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真相

  並且開始指責那個丫鬟，「你為何不早說！」

  「奴婢不敢！」那丫鬟將頭埋得很低，聲音帶著抽泣。

  畢竟如此晦氣的東西穿在身上，任誰都會將其罵一頓。

  「別說了，將那衣服燒了吧。」謝九歌眉眼低垂，嘴角帶著笑意，似乎沒有那麼生氣。

  小環還是有些憤懣，非常不情願地走出門。

  許顏心中十分疑惑，為什麼謝九歌身上這件衣服，會是小麗的？

  於是，他連忙問那個丫鬟。

  丫鬟雖然害怕，但還是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她。

  在一個月前，也是謝九歌剛剛嫁與墨鏡的時候，若雪便開始同她親近，還十分殷勤的送上了禮物。

  在那之後的幾天，管家便從平民窟，帶回了小麗。

  「小麗說，那件衣服是她娘親穿過了嫁衣。」小丫鬟說道。

  這小丫鬟與小麗的關係十分要好，小麗便時常同她聊聊天，分享自己的事情。

  而那天，小麗專門把這件衣服拿出來給她看。

  「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到時候我出嫁的時候也要穿上它。」小麗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充滿了笑意，看起來十分幸福。

  小麗十分珍惜這件衣服，畢竟是她留給他唯一的一件東西，所以她隔一兩個月便會洗一次。

  那日剛好洗完，天色便晚了，這丫鬟不小心將謝九歌那件，拿了回來，因兩件衣服長得實在是相像。

  她正準備去換回來十片，聽見其他丫鬟在嚼舌根，說什麼府中出現了小偷，丫鬟一聽便害怕了，見謝九歌的衣服上，還有金絲繡花， 她怕還回去的時候，府內那的丫鬟給她扣上個小偷的帽子。

  索性，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接將這件衣服收了回去，大晚上黑燈瞎火的，小環也是沒注意，收走了小麗的衣服。

  謝九歌穿衣一向素雅，小丫鬟見半個月過去了，也沒有什麼異樣，便沒有過多的在意此事。

  聽完，許顏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歌兒，我去找君羨，你先在家待著！」許顏神色很是著急。

  好不容易來個伴兒，那麼快就走了，謝九歌心裡有點不開心，但臉上還是掛著笑意。

  「嗯，你先去忙。」

  出門，看著小環，正想將那件衣服燒掉，許顏眼疾手快將他奪了過來，帶上剛才扔出去的盒子，去了衙門。

  今日無人申冤，衙門自然沒有開門，她去了高大人府邸，元君羨莫駿等人，似乎再同他商討些什麼。

  見許顏的到來，他們有些吃驚，手上還抱著用麻袋裝起來的衣服盒子。

  「這是什麼？」元君羨問道。

  許顏也沒有回答，剛才在來的路上，她已經把盒子的味道處理過了，聞起來沒有那麼刺鼻。

  她把麻袋打開，莫駿一看，很是疑惑：「這不是若雪送給歌兒的衣服嗎？」

  「沒錯，不過，這不是原來那一件。」許顏十分從容的回答。

  「你們過來看看這盒子可有何異樣？」許顏站遠，留出一塊空地給他們。

  雖然眾人十分疑惑，但還是上去查看，高大人一走近，臉變皺了起來。

  「這味道，很熟悉？」

  元君羨莫俊聞到之後，馬上閃到一旁，捂住口鼻，雖然味道散了些，但還是異常都刺鼻。

  「沒錯，高大人，這味兒你可是最熟悉不過了。」許顏負手而立，十分瀟灑，嘴角帶著笑意。

  高大人點了點頭，十分沉重，回答：「一個月前，在小麗的屍身上聞到過。」

  莫駿十分震驚，「如此說來，小麗是因為這個死的？」

  許顏閉眼，搖頭，要是這麼簡單，怎麼還會一個月查出真兇？

  「這個應該是起因，而且，兇手殺得應該不是小麗，不過是錯殺了。」許顏淡然道。

  如果若雪真的喜歡莫俊的話，那麼上次給謝九歌下毒一事，必定跟她脫不了干係。

  於是，許顏開始分析起來，足足講了一個時辰。

  在那日大火的晚上，謝九歌在那樓里，多讀了些書，反應過來時，天色已經黑了。

  其餘丫鬟們也都睡下了，只有小麗，還在繼續收拾屋子，見謝九歌沒睡，她自然也沒睡，便一直陪著她，讀書讀到深夜。

  睡意來襲，謝九歌輕輕揉了揉太陽穴，眼睛有些惺忪，道：「小麗，今晚上就麻煩你收拾一下。」

  小麗十分爽快的便答應了，那日他穿的正是這件紅色嫁衣，因她家比較貧哭，衣服上也沒什麼繡花，看著與普通衣服無異。

  不過是顏色深了點。

  夜晚，只有那樓里燈火通明，整個莫府靜悄悄的，小麗察覺出有絲絲異樣，本想出去查探一番，卻發現門怎麼也打不開。

  無論她怎麼叫喊，也沒有人理她。

  元君羨神色複雜：「這麼說，那天晚上，應該是有人，給全府的人下藥了？」

  「不錯，不然偌大的王府，怎麼會聽不見有人敲門呢？等你發現的時候，火勢已經來不及撲滅了。」許顏眼神堅定，一一解釋。

  並且，那日兇手為了安全起見，他不但將那樓給上了鎖，而且還在那樓里放了迷煙。

  所以，那火才會把人燒成那樣。

  「那，兇手到底是誰？」莫駿問道。

  許顏看著他，眼神中帶著神秘，半晌，終於開門，直道出兩個字：「若雪。」

  許顏將若雪的名字咬的極重，莫駿瞬間變了臉色，不知道該不該信他們，若雪跟了他兩年，她什麼性格，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可能是她，就算借她天大的膽子，他一見女子怎麼可能會殺人？」莫駿將頭偏向一旁，眼神中隱隱帶著怒氣。

  許顏也早就料到，莫駿會是這副模樣，便早就做好了準備，在他來衙門的同時，已派人去請客一個人。

  許顏一揮手，那人便被帶了進來，看著面前的幾位大人，十分的恭敬，連忙作揖，磕頭。

  「大人們好……」此人正是當初，許顏二人被趕出去，在酒樓遇到的那位宋兄。

  他哪裡見過如此大的場面，說話都帶著幾分謹慎，生怕得罪了幾位大人。

  「這是人證！」許顏給他們介紹起來，「他可是親眼看見若雪那晚的過程。」

  莫駿眼神倏地一變，眼神中充滿了戾氣，這一眼嚇得宋兄直哆嗦。

  「許姑娘說的可是事實？」莫駿問宋兄。

  宋兄渾身一顫，結結巴巴道：「是……」

  許顏認為自己一個人說，有點不服眾，於是便對宋兄說道：「你把你那天晚上見到的全部說出來。」

  宋兄似乎很有眼力勁兒，看得出來莫俊實在維護若雪，有點兒不敢說話，元君羨見他遲遲不肯開口，便直接將元休班了出來。

  「大膽的說，有皇上罩著你。」說著，還輕輕喝了口茶，靜聽他接下來的話。

  聽到這句話，宋兄也是有了膽兒，完全不慫，將那晚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在座的人。

  莫駿有些鬱悶，這兩年若雪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完全沒必要沙個小丫鬟。

  「就算是殺錯，可她為何要殺人呢？」莫駿問道，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許顏並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而且又重新問了他另外一個問題。

  「你可知若雪他要殺誰？」

  這一問，問的莫俊滿頭霧水，他又不是真兇，他怎麼會知道？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無奈，只得搖頭。

  「你妻子，謝九歌。」

  許顏十分淡然的說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在場的三人加上宋兄，四人皆是一愣，臉上都寫著不可能。

  宋兄話也十分多，一副不怕死的樣子，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問道：「他殺太師夫人做什麼？」

  此時，許顏才注意，這人還沒走，瞬間有些無語，於是恐嚇道：「泄露消息，要封口了哦。」

  宋兄一聽，既然知道，她話里什麼意思，於是連滾帶爬跑出了高大人的府邸。

  隨後，莫駿也很好奇剛才那位宋兄的問題，於是他又問了一遍。

  「因為，她喜歡你。」

  許顏說這話時，流露出惋惜的神色。

  莫駿高大人，正經的面面相覷，元君羨卻十分淡然，他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時，與他們二人的表情，如出一轍。

  震驚之餘，莫俊馬上陷入沉思。

  如此以來，若雪便有了殺人動機。

  「那為何會殺錯人？」高大人連忙問道，這是這個案情的關鍵問題。

  「你沒發現，小麗和九歌的身影比較像麼，許是若雪將小麗錯人稱九歌了。」許顏悠悠道。

  莫駿眉頭皺起，還是有些不相信，這麼一個女子竟然會殺人，但聽見她想殺謝九歌時，心中怒火油然而生。

  「還有這盒子，那紅色衣服沾上了毒，若是九歌直接穿的話，用不了兩天，便會直接斃命。」

  許顏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始嘆息若雪的狠毒。

  可令她怎麼也沒想到的事，小環居然會提前洗這件衣服，被逼無奈之下，她只好另想計謀。

  也許是謝九歌善良單純，才避過了這一劫，所以小麗，變成了謝九歌的替罪羊。

  若雪的計劃，一步步失敗，於是氣急敗壞，趁許顏二人被趕出去的時候，便給她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