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嫌疑

  老闆的神色很快被元君羨察覺，將他攔下。

  「這麼急，莫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們？」一語道破玄機。

  老闆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壓的人有些喘不過氣。

  四人就這麼膠著著，許顏一笑。

  「看件衣服而已，你為何這麼緊張？」許顏問道。

  此時，老闆已經被嚇得毛骨悚然，渾身出冷汗，在三人的盛氣之下，老闆還是將那件紅色衣裳拿了出來。

  他惶恐地擦了額上不存在的冷汗，看莫俊在此，膽子也大了些。

  「姑娘……你看吧……」老闆十分惶恐，說話都帶著些結巴。

  許顏仔細瞧這這件衣裳，神色十分凝重。

  「這衣裳同歌兒的一件，有幾分相似？」莫駿很快便認出來。

  看它的繡工也是十分精美，老闆在一旁小心翼翼伺候著。

  「沒錯，這是幾天前，大人您府中一位跑來說，是您夫人預定的。」老闆解釋道。

  也難怪，剛才許顏要求，看這件衣服的時候，他是如此緊張。

  做真是給謝九歌定製的，那麼借他十個膽，也不敢輕易將這件賣給別人。

  莫駿此刻疑惑了，謝九歌向來是買回布匹，讓府中專門的做手工的下人做的衣服，怎麼可能定製呢。

  就連婚服，都是皇宮的人一手安排的，就算是定製，也不是讓一個小小的布坊做。

  「不可能，歌兒最近一門心思，想著給以後的孩子，做幾件小衣服，根本沒叫人給她做衣服啊。」莫駿疑惑道。

  隨後，又問：「來找你定製衣物的丫鬟，叫什麼名字？」

  老闆似乎記性不大好，想了半天，終於快想出來，名字憋在口中，卻遲遲沒有說出來。

  「好像叫若雪。」他身旁的下手回答道。

  「對！對！」老闆鬆了口氣，這名字到腦中，突然就忘了，還好旁邊的下手記得。

  元君羨許顏突然一驚，這若雪果然有問題。

  「她來了幾次？」許顏問道。

  「最近倒是沒怎麼來，不過五天前到是經常來。」老闆一一解釋。

  莫駿神色也很是凝重，他對若雪這麼一個人，記憶很是深刻。

  在他科舉成功時，家中需要一批丫鬟，而若雪便是其中一個，而且還是他親自選的。

  她在府內兩年多，也沒做過其他時。

  看她嬌弱的模樣，莫駿並不打算收留，可若雪一直向他訴苦，於是心中善心大發，便把她留了下來。

  而若雪一直是沉默寡言的，平時很少惹是生非，一直安分守己，做著自己的活。

  自己也是相當喜歡的，莫駿還是不相信那麼一個小姑娘，會有動手殺人的嫌疑。

  想比許顏元君羨，莫駿還是更相信若雪的。

  若不是今日，布坊老闆提起，他可能忘了府中，還有這麼一個人。

  「她來做什麼？」莫駿滿心疑惑，問道。

  老闆神色有些猶豫，看著他們三人，一手擋住嘴，最後還是小聲說道：「那姑娘，我瞧著不像是什麼好人。」

  說完，還鄭重的點了點頭。

  「對了，你這衣服多少錢？」許顏問道。

  「五十兩！」老闆回答道。

  當初這件衣服做好時，老闆以為自己賺了，可後面熱血卻改變了主意，重新做了一件。

  而這件，她應該不會要了，老闆見生意來了，十分諂媚，又道：「若是姑娘喜歡，我便打個折扣。」

  許顏搖了搖頭。

  聯想起來，當日在岸方現場時，小麗身上的穿的那件，與這件衣服十分相似。

  「等等，你剛才說，若雪不像好人？為什麼？」元君羨似乎發現了什麼，連忙問道。

  老闆心中一驚，忽然想起當初若雪來買衣服時，還威脅過他。

  若是敢將她來買衣服的事情，告訴別人，便殺了自己。

  事情過去了幾天，若不是元君羨提醒，連他自己都快忘了這事兒。

  突然又開始害怕起來。

  剛才一時嘴快，將所有事情全部說了出去，老闆現在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他連忙將此事告訴莫駿，莫俊眉頭不禁一皺，忙道：「元公子，我先回去，歌兒一人在家，我怕她有危險。」

  於是連忙駕車回去，雖然謝九歌門口有很多侍衛，但莫駿還是擔心她的安全。

  現在，布坊只剩下他們三人，老闆一時嘴快，當初見若雪時，覺得她身手了得。

  想殺自己也不是什麼難事。

  「公子，姑娘，我該說的都說了，只怕命不久矣。」老闆悠悠道。

  許顏二人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老闆進屋，抱出一個大盒子。

  打開，裡面全是金銀珠寶，許顏十分震驚，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們二人神色更是凝重。

  老闆拿出一張紙和一根毛筆，竟然開始寫起遺書。

  而其中的財產，卻寫的是讓許顏繼承。

  搞得許顏一頭霧水。

  「我這一輩子無兒無女，就有些貪財，這份遺書你，還有這些錢，你拿好，」老闆整個人現在十分低落。

  看這箱子裡的那些金銀財寶，還有一些銀子糧票，加起來起碼有幾千兩。

  「老闆，你別這樣！」許顏連連推脫。

  畢竟對方與自己非親非故，若直接真的收了，總覺得哪裡不好。

  若因為查案一事，白白害死別人一條性命，許顏內心會覺得十分愧疚。

  「我一個將死之人，拿著這些錢才也沒什麼用，不還如給二位。」老闆眼神中帶著一絲落寞。

  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突然，元君羨靈機一動，道：「不如這樣，今晚你帶著這些錢財，去漠北，然後告訴他們我二人的名字，漠北百姓應該會收留你。」

  漠北？老闆心想，兩年前有兩位人物只身前往漠北，拯救漠北百姓與水火之中，還制出打火棒穩住了各國的關係。

  漠北百姓直接稱他們二人為救世主。

  老闆心中十分驚訝，連忙道謝。

  到了夜晚，為了老闆的安全，元君羨親自護送。

  果然遇到了前來刺殺他的人，來者一席黑衣，臉被黑色面紗蒙住。

  看樣子是來殺老闆的，可來人武功沒有元君羨高強，連連敗退。

  在打鬥中，元君羨成功的傷到了她的手臂，本想著揭開她的真面目，可為了老闆的安全，他還是放棄，任由刺客逃走。

  到了漠北邊境，老闆對他感激涕零，「元公子，以後若有什麼需要，我一定竭盡所能。」

  將他安全送到漠北，元君羨連忙趕了回去，那刺客受了傷，沒準路上回去的時候還能碰見。

  回到太師府，若雪一切表現的十分自然。

  收拾完府內雜事，便直接睡下了。

  元君羨把路上遇到刺客一事，告訴了許顏，她神色凝重。

  如今若雪的嫌疑非常大，許顏一早便借著理由進了她的屋。

  「姑娘？來奴婢房間可有什麼事兒？」若雪回答道。

  一雙眼睛格外水靈，見她嬌小的模樣，確實不會將她同殺人犯聯想在一起。

  來這兒的理由，她早就想好了，便道：「我見你幹活挺麻利的，不如做我的貼身丫鬟如何？」

  若雪裝出一副驚恐的模樣，連忙下跪給許顏磕頭，忙道：「萬萬不可，奴婢已然是太師府的人，若是讓太師知道了，會覺得奴婢背信棄義的。」

  許顏輕輕一笑，連忙將若雪扶起，元君羨告訴過她，他昨日刺傷，刺客手臂的位置。

  不偏不倚，剛剛扶到若雪的傷口，並且還加大了力度。

  「放心，我會同莫駿講的，你先起來。」

  若雪疼的臉快要變形，依舊不吭一聲，臉上還帶著笑意。

  難到昨夜去刺殺老闆的不是她，許顏心中疑惑了。

  如果是她，抓著她的傷口，她居然這麼能忍，也是不凡。

  如果直接扒她的衣服，又有些不合規矩。

  早飯時。

  若雪不在場，許顏便提起了，昨日遇刺一事。

  許顏把剛才的試探結果，告訴莫駿等人。

  有些猶豫，自己是不是冤枉了好人。

  「我覺得這事兒還是和若雪有關。」元君羨首先開口，打破了眾人用飯時的平靜。

  莫駿神色一頓，畢竟她是跟了自己兩年的人，一直照顧著自己父母，本性應該很純良，完全沒有殺人的動機。

  「應該不可能，若雪不過是一個丫鬟，沒有殺人理由。」莫駿為她辯解道。

  「再說了，許姑娘，剛才不也沒試探出來麼，那就說明昨晚的刺客根本不是她。」莫駿又道。

  「可現在一切線索都圍繞著她轉，不是她還能有誰？」元君羨也有些急眼，聲音自然大了些。

  不禁嚇的謝九歌一頓。

  兩人嘮了半天，有一種要吵架的趨勢，火藥味十分濃烈。

  莫駿直接甩了碗筷，準備離開。

  謝九歌又急又呆，不知道該幫誰，一會兒看莫駿，一會兒看許顏。

  「別跟他計較，許是昨晚沒抓到刺客有些心煩。」許顏用力插了一下元君羨，臉上帶著笑，安慰著莫駿。

  空氣中的火藥氣息才慢慢平息下來。

  「那老闆也說了，那若雪可是經常去布坊的人，你自己好好想想。」說完，便直接甩袖離開。

  許顏看了他們一眼，氛圍有些尷尬，直接起身，去追元君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