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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清醒了?

2023-12-17 15:42:43 作者: 木鹿驚
  「說來姑娘不信,在下只是單純想救人,聽起來是不是很有病?」

  他語氣戲謔,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他平靜無波的臉上,難得有了情緒,只是這份笑意帶著幾分悲涼。

  「我信,也不信。」

  蘇相如雙眸微眯,「這是原因之一,但絕不是全部的理由。」

  「不過無所謂。」

  就在無涯想說什麼時,她擺擺手打斷他,「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只要你能全心為我所用,我保證,我定會竭盡所能給予你想要的。」

  這句話從她口中說出,不管怎麼看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後者聞言神情微冷。

  「全心為你所用就罷了,但我可以做到不背叛你,至於我想要的,唯有庇護。」

  他目光深深地望進蘇相如的眼底:「無論何等情形,你都要護我人身安全。」

  兩人都不是善茬,各自為自己的利益做拉扯,蘇相如嘴角微勾:「成交。」

  「取血的位置可有講究?血量需要多少?」

  蘇相如拿起匕首走到桌案前問。

  「不拘哪裡的血,至於量,則需要半盞茶的量,一日下來,也就是滿茶杯的血。」

  無涯平聲開口,區區一杯茶的量看似不多,可每日取血,人的身上能有多少血取得?

  回眸看向雙眼緊閉之人,蘇相如揮刀劃向手臂,下手時她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取足血量,無涯把茶盞接過退出營帳,留下蘇相如一人坐在桌邊為自己包紮傷口。

  照明的燭燈並未撤去,在眾多營帳中,這座營帳就如與月爭輝的小太陽。

  可縱然營帳再明亮,也照不到京城,更照不清趙驚寒的前路。

  遠忠將軍重傷昏厥的消息傳回京城,康德帝心痛不已,特允其暫住雲城養傷。

  無數名貴的補品流水般從京城送到雲城,除去皇帝的賞賜,其中不乏諂媚討好之人的「投名狀」。

  而八皇子,就是其中之一。他送去的火雲芝可是難得的藥材,珍貴無比。

  「東西送到了?」江邊畫舫花船上,李則憲倚在玉蘭雕花窗柩前,懶懶地開口問詢。

  「送到了,奴才按照殿下的吩咐,親手把火雲芝送到縣主手中,縣主見了甚是高興。」

  家僕跪伏在地上回話,沒有李則憲的吩咐,不得抬頭,不得左右亂看,這是規矩。

  「呵,那是自然。」

  李則憲得意地把玩著手中新得的暖爐,火雲芝可不易見,「她可有話?」

  「縣主說恭賀八皇子大喜,您的婚禮她未能參加,待回京都之時,必定選一份大禮奉上。」

  大慶的京城沒有宵禁,入夜後的都城華燈初上,延續著白日裡的繁華與熱鬧。

  江岸上的商鋪里亮著等,門前掛著燈籠,星星點點的燭火從遠處望去如同星河。

  岸上的萬家燈火與花船畫舫中的紙醉金迷分明隔得甚遠,卻又彼此交織。賀禮?孰知是不是她先辦喪?

  李則憲面色甚好,揮手示意家僕下去,他打了個響指,管弦聲應聲而起。

  岸邊奉酒的女子扭著水蛇腰上前,柔弱無骨地靠在李則憲的身上,將酒遞到他嘴邊。

  「殿下不喝了奴家手裡這杯酒,奴家可不依。」她驕笑著仰起頭,目含春光望著眼前人。

  李則憲接過酒盞,目光不經意自江面掠過,這一瞧,卻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形。

  京城的月楊江上,乃花船匯集之地,是京中有名的銷金窟,不少貴族子弟在此尋歡作樂。

  如今天雖寒,花船在江上,冷風催人,來的人比往常少,但寒風獵獵,美人在懷也別有一番滋味,按理說碰見誰都不足為奇,可唯獨不該是李則勤。

  李則勤所在的花船靜得出奇,他對面躬身站著一人,兩人嘴唇張合,不知在說什麼。

  與三皇子說話的人,他見過,那人是趙驚寒身邊的親信。怎會是他?怎會是他們!

  衣著艷麗的女子見他接了酒,便大膽伸手去解他的衣帶,她的手才伸過去就被按住。

  李則憲面色驟變,手中的酒盞砸在船舷上,玉盞應聲而碎,稀碎的碎片落入江中。

  畫舫上的絲竹聲戛然而止,方才還言笑晏晏的歌姬舞姬跪了一地,無人敢吱聲。

  「下去。」男人目光沉沉地盯著懷中的女子,直至看得她背脊發寒,才把她的手鬆開。

  眾人瞅見他眼底風雨欲來的陰戾,忙不迭退出船艙。片刻後,桌案上的杯盞被人掃落。

  原來如此,敢情早在北疆之行開始前,趙驚寒就與李則勤那野種有來往。

  想來趙驚寒能湊齊糧草前往北疆和談,背後少不了李則勤的助力,一切都是算計好的!

  呵,好一個李則勤!

  他扶著桌案邊緣的手逐漸收緊,最終生生把紅花梨木桌掐裂。

  這夜京城下了一場鵝毛大雪,雲城距離京都不過五里,竟沒受風雪波及。

  無涯所言不假,他以血入藥讓趙驚寒飲下,再劃破肌膚把毒引出,兩日後他便轉醒。

  他昏迷不醒這兩日裡,蘇相如寸步不離守在他身前,唯恐離他遠一步他便會倒霉。

  於是趙驚寒醒來時,睜眼就見他的如娘靠在床前的太師椅上拉著他的手閉目養神。

  她眼下烏青一片,可見未曾睡好,趙驚寒不想吵醒她,不料他手指微動,對方就睜開眼。

  倚在太師椅上的女子雙眸籠著水霧,睡眼朦朧地支起身,待看清榻上之人已醒時,歪頭看了他好半晌,隨後笑著問道:「醒了?夫君可覺得頭腦清醒些麼?」

  趙驚寒不想讓她為自己擔心,勉強露出虛弱的笑:「無礙,只是有些昏沉,很快就能好。」

  話音剛落,一道掌風便迎面刮來,緊接著火辣辣的巴掌就結實地打在他臉上。

  「現在呢?」

  蘇相如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打在他臉上的手並未抬起,反憐惜地摩挲著他的臉。縱然不攬鏡照面,他也不難想像自己臉上的五指印何其明顯。

  「不昏沉了,有如娘鞭笞提神,為夫清醒地很。」

  他被打了一巴掌也不惱,反向人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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