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被迫入宮
2023-12-17 15:42:43 作者: 木鹿驚
阿真領了命令剛要轉身走,蘇相如忽然又叫住了她。
「阿真,你得了空,把行李收一收吧,此次進宮,我想帶著你去。」
阿真微微愣了愣,點了點頭,福身謝道:「是,謝謝夫人。」
蘇相如微微笑,見阿真轉頭下去了,才嘆一口氣,重新又躺回到床上。
趙驚寒為了讓她不進宮,必定是說過府里有丫頭可以醫治的事情,皇后的懿旨卻還是來了,就說明那個會為她醫治的姑娘必定也得隨著她入宮。
搞不好,趙頤安和趙舟言兩個孩子也得帶進去。
蘇相如不禁又嘆了一口氣,這太子是個庸才,卻有一個工於心計的母后替他計劃著。
這大慶若是沒有像三皇子這樣才華與武藝並重的人存在,真的讓太子李煒繼承了大業,他的身後有皇后這樣的人把關,身邊有趙驚寒這樣讓他又愛又恨的謀士出謀劃策,倒也也不見得會帶領大慶走向滅亡。
外面的吃食剛剛分發下去,門口一陣馬蹄聲像,一聲駿馬的嘶鳴聲,蘇相如聽著門口跪了一地的聲音,緊接著,便是急促的腳步聲朝著這邊跑來。
趙驚寒一路跑進了臥室里,看到一臉蒼白面色半坐在床上的蘇相如,一個箭步衝過來,將蘇相如攬進了懷中。
他的身上帶著春日裡有些暖意的花香氣味,想必是從繁花盛開的地方一路騎著快馬狂奔回來的。
蘇相如笑了笑,不知道是該讚嘆自己的好運氣,還是感慨他們倆之間的默契,這麼遠的距離,他竟然感受到了她急迫地希望儘早見到他的心情。
擁抱久久沒有放開,蘇相如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趙驚寒的肩背:「好啦,我知道我們要短暫地分開一下子了,可是,你就算這樣抱著我,也改變不了我們要分開的事實啊。」
趙驚寒淺淺嘆了一口氣,放開了蘇相如。
他垂眸看她,蘇相如的蒼白的臉上一雙殷紅的眼睛,趙驚寒不由得心裡一緊,伸手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別擔心,我會儘快解除太子的危機,接你回來的。」
蘇相如點了點頭,牽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暖暖地說道:「好,我相信你。」
外面傳來催促的聲音:「夫人,時辰不早啦,咱們也該啟程了吧?」
蘇相如順著聲音看了一眼窗外,趙驚寒伸出手去,連人帶被子抱進手裡,朝著門外走去。
剛一出門,碰巧遇見已經打包好了行禮的阿真,她眼望著趙驚寒寵溺且防備地抱緊蘇相如的樣子,攥著包裹的手不由得緊了緊,盯著趙驚寒的雙手,眼眸里的神色暗了暗。
眼見著趙驚寒走出房門,阿真默默地繞到了儲物間裡,拿出了從前蘇相如給那些腿腳不便的人親自做的輪椅,推在手裡,跟著趙驚寒和蘇相如走出了房門。
趙驚寒抱著蘇相如,一路穿越廳堂和人群,徑直上了車,他將蘇相如穩穩噹噹地放在了車上。
皇后雖然用心不良,是要將蘇相如圈在自己的身邊,好用她來威脅趙驚寒,但她卻仍舊是一如既往地細緻周到。
因為蘇相如身子不適,還不能離開床榻,皇后便派了最寬敞的馬車來,恍如現代房車一般的寬敞,裡面一張柔軟豪華的大床,能讓蘇相如在床上安眠。
趙驚寒替蘇相如整理好了床榻上的枕頭,又給她理了理被子,確保她不會受到一點影響後,才戀戀不捨地下了車。
阿真手裡的輪椅被折迭起來放到了馬車空隙處,她朝著趙驚寒行了個禮。
趙驚寒難得地將全部目光都落在她一個人的身上,伸手拍了拍阿真的肩膀,囑咐一般地說道:
「今後在宮裡的日子,勞煩阿真姑娘好生照顧如娘。」
說著,趙驚寒從袖袋裡拿出一柄玉哨,放在阿真手中。
「本官會派人在暗中時刻保護你們,你且記著,每夜子時,吹一聲哨響,就代表你們都平安。若是遇到緊急情況,便吹三聲,兩短一長,我派的人手一旦聽到了,便會立即出動,保護你們安好。」
「本官也會在任何你們需要我的時候出現。」
即便他不在,思琪也會替他赴湯蹈火。
阿真看著趙驚寒眼裡閃爍著的明亮火焰,點了點頭,將哨子牢牢捏在手心裡,微微一笑,堅定地道:「大人放心,奴婢定會保護好夫人,絕對不會讓她受到一丁點欺負。」
趙驚寒點了點頭,又伸手喚來一個丫頭。
那丫頭長得英子瀟灑,高高豎著一個馬尾,濃眉大眼,皮膚白嫩,五官卻立體得恍如一個邊塞女子,那是李則勤手下暗衛里數一數二的強女子,名喚英子。
「英子是有些武功在身上的,你們入宮的這段時日裡,就讓英子充當你們的婢女,也算是保鏢,會時刻近身保護你們的安全。」
阿真看了一眼英子,目光里有微微猶疑,片刻過後,還是忍不住問道:「那……這個哨子,她也有嗎?」
「什麼?」
她的問題問得很小聲,趙驚寒沒有聽清楚,便提高了聲音又問了一聲,阿真忙搖了搖頭,對英子福了福身:「奴婢阿真,見過英子姑娘。」
英子回以江湖人都會的拱手鞠躬:「姑娘客氣。」
兩人見完禮後,就一前一後上了車,老太監已經久等了,待人都齊了,長吁一聲「起駕——」
那馬車便開始開動起來。
阿真特意坐在靠近太師府這邊的窗邊,起駕時的風掀起窗簾,阿真朝窗外望去,見趙驚寒雙目注視著這個馬車,一副牽腸掛肚的樣子。
雖然知道不是在看她,阿真還是捨不得收回眼光,就這麼痴痴地看著,連蘇曉然連喚了她幾聲都沒有聽見。
「啊?夫人,怎麼了?」
阿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卻忘記英子眯著眼睛打量她,她立即恢復如常的神色,湊近蘇相如:「夫人可是靠得不舒服?」
蘇相如搖了搖頭,滿眼擔憂地看著她:「我總覺得,你似乎開始有心事了。」
是那種,她不能知曉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