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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操之過急

2023-12-17 15:42:43 作者: 木鹿驚
  蘇清越在京城的名聲如何,人盡皆知,將她娶回王府,來日定鬧得內宅不寧。

  「等不及了。」

  八皇子李則憲坐起身,背部被杖責的傷還有些隱隱作痛,負責杖責的人知趣,沒有下死手,他只臥床休整幾日,身上就好得差不多。

  「趙驚寒即將回京,本王要趕在他回京前與蘇家小姐成婚,父皇得知亦會對本王改觀。」

  康德帝最看重臣子與皇子的和睦,八皇子與蘇家結親,就與趙家扯上關係。

  回頭他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趙驚寒為了自身利益,唯有站在他的陣營。

  ……

  蘇啟海拿著禮單回到府上,向蘇寧氏說了定親一事,蘇寧氏當即聽出不對來。

  「趙家與八皇子已交惡,此時求娶我們清越,不是要把我們的女兒當成籌碼麼?」

  在這樁婚事裡,蘇清越只是聯姻的工具,蘇寧氏固然想得體面的王妃頭銜。

  可若要拿女兒的幸福做交換,便沒了意思。她厭惡大女兒,對二女兒還算上心。

  「那又如何?」蘇啟海冷哼一聲,把禮單拍在桌上,「我們必須想辦法鞏固勢力,與八皇子結親何嘗不是好事?如今朝中有多少後起之秀,你難道就願意舍了尊貴的夫人身份?」

  蘇啟海鄙夷地瞧了蘇寧氏一眼,他這位夫人是什麼心性,他可清楚地很。

  果不其然,提及她的尊榮,蘇寧氏就沒再張口,兩家的婚事就算定了下來。

  次日一早,自八皇子府中抬到蘇府的嫁妝足足有十里,浩浩湯湯的隊伍好不體面。

  收下聘禮後,兩家火速過了納吉納徵納彩的禮節,不多時日就把婚事辦了。

  蘇相如一行人回到中途,就聽聞八皇子與蘇家二小姐成婚的消息。

  乍聽聞此事,馬車內的夫妻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了,趙驚寒剝了橘子遞給身側之人,不以為意道:「八皇子當真是慌不擇路,竟出此下策。」

  「為了拉攏你,他自然要不擇手段。而這正中父親下懷,這樁親事也就一拍即合。」

  蘇相如搖頭輕笑,八皇子與蘇家打的如意算盤,她遠在關外都能聽見。

  「不過夫君無須擔憂,他們回頭就是想攀扯趙家,我也有辦法同他們撇清關係。」

  她話音剛落,趙驚寒就把她摟入懷中,玩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夫人也太操心了些。」

  他貼心地捂住蘇相如有些微涼的臉:「為夫不會讓他們達成目的,此事我自會處理。」

  有淮陵峽這樁意外在前,要拿捏八皇子就比以往容易許多,也不怕他作妖。

  趙驚寒靠在車廂上,臉上閃過一抹疲倦,但很快就被雲淡風輕的笑意替代。

  「你近日都沒怎麼吃東西,人都瘦了,你也不是吃不慣乾糧,莫不是身體不適?」

  蘇相如窩在男人懷中,把玩著他的衣袖,才發現他的袖口比之前寬了許多。

  她眉頭微皺,坐起身拉過趙驚寒的手就要為他把脈:「我給你看看脈象。」

  「嘖。」男人收回手,嫌棄地把她扣在懷裡,「你也太此操心了些,只是胃口不好。」

  蘇相如不滿地一肘擊在他腹部,趙驚寒悶哼一聲,當即白了面色,額頭沁出好些冷汗。

  他抬手不著痕跡拭去汗珠,玩笑著道:「夫人饒命,打得再用力些夫人可就要守寡了。」

  女子聞言白了他一眼:「求之不得,正好我可帶著孩子遠離京城是非之地。」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倚在車廂上之人垂下眼帘,有些失意地笑了笑:

  「也好。」

  幾日舟車勞頓下來,蘇相如精神不濟,不一會便困了,並未聽清他說了什麼。

  窩在懷中的女子如貓兒一般,在他懷裡蹭了蹭,含糊地應了聲什麼便睡過去。

  回京路上,前行隊伍甚是著急,除去入夜後需要休息,其他時候則一刻不停。

  而趙驚寒的臉色也一日比一日差,待將到京城時,他的身體再支撐不住。

  行軍到距離京城五里外的雲城時,隊伍方得以稍稍鬆懈,於雲城外停軍休整。

  對此舉蘇相如甚是不解,掰了一塊乾糧遞給趙驚寒:「其實只是五里的路程,為何不抓緊時間趕回去,在日落之前趕到京都其實不成問題。」

  遞到面前的乾糧,男人並沒有伸手來接,他靠在篝火旁的柴堆上,雙眸微閉。

  「夫君?」蘇相如伸手推他,他從不嗜睡,就是在病中也少有長睡不醒的時候。

  趙驚寒一動不動,沒有回應她的呼喚。城外的寒風呼呼地吹著,把旌旗捲地獵獵作響。

  他好似只是睡著了一般。

  但是蘇相如清楚,他歷來睡眠淺,稍有動靜就會醒。

  是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聽不清趙驚寒的呼吸聲?

  其實細看之下,趙驚寒的臉白得有些可怕,只不過因雁門關連日飄雪,回來時她以為是被凍著才會如此。

  蘇相如心裡咯噔一下,猛地抓住他的肩膀,男人往旁邊一歪,倒在他的懷裡。

  她徹底慌了神,抱著懷裡的人歇斯底里地喊出他的名字:「趙驚寒!」

  沒有回應。

  他的身上冷得厲害,在篝火旁她甚至感受不到對方的體溫。

  「來人!快來人!把趙太師抬進營帳!」

  蘇相如沉聲喝道,將士聞聲連忙趕來。

  趙驚寒被送進營帳時,身上的肌膚一派灰白之像,若非他尚有呼吸,便儼然如同死人。

  守在床邊的將士看到他這副模樣,所有人面色沉痛,卻無人驚慌失措。

  蘇相如親自為其把脈,搭上他的脈象時,她的心隨著他微弱的脈搏沉到谷底。

  軍醫尚未趕到,營帳里會醫術的唯有她自己。

  蘇相如陰著臉,乾脆利落解開他的衣裳,看到趙驚寒腹部潰爛的傷口時,她雖不意外,卻仍是眼前一黑。

  「什麼時候的事?」

  蘇相如吸了口氣,轉身看向身後站成兩排的將士。

  所有人都低著頭,無人應答,她一時怒從心起,喝道:「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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