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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趙驚寒瀕死!

2023-12-17 15:42:43 作者: 木鹿驚
  趙頤安看上去怯弱,卻一把擋在趙舟言身前,對蘇清越大喊,「你,你要幹什麼!」

  趙舟言看著弟弟的身影,眼眶頓時紅了,反把人推到身後,「老巫婆,有什麼你沖我來!」

  蘇清越剛扯出一半的笑尬在臉上,眸底怒意閃過,銀牙緊咬,暗罵兩個沒眼色的小畜生,但為了目的,又不得不硬擠出抹笑,俯身想要去摸趙頤安的頭。

  「你們不認識我嗎?我是你們的姨母啊。」

  趙舟言警惕地把弟弟擋在身後,不讓蘇清越碰到他。

  他們當然認得這個女人。

  是他們娘親名義上的妹妹。

  卻幾次三番對他們的爹示好。

  大人們總以為他們聽不懂,但兄弟倆受自家爹親啟蒙,早已明事。不知暗中聽了多少下人私底下傳的話,早對她們姐妹的過往以及蘇清越對他們爹親的用心知道得七七八八。

  現今自然是對她沒什麼好臉色。

  蘇清越臉色尬在那裡,伸出去的手不知放在哪。

  她沒想到這兩個小兔崽子如此不識好歹。

  她都這樣說了,竟然還對她如此防備。

  思及榮妃對她的許諾,蘇清越逐漸失了耐心。伸手就要去抓趙舟言。

  趙舟言往後躲閃,但奈何後面還有自己弟弟,爭執間,竟被蘇清越的指甲劃傷了臉。

  一道紅痕掛在臉側,在白嫩的肌膚襯托下更為顯眼。

  倏地,院門口處傳來一陣暴喝:

  「你們在幹什麼!」

  來人赫然是匆忙趕回來的蘇相如。

  為皇后診治完,重新開了安神補氣的藥方,她的右眼皮就開始不停地跳。

  心頭一陣慌亂,似乎要失去什麼了似的。

  原本近幾日她就莫名情緒低落,現下如此明顯的壞兆頭突然出現,她不由擔心起遠在千里外的趙驚寒。

  本以為是他可能出了事,她坐也坐不住,辭別皇后便想回來寫封書信交由英子送出去,沒成想,出事的卻是她的兩個孩子!

  母子連心,蘇相如一眼就看見了趙舟言臉上的血痕。

  鮮紅的血還在沿著他的稚嫩的臉頰往下滴。

  蘇相如已在暴怒邊緣,目光噴火,三步並作兩步,就來到了蘇清越面前。

  啪——!

  蘇清越嚇得一抖,下意識想要躲閃,卻還是沒躲過蘇相如用了十二分力氣的巴掌。

  這一掌打得她直接跌坐在地,只覺得天旋地轉,半邊的臉都腫了起來。

  似是沒想到蘇相如這麼幹脆利落地就會動手,她跌坐在地上後還半晌沒反應過來。直到火辣辣的痛感傳至神經,院內才響起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所有人都被蘇相如突如其來的出手震了住,可蘇相如卻還不解氣,拽著蘇清越的頭髮把她揪起來,就又是一巴掌甩在了她臉上。

  冒著冷氣的話語從她口中擠出,怒火分明燒得她胸膛都在發顫,卻字字陰寒。

  「蘇、清、越,是我一直以來對你的縱容給你臉了?讓你以為,自己還配在我面前蹦躂?」

  「我,我……」

  蘇清越兩邊的臉都腫著,說話含含糊糊的,但看著蘇相如幾欲把她凌遲了的目光,一時間連叫痛都不敢了,只能雙目垂著淚,驚恐地看著蘇相如,不住地搖頭,想要後退。

  蘇相如顯然不許,拽著她頭髮,將人死死拿捏住,吃人的視線釘在蘇清越臉上,眨也不眨。

  「我警告過你,可你的記性看來不太好。怎麼,之前在我身上沒能得手,主意都敢打到我的孩子身上了?」

  她臉上露出抹殘忍的狠意,揪著她頭髮手又狠狠一拽,「那我再警告你一次。要是我的孩子出了什麼事,哪怕是少了一根毛,掉了一根頭髮,那我就是拼了命,也會讓你嘗嘗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蘇清越愣愣看著她,好似被山中的野獸盯著似的,哆哆嗦嗦,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尿了出來。

  蘇相如一時無語。

  她是憤怒,但也不至於憤怒地徹底昏了神志。

  兩個孩子並未出什麼大事,她第一時間的氣憤發泄出去,便也清醒了。

  只是蘇清越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兩個孩子身上,這顯然不是她能忍的,索性藉機嚇唬嚇唬她。

  誰成想,狠話放到一半,對手自己嚇尿了。

  扯了扯唇角,蘇相如鬆了手,但眼角還殘留著凶意,冷冷道:

  「滾。」

  蘇清越猛地回神,竟真的就那麼跑出去了。

  跟她來的人一時面面相覷,明白機會已失,只得跟著灰溜溜退了出去。

  蘇相如鬆了口氣。

  還生怕她們看穿她現在心裡沒什麼底,要硬上。

  那她們三個人還要護著兩個孩子,還真不一定打得過。

  如今自己撤了,自然最好。

  只是這筆帳……

  蘇相如眯了眯眼,暗暗記在了心中。

  而一旁看愣了的趙舟言,淚水卻倏地突破了眼眶。

  蘇相如回頭,登時嚇了一大跳,連忙蹲下身檢查他是不是還傷著哪了。

  趙舟言卻委委屈屈地抱緊她,埋在她懷裡,話也不說,只是哭。

  生死門前走過一遭後,他便一夜懂事起來。

  明是非,辨善惡。

  他知道娘親那夜說的話是真,她不會不要他,但心底卻多少殘留下了一些自卑。

  當年他和弟弟被人綁架,娘親威武救下他們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只是後來只抱弟弟,讓他跟在身後走回去的場景也讓趙舟言一直難以忘懷。

  他並不嫉恨弟弟,也知道是自己以前做得不對,只是心裡終究有些忐忑。

  娘親並非不要他,也不是不喜歡他,但真的像重視弟弟一樣重視他嗎?

  這問題他一直藏在心底,不敢問,也不敢表露。

  直到看見娘親為了他而暴怒的身影時,他才突然明白,娘親對他的愛並不比任何一個人少。

  他放聲大哭,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都哭盡。

  從此以後,真正地與過去的自己告別。

  蘇相如手忙腳亂地檢查完,卻沒在他身上發現第二處傷痕,但懷中人哭得傷心,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一時間搞得她又好氣又好笑。

  溫言細語哄了半晌,總算把小祖宗的眼淚哄乾淨了,才看見趙頤安一臉「我懂我懂」的表情站在一旁。

  這下是真的氣笑了出來。當即伸手捏捏他的臉,把人也抱進了懷裡。

  剛鬆了口氣。

  忽得——

  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地闖了起來。

  蘇相如抬頭,唇角無奈的笑還沒退下去,就見他滿臉慌張,神色閃躲,突然跪倒在地上,渾身顫抖,聲音又尖又細。

  「縣、縣主大人,趙太師他……遠忠將軍,他生了重病,臟器衰竭,危在旦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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