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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女子能當醫師麼

2023-12-17 15:42:43 作者: 木鹿驚
  蘇相如一臉訝異,與趙驚寒對視一眼,仍舊是不敢相信,說道:「我先前只當你是略懂藥理,沒想到,你竟有如此精湛的醫術。」

  阿真笑了笑:「是夫人運氣好。」

  她也看好了診,將手放回到被子裡蓋上,說道:「今夜裡沒有問題了,順利醒了過來,只需睡個好覺,等明日用過早膳了,再用藥就好。」

  語罷,阿真就要告退 ,目光落在剛套好鞋子的趙驚寒身上,咳了咳,垂眸提醒道:

  「大人執意要守夜也可,只是……」

  趙驚寒知道她要說什麼,慌忙點頭,伸手止住了她的話,說道:「不必說了,本官今夜裡還有事情,只是等夫人醒來罷了,如今既然醒了,本官也就不留在這裡了,有你照看,本官放心。」

  語罷,趙驚寒又走到蘇相如身側。

  「如娘,我先走了?」

  蘇相如抿唇一笑,看待趙驚寒宛如看待小孩子一般,點了點頭。

  她不問他如此深夜要去哪裡,趙驚寒也不解釋,兀自站了起來,取了黑色的斗篷披上,轉身就出了門。

  蘇相如的目光落在阿真的身上,她上前來,解開了兩邊的帘子,又蹲下身,替蘇相如理了理她腦後的枕頭。

  蘇相如在此時問道:「你既然會醫術,在醫館的時候,為何不告訴我?我若是知道,也不會只安排你做一個分理藥材的差事。」

  阿真垂眸,牽了牽唇角。

  「奴婢一個為奴為婢的人,又是一個女子,就算是略懂一些醫術,哪裡敢拋頭露面地去替人看診呢?」

  「胡說。」

  蘇相如雖然氣虛體弱,說話的音量雖小,語氣卻是毋容置疑的,看著阿真低眉順目的樣子,皺了皺眉頭。

  「你明明精通於此,又何必苦苦遮掩?誰說的女子不能拋頭露面?又是誰說的,一個人若是為奴為婢,便要終生都為奴為婢了?」

  「我也是女子,可我也是醫師,這兩者的身份又有什麼衝突的?只要你願做想做,沒有什麼事情是身為女子而不能做的。」

  蘇相如苦口婆心說了一串,一時間沒喘上氣來,深深呼吸了兩口,竟然輕輕地咳了起來。

  阿真連忙伸手替蘇相如撫了撫胸口,等她那一口氣順下去了,才開口說道:「是……」

  蘇相如深深呼吸了兩口,看了一眼阿真,暗道自己和這麼一個古代人叫個什麼勁兒,她若是生來就能接受「男女平等」的思想,必定就不在這個朝代了。

  如此想著,蘇相如只好換了溫柔的語氣又說道:「等我痊癒了,在醫館裡替你尋一個醫師的位置,你若不願暴露身份,便學我那樣,女扮男裝就是。」

  阿真神色淡淡,似乎成為醫師這件事情並不是一件多麼吸引她的事,她點了點頭,嘴角上一股似有若無的笑意,行李謝恩,說道:「多謝夫人。」

  蘇相如原本想問,可轉念一想,阿真的原身已經算是被她自己埋葬過了一次,眼下的阿真,姓名是她賜予的,居住環境亦是她賜予的。

  現下,阿真或許只是覺得,她若是給了,她便全盤接收著,她若是不給,阿真也就這麼木著。

  身心都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想來是不再抱有期待的了吧……

  蘇相如不由得嘆了口氣,認真地道:「此次,你算是救了我一命,便算我欠你一次,日後你若有什麼心愿,可以告訴我,我必定會拼了性命替你完成。」

  阿真目光里微微發愣,此時她倒沒有再謝恩,而是微微愣住了,盯著蘇相如半晌,才將信將疑地問道:「夫人此話……當真?」

  蘇相如點了點頭:「我向來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

  阿真又問道:「那若是這個忙,會讓夫人覺得為難呢?」

  她問出這話,輪到蘇相如愣住了,半晌,蘇相如認真地答道:「話已經說出口了,你若真的提出了讓我為難的要求,我也只得去滿足。畢竟,你已經救了我的命,我沒有反悔的理由。」

  阿真這才牽起了笑容,垂首叩謝恩情,恍如是接聖旨一般地神聖,開口感謝道:「阿真替未來的阿真,謝過夫人。」

  阿真叩首完畢,從地上起來,蘇相如不知怎的,看著她這樣鄭重其事的一系列動作,心底里隱隱有些不安,面色卻仍舊平靜,側了側頭:「我有些乏了……」

  阿真點了點頭:「是,傷及後腦,是會有些睏乏的。」

  言罷,阿真揚手拉了拉方才放下來的床帳,擋住了微弱的光線,退居一旁,在蘇相如的床邊坐了下來,開始守夜。

  蘇相如仰面躺在床上,這幾日的沉睡,她已經渾然沒有了睡意,她總覺得,經過了這件事情,阿真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陰惻惻地讓她感到有一種奇怪的不舒服的感覺,卻具體地說不上來是什麼。

  她此刻不想合眼,卻也不想和這樣的阿真聊一些什麼,便仰面看著床頂上的花紋,暗自盤算起這次暗算來。

  ……

  京郊船塢。

  明日午時開往揚州的船隻已經裝貨完畢,此刻熄了燈,正靜靜地躺在河道上。

  思琪陪著一身黑色斗篷遮身的趙驚寒立在湖畔,看著那一潭子沉靜的湖水,不免得悄聲問道:「公子,三殿下會在此時出現麼?」

  中午他倆對暗號的時候,他也在場啊,再尋常不過的兩句話了,公子和三殿下究竟是如何不知不覺定了這個時間地點的?

  思琪懷疑的話語剛出,趙驚寒的眼神就瞟了過來,他立即噤了聲,轉頭望向湖面。

  趙驚寒皺了皺眉頭,問道:「里子時還有多久?」

  思琪仰頭望了望天色,半晌,回答道:「快了,就是這片刻的事情。」

  「那你就看好吧。」

  趙驚寒勾了勾唇,信心勃勃地看向湖面,思琪也順著主子的方向看去,就見黑漆漆一潭的水面上,一隻小船從那大船隊裡悄無聲息地駛了出來,來到湖面正中.央,子時一到時,那小船上就點起燈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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