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挑夫婿

  蘇相如正要出門，走至門口時，見趙驚寒回來了，便迎了上去，笑卻見他一臉不展愁眉的樣子，微微笑了笑，問道：「怎麼了？朝堂上的事情不順利？」

  趙驚寒搖了搖頭，說道：「方才你妹妹在門口堵我，說八皇子到蘇府拜訪，有想迎娶你妹妹的意思。」

  蘇相如聞言，微微一愣，但仔細一想，近來確實是在別的官婦那裡聽說過八皇子年歲已到，榮貴妃有要滿世界給他篩選夫人的意思。

  只是，眼下這個節骨眼，八皇子怎麼會特意登門拜訪蘇府呢？

  蘇相如從袖袋裡掏出一封帖子，遞給趙驚寒：「說到這八皇子，今日剛命人送來了一封拜帖，說是明日要親自登門拜訪，與你商討要事。」

  趙驚寒拿過帖子，輕輕掃了幾眼，蘇相如接著說道：「我本來還意外，八皇子何時與你有要事可以商議了？這樣一看，才知曉，原來，他打的是蘇清越的主意。」

  趙驚寒合上帖子，眉頭微微皺：「你妹妹可有什麼特別過人的地方？」

  蘇相如眯著眼睛想了想，蘇清越雖從小就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稱號，可是她知道，這些不過是她那內閣重臣老爹親自安排的，為的無非是給蘇家增添一些莫須有的榮譽，而其他的地方，無論是樣貌還是才藝，蘇清越擁有的和京城裡別家女兒擁有的相差無幾。

  見蘇相如不語，趙驚寒接著分析道：「你且仔細想一想，蘇清越沒有什麼特別過人的地方，和八皇子也是初次見面，何以八皇子便如此篤定的要娶她了？還正巧趕在宋兄弟的任命詔書剛下不久的時節？」

  蘇相如皺皺眉頭，明白了趙驚寒的意思。

  「你是說，八皇子八成是奔著拉攏你來的？」

  ……

  榮貴妃看著陳列在面前的女子圖鑑，舉的近前，一點一滴仔仔細細地摳著圖上的細節。

  女子頭上戴著一對金色鳳雕步搖，長長的吊墜從發端墜到脖頸邊，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一副陽光向上的樣子。

  榮貴妃皺了皺眉頭，擺了擺手，身邊的嬤嬤立即將那畫卷抽走。

  「出生丞相之家，確實富貴，臉上都帶著金貴之氣，富貴是富貴了，卻不懂得收斂和節制，滿頭滿腦地穿金戴銀，衣著也是花哨華麗的，恨不得將整個家產都穿在身上，這樣的女人，如何能替我家則憲掌管後院？」

  榮貴妃皺著眉頭，嬤嬤立即展開了一幅新的畫卷。

  「這是工部尚書嫡女，王琴芳。」

  榮貴妃眯著眼睛，大致地看了一眼畫像上整個人的裝扮，女子一席淡黃色長裙，頭髮得體地挽著，裝飾用品也極為簡約，榮貴妃的眼睛落在她那張臉蛋和飽滿的胸前上，猛一下皺了眉頭，揮起手：「拿走拿走！」

  「穿的倒是得體，卻擋不住長了一股子狐媚樣子，這樣一個人放在我兒身邊，他哪裡還有心思專心致志於正事？不可……不可！」

  嬤嬤連聲道是，忙將畫卷又換了一幅新的。

  「這是內閣重臣蘇啟海家的次女……」

  「次女？」榮貴妃還沒見畫卷，只聽得這話就皺起眉頭，「次女也配？」

  嬤嬤知道榮貴妃會是這樣的反應，連聲解釋道：

  「這蘇家小姐蘇清越雖然是次女，但她的身份地位是如同嫡長女一樣的。當年她的姐姐蘇相如臉上有胎記，在家中是不吉祥的存在，蘇府里的人都當大小姐已經死了，這二小姐便是蘇府唯一的女兒。只是進來蘇相如實在是勢如破竹，才讓蘇家不得不重新將蘇相如當做嫡長女的。」

  榮貴妃如此聽著，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嬤嬤，仍舊不是很情願：「可是那蘇相如，本宮可喜歡不起來，那日她來宮裡領賞，哎喲那個尾巴喲，翹得都快飛到天上去了！」

  嬤嬤自知那日蘇相如出的風頭狠狠蓋住了當時榮貴妃極力推出來的周欣盈，心裡對這蘇家裡出來的人都很是不認同，立即小聲地說道：

  「王府里的丫頭今日來報了，說前幾日裡八殿下親自登門去了蘇府一趟，卻也不明說是去做什麼的，就是說去了蘇府一趟，還見了蘇家的二小姐……」

  榮貴妃一聽這話，忙將畫卷拿起來，對著畫像研究起來。

  「這蘇家小姐長相倒也是中等偏上的，規規矩矩的家眷女生，手裡還拿著一卷書，想必是有些書香氣的。」

  榮貴妃放下畫卷，坐正起來，鳳眼微微眯起：「看來，得見一見這蘇家的二小姐了，看看是什麼脾氣。」

  宮牆之外，同樣是對著畫捲髮愁，孫吳氏手裡剝著個砂糖橘，看著眼前這幾幅畫卷不說話。

  那紅娘在位置上坐立難安，打量著孫吳氏的臉色，說道：「這幾位公子已經是按照夫人所說的，找到的最不好的幾家了，夫人若還是不滿意，我也沒有辦法了！」

  從未聽過如此奇怪的想法，紅娘看著那些畫卷上磕磣的人樣，暗道自己到底是接了個什麼差事。

  別人家姑娘挑夫婿，都是找著這條件最好的來找，這個夫人家倒好，一來不要京城裡的人家，只說離這京城越遠越好。二來不要富貴人家，家裡但凡有幾分薄產都不要，三來還不要有學問的人家，若是非得有學問，那就年紀大一些也無妨。

  紅娘愣是將手裡的資料都翻了個個兒，愣是找不出幾個來，就僱傭了小廝，卻偏遠地方尋找適合條件的男子，將人一個一個地畫了畫像交過來。

  「若是這些還不滿意，我可屬實是再找不著人了，便是給再多銀兩也辦不了這事了，夫人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完，紅娘就站起來行了個禮要走，孫吳氏連忙叫住她，從幾幅畫卷里抽出了個最遠的，問道：「這個是在蜀州？」

  那紅娘立即眉開眼笑起來，迎了過去，忙說道：「正是呢，蜀州里京都一路上路途都頗為偏遠，還要翻閱巴山和蜀山兩座山脈，都到蜀道難，路難走著呢……」