿,清淺才剛睜開眼睛,她微微皺著眉頭,手輕輕揉著太陽穴的位置,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碾過一樣疼。
「昨晚去哪了?」一陣陰惻惻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帶著壓抑的怒氣。
清淺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裹緊了被子,她抬起頭,對上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眼神冰冷,隱隱帶著怒氣。
此時氣壓極低,周遭伺候的人察覺氣氛不對,都屏住了呼吸,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殃及池魚。
「我……我沒去哪呀。」清淺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不聞,眼神躲閃,十分心虛,別說皇上了,連她自己都不信。該死,我昨天到底去哪了,怎麼想不起來了,頭好痛,下次再也不敢亂喝酒了,清淺心裡十分懊惱。
「朕昨晚等了你許久,你說,朕該怎麼懲罰你?嗯?」顏墨直直地盯著清淺,咬牙切齒地說道,挑起了清淺的下巴,強迫她面對著自己,「喝酒喝的可還高興?有想過朕在等你嗎?」
「臣妾不知道皇上會來。」清淺用極小地聲音說道。
「不知道,好一個不知道。你們都出去,朕要和林寶林單獨談談。」顏墨厲聲喝道,嚇得眾人你推我我推你,趕緊往外走,生怕遲了被皇上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