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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與我何干?

2023-12-17 15:42:43 作者: 木鹿驚
  「夫人,不好了。」蘇相如正在屋內歇中覺,冷不丁被阿真叫醒。

  蘇相如忙著照顧趙驚寒,身子著實疲倦,抬起眼帘見了阿真,睡眼惺忪道:「怎麼了?」

  阿真不敢拖拉,把府門口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同蘇相如講了。

  說是一個一身酒氣的漢子到將軍府門口叫罵,口口聲聲說蘇相如不要臉,云云。

  「將軍府的門衛呢?」

  「府門外圍了一群人,他們不敢輕易動手,恐被人抓了把柄彈劾將軍府。」

  放屁,那漢子來得蹊蹺,將軍夫人沒出現處置,分明是想由著這件事情鬧大。

  蘇相如與阿真趕到將軍府門口時,就見門口階上坐著一名大漢,儘管離得遠,還是嗅到一股沖鼻的酒氣,定睛一看,竟是那日周何氏的夫君!

  那人聽見腳步聲,回頭向後看去,見蘇相如出來時忽然面露凶光,張牙舞爪朝她撲來。

  跟著蘇相如的阿真下意識擋在主子身前:「來人!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人拉下去!」

  阿真厲聲呵斥,門口的門衛才「姍姍來遲」把人按住,漢子氣焰愈發囂張,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賤人、腌臢貨」一類不堪入耳的話。

  「不知你是?」蘇相如不懼他大吵大鬧,反踏出將軍府的門,垂眸冷冷地睨著他。

  漢子被蘇相如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心裡發怵,他眼神飄忽地胡亂看了周遭一眼。

  似下定決心似的,又支棱起來,怒瞪著蘇相如就罵:「你跟老子裝你娘的蒜!你慫恿我家婆娘帶著孩子跑了,還在人前裝不認識老子!不要臉的賠錢貨!」

  得知周何氏跑了,蘇相如有些愕然,下意識問道:「什麼?瀅曦帶著孩子去了哪裡?」

  「老子哪裡知道!知道還會來找你這個賤人?快把老子的婆娘和孩子還來!那婆娘,哼,走了也就罷了,但孩子無論說什麼都是我周家的香火,她必須給老子留下!」

  他掙扎著,朝蘇相如不斷怒罵。蘇相如想起那堅毅果決的女子,心下惋惜。

  「她怎不說話?難不成真是她攛掇人家的婆娘帶著兒子跑了?世間竟有這樣惡毒的人。」

  圍觀的群眾你一句我一句地議論著,蘇相如冷眼斜了竊竊私語的人一眼,他們就閉了嘴。蘇相如見狀心下冷笑,通通是一群欺軟怕硬的。

  「你說我攛掇你的妻兒跑了,有何證據?若無憑無據,你可就是污衊當朝縣主,是死罪。」

  蘇相如氣定神閒相問,面上不露一絲慌亂,旁人見此也都不敢再嚼舌根。

  死罪二字扣下來,漢子就變了臉色,可還是梗著脖子反嗆:「你裝什麼裝?」

  他拿出一支銀簪丟在蘇相如腳邊:「這枚銀簪是你給那賤人的對吧?她若非得了你的銀子,又受你攛掇,怎敢把這些物什賣了逃走?指不定還是跟哪個情夫跑了。」

  他上下打量了蘇相如一眼,冷嗤一聲:「可見你這賤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指不定私下養了情郎吧?不然面色怎麼如此滋潤?大傢伙說是不是!」

  男人滿嘴髒話,他話音剛落,阿真就上前打了他一巴掌:「你嘴裡不乾不淨的說些什麼!」

  「哎喲!打人了!高門顯貴的縣主打人了,將軍府一家都是黑心肝的呀!慣會欺壓百姓!」

  他這話一喊出來,連帶著把將軍府也罵了進去。馬肅聽到動靜趕來,冷不丁聽到這話。

  當即把手按在長劍劍柄上:「夫人抱歉,馬肅來遲。夫人想如此處置此人,只需一句話。」

  「他再嚷嚷,你就拔劍將他斬於將軍府門前,也算是全了將軍府的名聲。」

  蘇相如幽幽開口,男人欺軟怕硬,看到人高馬大的馬肅,哪裡還敢吭聲?登時老實了。

  見他這副模樣,蘇相如覺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朗聲問他:「你嗜酒如命,時常毆打妻子,沒有正經營生不說,還要搜刮家中錢財,你妻子即當了簪子,你是怎麼贖回來的?」

  蘇相如撿起地上的銀簪,拿在手中看了看,確實是她給何瀅曦的東西不假。

  「我,我自然是拿錢贖的。」他緊盯著馬肅腰間的佩劍,不敢再胡言亂語人前造次。

  「哦?你哪來的錢?這支銀簪怎麼說也要十兩銀子方能贖。」蘇相如眼睛微眯,「還是說誰給你的,然後指使你到這來污衊本縣主,連帶著埋汰將軍府?」

  「你別血口噴人!我哪裡來的銀子贖關你什麼事!你把我的婆娘和孩子還給我!」

  他掙開下人的桎梏,衝著蘇相如喊,然馬肅就在一旁站著,他腳下一步不敢挪動。

  男人複讀機似的,翻來覆去就重複那麼幾句話,蘇相如對他的表現頗為失望。

  「大家都聽見了?他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在城中就算是潑皮無賴,也知道將軍府不是能造次的地方,你敢如此大膽,不見得是無知,只怕是有人授意吧?」

  蘇相如話音剛落,身後就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之傳來的是將軍夫人的呵斥。

  「你們都是死人不成?人都快把將軍府門掀了,一個個杵著,還不快把人按住!」

  呵,總算捨得出來了。人都鬧到這個時候,蘇相如不信她這會子才知道。

  都是千年的狐狸,演什麼聊齋?眾人循聲望去,就見董夫人在侍女攙扶下「匆匆」趕來。

  原本如走過場的家僕忽的個個肅然,幾個人衝上去,把叫囂的漢子死死按住。

  蘇相如不看董夫人,而是看向圍觀的百姓:「大家方才也聽見了,本縣主問他的,他一句都答不上來,分明就是受人指使,他一個沒有營生的醉漢,哪來的錢贖簪子,豈不可笑?」

  話已至此,男人是人是鬼大家心中都有數,董夫人剛想說什麼,蘇相如又搶先開口。

  「空口白牙訛人的刁民,不僅敗壞本縣主的名聲,還連帶向將軍府潑髒水,實在該死。但到底是在將軍府門前鬧的事,本縣主一個外人不好插手,就交由董夫人來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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